盛遠山想到了盛寒深會動手,但是沒有想到這麼快。
管家看盛遠山良久都沒有開口說什麼,着急的再一次開口問着,“老爺子,林小姐那邊……”
盛遠山思慮了一會,有那麼一些想要插手的意思,只是想到林馨然做的那些事情。他這種念頭瞬間就打消了。
盛遠山像是沒有聽到管家老陳的話一樣,若無其事地開口,“準備好了嗎?我們回首都。”
“老爺子,林小姐畢竟名義上還是盛家的兒媳婦,一旦出了什麼事,空怕……”
管家卻依舊開口不辭辛苦的勸說着。
按理來說林馨然的生死和管家老陳沒有任何的關係,管家老陳不該是這個反應。
“老陳,什麼時候你這麼多廢話了?我有些懷疑,你是我們盛家的人,還是他們林家的人?”
盛遠山一邊拿着東西一邊往樓下走去,說的話看似無足輕重,但卻像是一個釘子,牢牢的釘在了管家的心臟上,似乎隨時隨地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哦,沒有。我主要擔心盛家。”
管家老陳連忙慌張的開口解釋,似乎有一些心虛。
“我們盛家何曾怕過事。”
盛遠山鎮定自若的開口,沒有給管家任何再反駁的餘地。
彼時,盛寒深的人已經到了盛家大宅。
阿根讓人將盛家大宅圍了一個水泄不通,帶人衝了進去,直接衝上了二樓,衝到了二樓主臥。
林馨然剛剛睡下,還在睡夢中。突然的聲響讓她猛地驚醒。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林馨然自然知道阿根是盛寒深的人,剛醒,意識還有些混沌,直到她說完這句話。才發覺多此一舉,昨天晚上在電話的那端聽到盛寒深的聲音的時候,她就應該已經能夠想到現在的結局了。
“林小姐,我想話不用我多說,請吧。”
畢竟林馨然是一個女人,又是盛家現在的兒媳婦,至少在法律上還是盛寒深的妻子。他不想讓事情鬧大,也不想讓盛家難堪。
“好。”
林馨然說了一聲好,徑直起身,又打量了一下房間四周,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睡衣,“能不能讓我換一身衣服再走。”
“……好。”
他跟猶豫了片刻,覺得林馨然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便允許了。然後命所有的人都退到了桌的門外。
林馨然找到了衣服一邊換衣服一邊心裏面還在想,盛寒深不是失去記憶了嗎?爲什麼又會突然去到藍城東部的危民樓那裏面。
如果說盛寒深沒有失憶,那麼自己現在如果跟阿根走了,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想到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她和盛寒深在辦公室裏面的溫存。不,盛寒深一定失憶了。想到這裏,林馨然斬釘截鐵地篤定盛寒深一定是失憶了。
盛寒深換上衣服之後,還去了洗手間,刻意精心的打扮了一下。還特意挎了一個包,拉開了門心情暢快的對着阿根說了一句走吧。
回過神來,纔跟上去。
其實有些人的命運也許從一開始就是註定的,從一開始,林馨然遇到盛寒深的時候。盛寒深從來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即便是後來無所不用其極,嫁給了這個男人。但到最後依然是頭破血流,傷痕累累。
一個人若是擁有自信自然是好事,但若是自信過了頭,一定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林馨然這麼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千金,習慣了男人趨之若鶩的圍繞在她身邊。
自然在盛寒深回頭的時候,她自然是自信滿滿。以爲自己贏了。
卻不曾想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到最後輸得一塌糊塗。
“總裁,我們接到人了。”
阿根帶着林馨然上了車,就給盛寒深打去了電話。
盛寒深接了電話應了一聲就立即掛斷了。
他看着眼前渾身上下都插滿了管子的樂樂,還有像是已經失去了生命,只剩下一個軀殼的孟初夏。
一開始樂樂從急救室被推出來的時候。孟初夏至少還會說話,還會努力的想要喚醒樂樂。但是這一刻,這個女人靜靜地坐在那裏,臉色慘白如紙,什麼都不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和樂樂一樣。已經生命跡象微弱,時日不多,虛弱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盛寒深緊緊握着自己的手,手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戾。他再也忍不住。
轉身就走了出去,命令人保護好孟初夏,出了門啓動車子就疾馳而去。
三十分鐘後,盛寒深到了基地。
林馨然坐在基地的辦公室裏面,正喝着熱水。
“寒深,你來了。”
林馨然看到盛寒深來了,還高興的不知死活的迎了上去。親密的想要去攙盛寒深的胳膊。
“籤吧。”
盛寒深不動生色的避開了林馨然都觸碰,一個眼神示意,阿根拿出來了一份文件。盛寒深直接對着林馨然甩了過去。
“……這是什麼啊?”
林馨然心裏面隱隱約約有不安的感覺,強裝着笑開口。彎腰拾起文件的那一刻,看到文件↑大大的“離婚協議書”幾個字,再也無法冷靜。
林馨然拿着紙張的手都在顫抖,“你要和我離婚?”
這一刻,林馨然才終於意識到她自信過了頭。
“是,籤吧。”
盛寒深極力隱忍着心中那一股想要殺了林馨然的衝動,脣瓣微啓。
“我肚子裏面還有你的孩子?”
林馨然拿出了最後到擋箭牌。
“孩子不是我的,至於是不是盛家的不重要。”
盛寒深堅守着最後的耐心,咬牙切齒的開口。
“若是我不籤呢?”
林馨然意外盛寒深竟然知道這一切,只是她好不容易到手的盛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好不容易成爲盛太太,怎麼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放棄。無論怎麼樣她也要霸佔着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