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野:嘿嘿,被你看出來了。這其實都是是大哥的手筆,他先是設計收走了時佳人的股份和資產,只給她剩了點邊角,不等她回過神來,那對夫妻就找上門了。
這時候時佳人已經被身世的事弄得焦頭爛額了,一時半會哪裏還想得到其他?
等她想到的時候,也已經來不及了。
連環計啊。
雲安安明眸微亮,默默在心裏給時晏禮點了個贊。
當初時晏禮對她說一切交給他,便真的沒有讓她在時佳人的事上操一點心。
這讓她不得不再次感嘆,有個哥哥真好。
剛感嘆完,雲安安的手機就接連叮咚了幾聲。
退出時清野的聊天界面一看,是雲霄亦和時晏禮發來的信息。
前者發來的是坐落在海上的主題樂園航拍照,後者則是直升機和遊輪的圖片。
彷彿在對她說,快來啊,你想怎麼玩都可以……
雲安安酸溜溜地瞅了一會兒,然後把這些圖轉發給了霍司擎,氣鼓鼓地打下一行字。
——快樂都是他們的,我什麼都沒有。
霍司擎難得秒回了信息。
——他們有的我都有。
——你有我就夠了。
看着聊天界面上的回覆信息,雲安安的耳根不受控制地開始發燙,雙眸彎如新月,緊緊抿着脣纔沒讓自己笑出聲。
…
風平浪靜地過了兩日。
那對受害者母女和萱樺在打的官司,也明顯地呈現了勝利的趨勢。
皇榮的律師團隊乘勝追擊,眼前的形勢已然是一片大好。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
自從霍延離開後,雲安安一個人要同時兼顧公司和醫館的事務,好在有助手和沙琪瑪的幫忙,倒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雲醫館每天的看診名額依舊不變,不管預約的客人增加了多少,這個規定也依舊沒變過。
雲安安一來醫館就鑽進了實驗室裏,按照醫鑑孤本上的隻言片語,來還原上面描述的“生肌膏”。
才進行不到一半,就被沙琪瑪給打斷了。
“不好了,那個受害者的母親當衆潑了顏覓意硫酸,顏覓意已經被送去醫院檢查,局勢恐怕要變了。”
雲安安愕然地回頭,“她爲什麼要那麼做?”
這無疑是在給顏覓意和萱樺送機會。
這場官司的輸贏基本都已經定了,只差個最終結果。
可是現在……顏覓意絕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讓這對可憐的受害者,變成加害者!
她們再想打贏這場官司,讓萱樺付出應有的代價,恐怕就困難了。
沙琪瑪也是一臉困惑,“按理說不該啊,但在場的人都親眼看到,是受害者母親擰開手裏的瓶子,把硫酸潑到了顏覓意身上。”
雲安安心中一沉。
不知爲什麼,她總覺得這件事背後少不了顏覓意的操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可見這個女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半小時後,雲安安趕到巡局。
受害者母親因爲故意傷害他人一事,被暫時拘留在了巡局內部。
會見的時候,受害者母親向芸婧好像忽然間老了十幾歲,鬢角發白,一臉頹然之色。
見到雲安安時,她眼底頓時生出了希冀。
“雲小姐,你幫幫我,我真的沒有拿硫酸潑那個女人,我明明拿的是礦泉水,請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雲安安讓她先冷靜下來,好好回憶一下那瓶礦泉水經過誰的手。
“我只記得那瓶水是一個年輕女孩給我的,她還讓我加油,後來就沒有離開過我的手上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硫酸……”她面露痛苦。
“你還記得她長什麼樣嗎?”
向芸婧迷茫地搖搖頭,“我、我只能想起來個大概……”
她本以爲那是支持她們母女的好心人,卻沒想到那人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
向芸婧慌極了,可只要一對上雲安安冷靜的目光,她也會不由自主地跟着鎮定下來。
明明眼前這個女人比她小那麼多,卻莫名有着一種能夠安撫人心的力量。
雲安安向巡員借了紙筆,然後按照向芸婧描述的特徵,一點點把那個女孩的樣子畫了下來。
“有七分像了,我記得她嘴角還有顆痣。”
雲安安又添了一筆,端詳了一會兒這張素描畫,對向芸婧說:“我會讓人把你保釋出來,只不過你得有個心理準備,這場官司恐怕不好打。”
這對母女的勝算,已經大大被降低了。
向芸婧一顆心都沉到了谷底,眼眶發熱,“我知道,真的很謝謝你幫忙,不管結果怎麼樣,真的謝謝。”
“可是……你爲什麼要幫我們?我一開始還傷害過你。”
雲安安拿起那張肖像畫正要離開,聽見向芸婧的疑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我並不是爲了幫你們,也是在幫我自己。”
萱樺抄襲她的配方在前,潑她髒水在後,逮着機會她不反擊回去,難道要任人欺負?
而被無辜牽連其中的這對母女,她能幫多少便幫,舉手之勞的事而已。
向芸婧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她以爲雲安安至少會騙騙她,畢竟何泓光就是那樣的花言巧語,譁衆取寵。
可她沒有。
但她爲她們做的每件事都是真真切切的,不慘一絲水分。
可她又到底是怎麼眼瞎到幫着何泓光那種敗類,來對付雲安安的呢?
向芸婧雙眼裏滿是悔恨,卻不知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償還這份人情。
…
第一醫院VIP病房內。
顏覓意身上灼傷的地方經過處理並上了藥,但看起來依舊十分可怖。
“好了,大小姐。”萱樺高層對着她的傷口拍了幾張照,然後發給那些營銷號,讓他們儘快發文。
顏賀海知曉顏覓意的目的,並沒有阻止高層那麼做,更沒有因爲顏覓意偏激的手段而責怪她。
“幸虧你及時遮住了臉,雖然留了點印子,好在也不算太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