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孟初夏盛寒深 >第四百七十三章它在,盛家在
    盛遠山拿着那一沓厚厚的文件放在書桌上,戴上老花眼鏡,仔仔細細的看。

    一張一張都是他看不懂的東西,足足有100多張。上最多的就是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石頭。最後一張是一個大石頭,和一副地圖。

    地圖很是片面,沒有任何字跡可以清晰的顯示地址是在哪裏,上面也沒有任何的標註。就像是一座地下迷宮的圖一樣。

    還有一些紙張,似乎流傳了很久,頁面有些泛黃,上面的字跡也都有一些不太清晰。看上去應該是很久以前的東西,具體說不清是哪個朝代。那些文字他無從查詢,從父親死的那一天,把這些東西交給他,他就到處去查詢,但始終都查詢不到任何的蹤跡。

    沒事,這麼多年,盛遠山一直都不明白,父親想讓他守護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手中的這一大堆文件,他幾乎已經尋遍了國內外所有知名的考古學家,科學家,但是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可以看出這裏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即便這些紙現在隨便扔在大馬路上,也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得懂。

    他不懂父親到底在害怕些什麼,只是這麼多年來,父親臨終前那一幕就像是夢魘一樣,一直追隨着他。就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每一次回憶都觸目驚心。

    那是一個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夜晚,外面下着傾盆大雨,他就在父親樓下的房間睡覺。而父親突然之間就病危了。

    找了許多的人都沒有任何的辦法,明明前一天父親還好好的,只是一個晚上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父親把他叫到房間裏,他才終於知道。原來父親的身體一直都很好,什麼遺傳的哮喘病根本就是一個藉口,父親說他每一天的咳嗽都是裝出來的。

    他不明白,他問父親爲什麼要裝?父親搖了搖頭,說他也不知道。

    父親說,盛家從來就沒有我四世同堂,自從盛家存在就沒有。沒有任何一個孫子可以見得到爺爺。不行,說他也不曾見過它的爺爺。而那些話同樣是他的父親在臨終前告訴他的。

    父親說他死的時候的情景和爺爺死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而爺爺也告訴父親他死的時候和太爺爺也一模一樣。

    父親說他娶查過,盛家所有的人都沒有超過80歲的。今天有一個也是在80歲生日那天死了的,他想,也許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毫無徵兆沒有任何疾病,突然之間一夜死亡。

    由於盛家一直都是名門望族,執掌人突然的死亡難免會造成恐慌,所以父親裝作有遺傳性的哮喘。明明父親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最後見到父親發那一晚,他眼睛裏面的恐懼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不止從何而來。

    這麼多年來,盛遠山腦海裏面反反覆覆回想的就是父親臨終前的那一句話。

    它在,盛家在,它亡,盛家亡。

    盛遠山不知道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只有那麼一句話,莫名的在心裏恐懼着。

    它在,盛家在,它亡,盛家亡。

    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到底是盛家一直在守護着這個東西,還是它直接決定了剩下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盛遠山想到今年自己已經七十過半,心底更是恐懼。

    他不害怕死亡,只是害怕這樣的死亡,一直在盛家人的身上持續下去。

    其實他很明白,盛寒深對他的恨來源於何處。在兒子的心裏面,就是冷血無情的,無形到可以不在乎他母親的性命。只是爲了盛家的面子。

    其實,他一直都在害怕,他害怕盛家的地位受到任何的威脅,所以這麼多年來,他都一直在拼命的不斷往上爬,哪怕是違心的,痛苦的和李子青生活着。

    他只是想讓盛家變得強大,即便不明白父親臨死前那些話,即便是覺得荒唐。但是他也依然深信不疑,因爲父親臨死前那個樣子真真實實的被他自己看見過,他親身經歷過。父親眼中的那種恐懼,在每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都像是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夢魘,每次一次,吞噬着他的內心。

    他一直在感受死亡的靠近。白天怕天黑天黑怕天亮。這種恐懼是正常人無法感受到的,盛家人彷彿永遠都沒有明天,一覺如果還能醒來那就是運氣好。而這些年,他對盛寒深也好,對他的妻子也罷,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裏面,一邊是恐懼,一邊是深愛。

    他恐懼自己的兒子和自己也會像是盛家所有的祖先一樣,他深愛,他已然是風燭殘年,苟延殘喘,用盡了一生都沒有查清楚的真相,他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再遭受同樣的恐懼。

    他也僅剩下幾年的時間可活了,所以他纔來緩和和寒深的關係。只是沒有想到兒子和那個女人的感情那麼深厚。的確,對於盛家來說,盛寒深如果能夠去了白傾柔,怎麼都比娶了孟初夏有利。

    但是現在,盛遠山管不了了。只要不危及到盛家的地位,由他去吧。他作爲一個父親,又怎麼能不愛自己的兒子,怎麼能夠忍受自己和兒子之間的僵持。

    已經忍受了大半生,他也沒有幾年可活了,接下來的幾年他是真的想要頤養天年了。

    窗外下起淅淅瀝瀝的雨,雨水打了的葉子更加的清澈透亮。

    古堡中的男子拿着手機眉頭微觸。

    “什麼時候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

    猶豫再三,男子還是拿出手機再一次撥通了一個電話,“盛寒深要訂婚了,一週後。在盛家老宅。”

    白傾柔雙手緊握,摳進肉裏,強自平靜,“好,我知道了。”

    “啊!”

    掛了電話,白傾柔大吼,將房間裏面所有的東西都砸了一個遍。

    一地凌亂,白傾柔眸子血紅,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極速竄升到了心臟裏面。

    孟初夏,你憑什麼,我都沒有如此正大光明的站在他的身邊,你憑什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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