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魏寰才遲疑着伸手將信拿了起來。
姜雲卿聽到她拆開信封,打開信紙的聲音後,才說道:
“幾日前你將磐雲海的事情告訴了璟墨之後,他心下存疑,便飛鴿傳書讓最靠近那邊的密探,快馬加鞭的去了磐雲海附近的辛陽城查探消息。”
“你可知道他們發現了什麼?”
“那裏有看似貧困,卻有一支極爲富裕的外來之族,據說是數年前搬遷過去,後來便在那邊定居下來。”
“據那邊漁民說,那些人的本家不在那邊,可是行事卻十分強勢,他們有錢有人,身邊豢養着足足數千的護衛,而當年他們剛一在辛陽城裏落腳的時候,就以摧枯拉朽之態滅了當地最大的勢力,佔了他們的田地家產,然後盤踞辛陽城近十年,成爲如今磐雲海附近最大的勢力之一。”
“他們來處神祕,卻對磐雲海很感興趣,剛開始那兩年曾經屢屢出現在磐雲海四周,可是後來漸漸的就像是失去了興趣一樣,只是派人駐守在磐雲海附近的漁村,其他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那些人,從頭到尾都未曾出過海。”
魏寰握着手裏的信紙,看着上面的字跡,聽着姜雲卿口中的話,眼底猩紅:“不可能,不可能!!!”
“你騙我對不對?!”
魏寰死死瞪着姜雲卿,彷彿想要從她臉上找出一絲破綻來,可是姜雲卿的神情卻是安靜如初,她心中動搖,卻忍不住嘶聲說道:
姜雲卿聞言揚脣:
“姑姑,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人心異變,更何況磐雲海還遠在天邊,你說你捏着他們的妻兒子女,可是有些人在利益面前,連親爹親孃都能捨棄了,更何況只是女人和孩子。”
“你派去磐雲海的那些人裏,大部分都是男人。”
“對於他們來說,只要有命在,只要不是傷了子孫根,女人可以再找,孩子可以再生,又怎麼抵得過遠在天邊手握權財錢勢爲所欲爲的誘惑?”
“況且你當真覺得,十幾年過去,在你毫無防備甚至半點都沒有懷疑的情況下,你手中握着的當真是他們的妻兒嗎?”
姜雲卿說道這裏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
“至於你這些年陸陸續續派去的人,你不妨仔細想想,他們中有多少是一去不回的,又有多少是死於途中或者各種意外的。”
“姑姑是聰明人,難道當真就看不透這中間的道理?”
魏寰的臉色隨着姜雲卿的話不斷變幻,剛開始是漲紅,下一瞬是鐵青,最後緊緊攥緊了手裏的信紙,聲嘶力竭的怒罵出聲:
“這羣狼心狗肺之徒,枉我這般信任他們,他們居然敢騙我,我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