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明帝的身體本就破敗,那丹藥之毒未解,後來被行刺的傷也還留着,再加上這段時間名爲修養,可被困在這行宮之中,眼見着自己成爲籠中鳥獸無法掙脫,所以根本就靜不下心來。
睿明帝此時的身體,除了那行刺之傷已經好了大半外,實則內裏的情況反而比之前還要糟糕。
“魏寰,你當真要這般絕情?!”
睿明帝咬牙嚥下喉頭腥甜,一字一句的看着魏寰說道。
魏寰對着胸口不斷起伏,像是氣急了了,整個人顫顫巍巍彷彿隨時都會暈厥過去的睿明帝,沒有半絲留情,甚至於看着他這般咬牙切齒的模樣,心頭還生出舒爽來。
當年,她也是這樣求他的,安兒也是。
可是他毫不猶豫的要了安兒的命,將她趕出宮廷,害死她的孩子,滅了拓跋一族。
風水輪流轉,如今輪到他來求她!
魏寰似笑非笑的看着睿明帝,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父皇說笑了,若論絕情,這皇室之中,天下之人,誰能比得過父皇呢?”
“再說您又何必這般氣怒,兒臣所說的那些話有那一句不是實話嗎?你從未對安兒和母妃留情,又何必來渴求兒臣對您和您那些兒子留情?”
“我想要名正言順的登基,所以來找父皇拿傳位詔書。”
“如今你膝下安好又已成年的皇兒只有我一人,除卻我也沒有誰能夠爲你撐起這江山,護佑魏家天下,而且爲了避免朝中羣龍無首,赤邯大亂,還請父皇下旨傳位,將皇位交給兒臣。”
睿明帝聽着她這般毫不掩飾的覬覦皇位,甚至讓他寫傳位詔書,還說着他那幾個兒子的死傷,只覺得心頭悲憤交加。
太上皇?
怕是他那詔書一寫,這孽女便會直接要了他的命吧!
被困在行宮如同困獸苟且求活,又何來的萬萬人之上?當他是傻子嗎?!
睿明帝咬牙且此的怒聲道:“你做夢!!”
他兩眼通紅,拳心緊握,對着魏寰時睚眥欲裂的嘶聲道:
“你這個孽障,你別以爲你如今能困着朕便能爲所欲爲。”
“女子爲帝有違倫常,這天下根本就容不下你,你以爲拿捏住朕了就能做那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休想!”
“朕告訴你,這皇位是朕的,天下更是朕的,朕想給誰便給誰。”
“你想要當皇帝,有本事就篡權奪位,弒君殺父!!想要朕傳位給你,簡直是癡人說夢!”
魏寰聞言也不動怒,只是神情冷淡的揚揚眉:“父皇當真不給?”
“不給!”
睿明帝面色冷厲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朕!!”
“反正你如今做的這些,和篡權奪位的亂臣賊子有什麼分別?”
“你能奪了朕皇權,能將朕困在這裏,可是你想要名正言順的拿着詔書登基,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