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成帝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臭小子,你倒是會挑,那莊子可是你皇祖父當年最喜歡的地方。”
旁邊的皇后見着李廣延沒有趁機要求入仕,反倒是和以前一樣,只想着玩樂之事,原本的那絲忌憚淡了許多,也在旁笑着道:“延兒,你這眼光可不是一般的挑。”
李廣延笑得憊賴,耍賴道:“可兒臣就喜歡那莊子,父皇不如就賞了我吧,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說話間他扭頭看着皇后央求道:“母后,您就替我求求父皇,兒臣心儀那莊子許久了。”
皇后扭頭看向元成帝。
元成帝失笑道:“行行行,你既然喜歡,便賞你了。”
“真的?”
李廣延面露驚喜之色,連忙道:“多謝父皇。”
李廣延陪着帝后說了會兒話,臉上神色便蒼白了許多。
他不願乘坐龍輦,元成帝也沒強求,只是讓人將他的車駕上鋪滿了最好的獸皮,更命太醫沿途一路照管,不得損傷半點。
李廣延上了馬車之後,二皇子和五皇子便都來探視過,言語試探了幾次,見他還如之前一般,沒有半點野心,都是放鬆了一些。
等他們走後,七皇子李清澤就直接替李廣延攏了攏身上的被子,沒好氣的說道:
“看看他們那樣子,什麼來探望你傷勢,要探望早幹什麼去了,還不就是因爲父皇允了你乘坐龍輦,他們怕你得了父皇的眼嗎?”
他臉上神色清淺,脣色蒼白道:
“七弟,別說了。”
“三哥!”
李清澤扭頭看着李廣延,目光落在他臉上蒼白,忍不住說道:“剛纔父皇讓你去坐龍輦,你幹嘛要拒絕?”
“這些年父皇待我們這些兒子,從來沒有一個親近的,難得他對你上了心,你不趁機與父皇拉近關係,讓父皇更加看重你,反而故意疏遠,甚至要了一座溫泉莊子。”
“那莊子有什麼好的,你若想要我給你一座就是,你偏去跟父皇開口……”
“三哥,你知不知道他們那些人都是怎麼說你的?”
那些人都在說三皇子蠢,說他愚笨,明明有大好的機會能夠在聖前露臉,甚至可以趁着這次救駕的功勞得了元成帝看重,入得朝堂。
可是三皇子居然只是要了座溫泉莊子,就抵了這次的救駕之功。
李廣延聽着李清澤憤憤不平的話,雖然沒親耳聽見,可是也能猜得出來那些人是怎麼說他的。
無非是說他蠢笨。
說他放過了大好的機會罷了。
李廣延忍不住露出幾絲笑意來,看着李清澤說道:“七弟,難道你也覺得我應該去坐龍輦嗎?”
李清澤愣了一下。
李廣延淡聲道:
“那龍輦可是父皇的座駕,是天子的象徵,連太子都未曾踏入過半步,更何況只是一個普通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