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這才發覺,姜雲卿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走到了陳家人席前。
陳瀅看着側身站着的姜雲卿,還有跪在地上磕頭說着對不起,狼狽至極的祝辛彤,頓時紅了眼圈。
“雲卿姐姐……”
陳瀅緊緊捂着嘴,差點哭出來。
而旁邊站着的韶安郡主,還有張妙俞等人,看着這一幕都是神色複雜至極。
之前的事情她們親身經歷,這會哪裏不明白。
姜雲卿做了這麼多,就只是爲了替陳瀅討要公道而已。
祝辛彤不肯承認,她便逼着她磕頭認錯。
誰也攔不住她!
祝辛彤說完之後,便難堪的捂着臉,委頓在地上哭了起來。
姜雲卿聽着她的哭聲,回頭看了眼眼眶紅紅的陳瀅,這才淡聲說道:“算了,今日賭約,就當是一場玩笑吧。”
“之前對賭的事情,我也有錯,我不該因爲你咄咄逼人,便一時氣憤,提出與你賭命的要求來。”
說完姜雲卿看向皇后,神色恭敬道:
“皇后娘娘,今天的事情並非全然是祝小姐的過錯,如今祝小姐既然已經道歉,還望娘娘能夠饒恕了她,也恕了雲卿方纔情急之下,一時任性,對貴妃娘娘的冒犯之罪。”
皇后看着姜雲卿逼着祝辛彤認了錯,此時又三言兩語,便將她剛纔冒犯蕙貴妃的事情,推脫成了和祝辛彤置氣的女兒家脾氣,忍不住心中嘆口氣。
上次宮中之後,蕙貴妃就和姜雲卿不和,再加上大皇子的事情,厭惡上孟家。
可不管她做了什麼,她都是宮中貴妃。
姜雲卿剛纔言語冒犯,雖然是因蕙貴妃污衊在前,可身份高低放在那裏,蕙貴妃如果真的較真,完全可以治姜雲卿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可現在姜雲卿這般三言兩語,將剛纔的事情定性成了玩笑,又將她那些冒犯的言語說成了是小女兒家的任性。
蕙貴妃就算再氣,也不能追究,否則她若強行追究,便會讓人覺得她毫無容人之量。
而且姜雲卿剛纔說的很清楚,一切都是因祝辛彤而起。
蕙貴妃就算真的要追究下去,這事情最後還是會落在祝辛彤和陳王府身上,而和因爲“被逼反抗”而“一時失態”的姜雲卿,卻沒有半點關係。
皇后忍不住心中思量。
她哥哥說的沒錯,這個姜雲卿,的確是宜交好不宜結惡。
不僅僅是因爲她身後的孟家和承恩侯府,還有那極有可能看上她的璟王,更因爲這個女子本身就機敏靈慧,殺伐果決,和她那顆七竅玲瓏心。
皇后掃了眼身邊憋氣的蕙貴妃,心情舒暢道:“你身爲事主,都說是玩笑了,本宮自然也沒理由追究,姜小姐不愧是孟老將軍的外孫女,的確是有將門風範。”
“蕙貴妃,你說呢?”
蕙貴妃原本就存着找麻煩的心思,可是卻被姜雲卿提前堵了嘴。
此時聽到皇后的話,頓時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