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看了眼屏風外面的人影時,姜雲卿眼底多了些複雜。
她沒有應聲,也沒有再說話,而是摒棄了雜思,直接垂頭專注的看着手裏,而手中的刀子朝着女子腹部劃了過去。
……
鮮血流淌出來,遠比之前還要濃郁的血腥味傳來,甚至隱約能看到紅色的鮮血落在地上蔓延開來。
姜錦炎知道里面的人已經開始動手,緊張的死死看着屏風後面,而裏面的姜雲卿卻是早已經拋開了所有的想法,眼中只看得到牀上的醫患,手中極穩,半絲都不曾動容。
“剪刀!”
……
“白布!”
……
“給我止血藥!”
……
“銀針!”
……
姜雲卿隔着屏風手中不斷動作,嘴裏更是時不時的傳來聲音,而姜錦炎則是照着她的吩咐,將她需要的東西一件一件的遞進去。
他想要進去幫忙,可是姜雲卿卻不准他入內,甚至說他會礙手礙腳,嘴裏毫不留情,強勢霸道的像極了當初在大燕時,年幼的他被姐姐訓斥的模樣。
姜錦炎慢慢的竟是也習慣了下來,彷彿被姜雲卿的冷靜所感染,漸漸的竟是忘記了緊張,變得從容起來。
……
裏面兩人有條不紊的做着事情,可是在外人眼中卻是裏面安靜的嚇人,甚至就連最初那女子因爲疼痛的慘叫聲也沒了。
這不正常的樣子讓得外間的人都是格外的焦急。
院子裏面,那名叫張義的少年,還有婁掌櫃,餘弦都是滿臉緊張的守在門外。
婁掌櫃:“半個多時辰了……”
餘弦:“這麼久了,怎麼裏面半點聲響都沒有!”
那人到底是死是活,能不能救回來?
餘弦有些着急,只覺得這半個時辰簡直讓他頭髮都有些白了,盛家那頭這麼長時間恐怕都已經得到消息了。
要是盛家的人趕過來,這事還沒解決,到時候該怎麼是好?
徽羽雖然也有些擔心,可是到底要比其他人多知道一些姜雲卿的本事,更何況她對姜雲卿也有莫名的自信,總覺得她每次都能創造奇蹟,所以反而是幾人當中看上去最淡定的那一個。
婁掌櫃在院中來回踏步,見徽羽冷靜的模樣,就想起剛纔聽夥計說的那些事情,他湊上前問道:“這位公子,你之前說江公子醫術高超,曾經救了你兄長?”
徽羽知道他想打聽什麼,說道:“恩,家兄的確是江先生所救。”
婁掌櫃低聲道:“那換血之術?”
徽羽:“換血之術是真的,我兄長的毒已經侵入全身,無人能救,當時所有人都斷定他死定了,若非江公子以換血之術救他,恐怕我兄長如今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婁掌櫃聽到她的話大感驚訝。
餘弦也是忍不住看過來:“這江公子既有這般本事,怎麼以前未曾聽說過他的名聲?”
徽羽揚揚脣:“江公子本就不是赤邯人,而且他雖然醫術高超,卻極少出手救人,平日裏反倒是更喜歡詩書,所以你們沒聽說過他的名字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