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盛寒深眸光驟然陰寒,周身都寒氣逼人。
“小姐現在被注射了藥劑,這藥劑不僅僅是裏面有迷情成分,還有致幻作用,並且最狠毒的是這藥劑裏面有多種化學藥劑合成的毒,所以……”
醫生雙腿都在不住的哆嗦,額頭上滿是汗,欲言又止。
“所以什麼?”
盛寒深璀璨的眸子射出寒厲的鋒芒,瞳孔驟聚,讓人不寒而慄。
“所以這肚子裏面的孩子萬萬不能要了。”
醫生渾身發着抖說出來這句話。
“這是你們的事情,若是保不住孩子,我讓你們整個醫院陪葬。”
盛寒深凝神看着昏迷的孟初夏,聲音低沉如同地獄中的魔鬼一般。
“盛總,我……”
醫生雙腿發軟,差一點跪在地上,拿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嘴脣發顫,“我們無能爲力,盛總,如果……如果再耽擱下去,恐怕這大人都保不住了……”
盛寒深猛然起身,一把扼住了醫生的咽喉,“救不了我的孩子,也沒人可以救得了你!”
孟初夏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不停的爭吵,還聽到了盛寒深的聲音,只感覺渾身上下發冷,小腹疼痛難忍。
“孩子,孩子,寒深……”
孟初夏艱難的張開雙口,勉強可以發出一點聲音。但是急救室裏面場景混亂,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盛寒深抓着醫生脖子的手上,沒有一個人聽到孟初夏的聲音。
孟初夏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雙眼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怎麼樣都睜不開眼睛。
“寒深!你快住手!”
直到白傾柔的聲音傳入孟初夏的耳朵,孟初夏的眉頭瞬間緊皺!這聲音她清楚不過,這是她心底一直過不去的一個結。
盛寒深此時彷彿已經失去理智,對白傾柔的話置若罔聞。眸子一片猩紅,手不斷的用力。他想到昨天發生的所有的一切,心裏面更是自責和懊悔。
如果他肯退一步,只需一步,是不是孟初夏就不會出去,是不是就不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
“寒深!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恐怕大人和孩子誰都保不住。爲了初夏,這孩子不能留!”
孟初夏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迷迷糊糊只聽到最後的一句話,就是白傾柔說的那句孩子不能留!
盛寒深的手終於一點一點的放下,脖子上青筋暴戾,“保不住大人,我絕不會心慈手軟!”
醫生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走到孟初夏的急救牀前,拿着手術刀的手都不住的在發抖。最後換了一位醫生,纔開始手術。
盛寒深和白傾柔重新回到急救室外面等着。
“沒事的,寒深,初夏一定沒事的。你放心!”
白傾柔故作姿態的安慰着盛寒深,實則心裏面比任何人都希望孟初夏一屍兩命。
盛寒深默不作聲,雙手環於胸前,脣瓣緊抿,琉璃墨般的眼睛劃過一抹黯然。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直到天色微亮的時候。急救室的門終於再一次打開。
白傾柔急忙走上前去,問着滿頭大汗的主治醫生。似乎比盛寒深還要擔心孟初夏。
“……”
盛寒深什麼都沒說,只站起身,一個眸子射過去,主治醫生就嚇得渾身直打哆嗦。剛剛那喘不過氣要窒息的感覺主治醫生直到此刻都依然觸目驚心。
“盛總放心,人已經沒事了,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不過……”
盛寒深眉頭緊觸,眸子微眯,臉色瞬間黑沉如墨,青筋暴戾的雙手緊緊握着啪啪作響。
“因爲藥劑太過於厲害,直到現在我們的研究人員都沒有研究出其中具體的成分,恐怕小姐這輩子都難再有孩子了。”
醫生剛剛說完,孟初夏就被一衆護士從急診室裏面推了出來。
“你最好自動辭職。”
盛寒深只留下了一句話就跟着孟初夏的急救牀去了vip病房。
孟初夏靜靜的躺在病牀上,臉色慘白如紙,嘴脣依舊紅的有些發黑。
白傾柔則是站在一旁,嘴角一抹冷笑,眸子劃過一絲得意的神情。
哼,沒有死,生不了孩子也算,孟初夏,現在你和盛寒深這輩子就只有這一個兒子了。若是這個孩子再出些意外,我看你拿什麼跟我鬥!
“小柔,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裏守着就可以了,一晚上你都沒有休息了,你的腿也不好。”
盛寒深頭都沒有擡的說了一句。
“……好。”
白傾柔即便是心裏面再接受不了,此時也無可奈何,只能應下,走出來vip病房。
走出vip病房,白傾柔就打了一個電話,“給我密切注視孟初夏都動靜,一有什麼情況立刻來向我彙報。”
掛了電話,白傾柔拿清水洗了把臉,向住院部的另一端走過去。
“我爸怎麼樣了?媽!”
另外一個病房裏面,白笙在病牀上安靜的躺着。
“還是這個樣子……唔……”
李明蘭剛一開口就哽咽着想要抽泣。
白傾柔立刻制止,“你好好照顧我爸!我還有事先走了!”
一晚上,收到盛寒深出事的消息,白傾柔就疲於奔波,最後又守在孟初夏的急救室前守了大半夜,整個晚上都沒有休息,早已身心疲憊。
雖然最後沒有能如她的願,但是孟初夏這個樣子至少對她來說是一個好消息。白傾柔心情大好,準備回家好好睡一覺。
只是,人一旦不再那麼警惕,極度放鬆的時候,就很容易忽略很多東西。白傾柔因爲一時的鬆懈,忽略了一點,而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從這一刻起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正午陽光正好的時候,孟初夏醒了過來。
睜開眼看到頭頂的天花板,聞到空氣中瀰漫的消毒水的味道,手上還打着點滴。孟初夏才意識到自己在醫院。
“孩子!”
孟初夏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雙手急忙伸向自己的小腹。
盛寒深由於一晚上沒睡,終於頂不住沉沉睡去,才睡了一個多小時,聽到孟初夏都聲音,立刻又醒了過來,“你終於醒了,初夏。”
“孩子還在對嗎?寒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