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會兒要去做流產手術,心裏面還是很緊張。
其實除了緊張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因爲。她裏面那種極其的不情願。這種不情願似乎已經開始左右她的理智,她真的好想要此時此刻,站起來拔腿就走。
畢竟這是一條生命,是她和盛寒深的親生骨肉。
但是孟初夏想到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裏面看到的那一幕,雙腿就像是定住生了根一樣,在那裏坐着,一動也不動。
“43號,孟初夏!”
直到良久之後,孟初夏聽到醫生喊自己名字,她纔回過了神來。
孟初夏肩膀猛地一顫,然後站起身來向手術室走去。
“來,躺下!躺好!”
到了手術室裏面,一個僅有一米多寬的手術檯在那裏擺着,一個將近50歲的主治女醫生毫無面目表情的對着孟初夏開口,語氣都是命令。
孟初夏說的心裏面還是有一些猶豫的,走向手術檯的步子越發的緩慢。
“快點吧,後面還有很多人手術。”
這個女主治醫生似乎司空見慣了一樣,好像這流產手術就如同家常便飯,態度沒有那麼友善,甚至有些惡劣。
孟初夏不安的躺到了手術檯上,心裏面砰砰直跳,一想到一會兒肚子裏面那個生命便沒有了,緊張的手心都在發顫。
女主治醫生走過來,絲毫沒有任何手下留情,慣性的習慣性力度扒開孟初夏的腿。
孟初夏腦海裏面立刻就浮現出五年前那一幕,雙腿不自覺的收攏,想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孟初夏下意識的想要反抗。
“年輕人,既然怕疼就不要出現意外。像你們這20多歲的小姑娘來做流產手術的我見慣了每天幾乎都面臨着好多個病人。在我手底下做過這種手術的,沒有幾萬也有幾千人了。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這一天天上班也夠累的,你好好配合一點,我才能順利地更快的給你做完手術。”
孟初夏保養得格外好,在主治醫生看來僅僅只有20幾歲。所以在主治醫生看來,像孟初夏這種年輕女孩兒,不知道自尊自愛,多了去了,對於這種情況早已經司空見慣,並且已經有了一些不耐煩。
孟初夏想到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所有的一切,尤其是今天在重症監護室裏面,看到盛寒深和白傾柔那刺眼的一幕。
孟初夏緩緩的放下了力氣,任由主治醫生拿着消着毒,開始正常的手術流程。
盛寒深從醫院裏面出來,就匆匆回了公寓。到了公寓之後,沒有看到孟初夏和樂樂,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有些擔心。
盛寒深立刻給阿根打去了電話,“查一下夫人在哪裏!”
而醫院裏面,女主治醫生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工作,開始進行手術。孟初夏緊緊的握着自己的手,身下的手術牀單已經被她抓爛,在冰涼的器械,終於碰到孟初夏的那一刻。
“你幹什麼?!”
女主治醫生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大聲的對着孟初夏吼着。
“我告訴你,你們這樣的女孩我見多了,不自重,恬不知恥。只爲一時的歡愉,發什麼神經,要做手術就好好做手術,不做手術就給我出去。醫院不是你們這種人能造次的地方。不要說你不想讓我給你手術,你現在就是想讓我給你手術,我都覺得髒了我的手。”
孟初夏卻呆呆地坐在手術檯上,一動不動,像是忽然之間五雷轟頂一般,滿腦子都是樂樂剛出生時的那個笑臉。
最終孟初夏還是下了手術牀,不顧女主治醫生不堪入耳的辱罵聲,下了手術牀,拿起自己的東西轉身就準備往手術室的門口走去。
只是孟初夏還沒有轉身,忽然身後以及悶棍敲暈了孟初夏。
“你們……是誰?你們……想要幹……幹什麼?”
女主治醫生看到孟初夏身後的人,瞪大了眼眶,眸子驚恐,拿着手術器械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說個話都說不利索,結結巴巴的。
“你不用管我們是誰,繼續手術。”
兩個同樣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陌生男人。看不清楚面容,捂得嚴嚴實實的,其中一個陌生男子將孟初夏放在手術牀上,對着女主治醫生命令着。
“我告訴你們,這是……是醫院,這是公共場所,你們……你們最好不要……亂……亂來,否則的話我就叫保安了。”
女主治醫生渾身上下都出了一身冷汗,強自鎮定的想要威脅兩個陌生男子,但是心裏面怕的要死,雙腿忍不住的在打哆嗦。
“少廢話,手術!你聽我們的話,做完手術什麼事情都沒有。”
陌生男子極其不耐煩,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好,我……我手術。”
女主治醫生滿腿哆嗦着向孟初夏的手術牀走來,拿着器械的手都在顫抖着打架。
女主治醫生一邊開口,一邊斜睨着手術室的門,趁兩個陌生男子放鬆了警惕,拔腿就向手術室的門口衝去。
但是剛走了一步,其中一個陌生男子瞬間就反應迅速的抓住了女主治醫生的胳膊。手上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匕首,直接就架在了女主治醫生的脖子上。
女主治醫生再也不敢動彈一下,瞬間嚇的屁滾尿流,連忙不斷的求着情,“我做,我做,饒命!饒命!”
“快點,若是再敢耍什麼花樣,我隨時都可以要了你的小命。”
陌生男子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好……好……”
女主治醫生連連點頭,再也不敢造次。她拿着醫療器械重新走到孟初夏的牀邊,開始要對孟初夏進行手術。
忽然其中一個陌生男子的手機響了,嚇的女主治醫生手上的手術工具砰的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怎麼樣了?”
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