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不管小宙內裏有多成熟,實際年齡有多大,都改變不了她外在只是個孩子的事實。
一個孩子的力量,哪怕借住偷襲,也不可能有機會傷到霍南洲,甚至還把他推下了甲板。
更詭異的是,霍南洲爲了把小宙變成正常人,不惜代價犯下了無數殺孽,足以看得出他對小宙的感情有多深。
可他卻在最後關頭,把小宙一併拉入了海里,儼然是想要和她同歸於盡……
雲安安知道,不管她怎麼想,恐怕都不會想明白這到底是爲什麼。
這就像是一個謎。
而謎題的答案,早已隨着小宙和霍南洲一起被埋葬在茫茫大海之中,永遠沉寂。
……
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的時候,靠在沙發上不小心睡着的雲安安朦朧轉醒,忽然感覺脣上一軟,視線滿滿聚焦,映入了那張清雋的容顏。
“怎麼在這睡着了?”霍司擎低頭親了親雲安安的髮絲,隔着段距離對她道,“去牀上睡?”
雲安安眸光微動,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嬌氣又任性地說:“你以前都會主動抱我回牀上的,現在爲什麼不抱我了?難道你出門的時候被別的小妖精迷了眼,變心了是不是?”
“成天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霍司擎猶豫片刻,抵不過雲安安控訴的目光,還是將她抱了起來,往牀邊走去。
他大抵是剛從海上回來,墨色短髮和外套上都略微溼潤,雲安安臉頰不小心蹭到他的脖子,都能感覺到刺人的涼意。
不知他究竟吹了多久的海風,體溫竟這麼低。
難怪一直不肯靠她太近。
霍司擎將雲安安放在牀上,正欲退開些以免身上的寒氣過給了她,卻被她抓住了右手。
“你爲什麼離我這麼遠?”雲安安心口漫開層層酸楚,忍着鼻尖的酸澀故意道,“雖然我忘記洗澡就睡着了,身上有不好聞的味道,你也不能嫌棄我!”
“你身上沒有不好聞的味道,和平時一樣。”霍司擎無奈地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樣,實在禁不住她這般勾引,捧起她的小臉重重地吻上了她的脣。
雲安安嚶嚀一聲,試探着主動地咬了咬他的舌尖,力度很輕,對於霍司擎而言卻跟火上澆油一樣沒什麼區別。
原本只是想淺嘗輒止,這下倒好,哪有獵人會饒過主動送到嘴邊來的獵物?
氣息纏綿,疊影曖昧,彼此的體溫不斷攀升。
雲安安被吻得渾身軟麻,電流自尾椎骨竄上來,瞬間蔓延到了全身上下,讓她大腦一片空白,呼吸間都是霍司擎身上那抹淡淡的冷香。
眼中所及,除了他還是他。
一吻畢,雲安安再忍不住羞赧,臉埋在霍司擎的肩窩,恨不得活活憋死自己。
她她她居然這麼輕易就被他撩撥去了
這讓她的面子往哪擱?!
霍司擎凝着雲安安肌膚上泛起的淡粉,粗礪的指腹在上面摩挲了兩下,頓時激起懷裏人兒一陣輕顫。
“你怎麼這麼敏感?”霍司擎眸底噙着笑意,將雲安安抱坐在腿上,一手撩起她的裙襬,往下探去。
就這麼被某隻故意在她身上煽風點火的大尾巴狼給得了逞。
雲安安緊緊咬住下脣,強忍着被浪潮推上制高點又重重落下的快感,身體像是被困在火籠中,血液都在發燙,卻總是被那抹恰到好處的清涼所解救。
她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刺激,又是第一次這樣被霍司擎對待,羞恥與一絲隱喻的快感雙管齊下,快要把她逼瘋。
就在雲安安雙眸迷濛,等待着最後那一刻來臨之際,她的雙眸驀然睜大,瞳孔由於突如其來的刺激瑟縮了幾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你怎麼突然”
霍司擎俯在她瀰漫着馨香的頸窩輕嗅,薄脣勾起一抹足以顛倒衆生的笑來。
“霍太太,你這麼喜歡它,我可是要喫味的。”
“我、我怎麼就喜歡它了!明明是你趁我不注意”
“是我的錯。”霍司擎認錯的速度極快,並順勢將渾身發軟的雲安安推倒在下,緊接着欺身而上,逐個逐個地解開她睡裙的鈕釦,“既然是我的錯,理應由我來補償你。”
雲安安:???
“嗚……你把我娶到手就是爲了這麼欺負我的?”
“這就要怪霍太太太誘人了。”
“……”
這一鬧倒好,雲安安不用想都知道她準備跟去傀儡屋的打算泡湯了。
可沒想到的是,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雲安安險些以爲自己又失明瞭,恐慌感還沒上頭,就發現自己眼睛上被蒙着一層黑布,並非失明。
“霍司擎?”雲安安試探着喊了兩聲,卻一直無人迴應。
她試圖站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和雙腳都被人反綁在身後,還是打的死結。
雲安安蹙起細眉,綁架她的人很瞭解她,知道怎樣綁住她,她才無法脫困。
不但如此,那個人還很有本事。
葉嫿帶着聯軍都攻不進去的空中宅邸,這個人卻如入無人之境,還順利地帶走了她。
而能做到這一切的就只有一個人。
宮妄。
“這個瘋子……”雲安安用力想要掙賴手腕上的繩索,細嫩的肌膚很快被磨得通紅,她卻顧不上,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雲安安的眼睛受傷失明過一段時間,雖然是治好了,但她對黑暗的懼怕卻比以前還要更深。
更別說她還有幽閉空間恐懼症。
一直像這樣待在這裏,她的心理防線很容易被擊潰,到時候會發生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更別說這個時間霍司擎已經去傀儡屋赴約了,宮妄這時候抓她來這兒,說明他一開始就不打算遵守約定,輸了就退出,不再介入他們之間。
也有可能……那個約定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