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羽在旁低聲道。
姜雲卿透過銅鏡,就見到她手中拿着的,赫然是那天夜裏君璟墨送來的瓷瓶。
她抿了抿嘴角,倒是也沒開口拒絕。
這次來圍場,她身邊雖然也準備了一些傷藥,可卻都是尋常所用,不如君璟墨送來的好。
鎖骨上的傷口這麼深,如果不好好上藥,搞不好會留疤。
姜雲卿微仰着脖頸,任由徽羽將有些發涼的藥膏抹在傷口,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問道:“對了,昨天夜裏我走了以後,有沒有誰來過這邊?”
徽羽知道姜雲卿在問什麼,低聲回道:“小姐離開之後,的確有人來過,在營帳附近鬼鬼祟祟的埋了件東西就走,奴婢在那人走後,就把東西挖了出來。”
她手指輕緩的替姜雲卿把藥上好,這纔將瓷瓶收起來放在一旁,然後轉身去到屏風後的箱子處將其打開,從下面的暗格裏取出了一盒東西來。
姜雲卿伸手將敞開的衣襟合攏,遮住了鎖骨上的傷口之後,這纔看向徽羽拿過來的東西。
就見到那盒子裏面躺着兩個草扎的人偶,人偶穿着普通的布衣,上面還插着銀針。
她將人偶翻了過來,就見到每一個後面都貼着張黃紙,上面分別寫着不同的生辰八字。
姜雲卿將紙張扯下來。
徽羽低聲道:“這上面的生辰八字,是陛下和三皇子的……”
“她可真是看得起我。”
姜雲卿頓時嗤笑出聲。
太子纔剛因爲巫蠱之術,被元成帝關押,她這裏就出現一模一樣的東西。
那人擺明了是想斷了她的生路,甚至斷了她和太子、璟王之間的聯繫。
這般費盡心思想要置她於死地的,又能在這圍場之中這般做的……
“是李雲姝乾的?”
“是她身邊的丫環。”
徽羽對着姜雲卿說道:“昨天夜裏小姐不在,奴婢不敢擅做主張,就把這東西先行藏了起來。”
“小姐,那李雲姝屢次對您動手,心思歹毒,您爲何還要留她?不如奴婢將這東西送回她那邊,正好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她們自食惡果了。”
姜雲卿聞言冷聲道:“想要處置她,多的是辦法,等這次回京之後,我定會盡快了結了她和姜家的事情,可是眼下這東西不行。”
“太子因爲巫蠱之術被囚,他能因爲身份而暫時自保,可換成旁人卻不行,眼下但凡與之沾邊,便是誅九族的罪名,爲了她賠上自己,不值當。”
李雲姝如今住在姜家,哪怕對外只是表小姐的身份,可她身上到底烙着姜家的印子。
一旦真的被人發現她藏有這些東西,詛咒元成帝和皇子,到時候李雲姝的確會死的很慘,可是姜家脫不了干係,就連她和孟家也會受其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