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長江曾經是東吳的天然守護神,在這裏卻成爲了他們的噩夢。</p>
背嵬軍本就佔據人數優勢,</p>
在擊殺周泰之後更是士氣大震,</p>
腳步聲化作咚咚的鼓點,擦着皚皚白雪割草一樣不斷收割着東吳士兵的人頭。</p>
受傷的韓當不知所措的在亂軍中掙扎,</p>
他的兒子韓綜連續斬殺了三個逃兵還是沒能改變部隊崩潰的局勢,</p>
索性把老爹扶到馬上,也加入逃跑的大軍。</p>
周泰是個老行伍,早就在江邊安排了接應的戰船,</p>
就算再急,帶着幾百人逃跑還是綽綽有餘,</p>
可一羣人在江邊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居然沒有看到自家大船的影子。</p>
“船呢!船呢!”</p>
火爆的徐盛忍不住瘋狂吶喊。</p>
老天似乎聽見了他的咆哮聲,</p>
很快,</p>
船來了,雖然只有兩艘並且不大,但攜帶徐盛朱然逃走已經是綽綽有餘。</p>
徐盛剛鬆了一口氣,朱然卻愕然道:“這是什麼船?”</p>
他們第一次見到這種古怪的戰船。</p>
船底最前端居然是一個v型,</p>
在水中航行穩健,乘風破浪,</p>
巨大的船帆被呼嘯的北風高高鼓起,以一往無前之勢往江邊靠來。</p>
怪船後面,還有幾艘艨艟跟隨,正是東吳主力艦隊。</p>
“我們什麼時候有這種船了?”</p>
朱然和徐盛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p>
可身後的背嵬軍步步緊逼,部隊傷亡越來越大,兩人還是決定抓緊上船。</p>
“不行!”</p>
韓當一把拉住徐盛,“你忘了,孫皎之前全軍覆沒,這十有八九是孫皎的船啊。”</p>
朱然心中一凜,他拔刀在手,喝道:“船上是誰,報上名來!”</p>
一艘艘戰船靠岸,</p>
朱然和徐盛的心也提到嗓子眼裏。網</a>
已經變成驚弓之鳥的吳軍眼睜睜地看着一個紅衣長髮的少女從船上翩然而下,</p>
她手上提着兩把雪亮的長刀,在北風大雪中昂首挺立。</p>
這個纖瘦高挑的女孩兒,渾身居然散發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無前氣度。</p>
她每前進一步,吳軍便後退一步。</p>
甚至有幾個嚇破膽的軍將還以爲看到了雪夜裏的惡鬼,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p>
讓本就詭異的氣氛更讓人難以忍受。</p>
“吾乃背嵬軍主帥關銀屏,你們東吳水軍已經全軍覆沒,盡數溺死在江水之中。</p>
想活命的,放下武器,</p>
不想要命的,儘管上前。”</p>
可聽在東吳諸將的耳朵裏,卻無疑是晴天霹靂。</p>
“敗了?</p>
全軍覆沒?”</p>
東吳的水戰一直冠絕天下,</p>
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周泰才大膽派戰船包抄夏口以北來牽制背嵬軍的兵力。</p>
這個戰術在道理上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p>
畢竟吳軍人少,還是攻方,不想辦法讓敵人分散部隊,打夏口跟送人頭沒什麼區別。</p>
可……</p>
爲什麼連個報信的都沒有跑回來?</p>
所有人都死了?</p>
關銀屏精巧的臉上露出一絲鄰家小妹一般的可愛笑容,</p>
在她背後,一羣背嵬軍士兵也逐漸登陸,對吳軍形成兩面夾擊之勢。</p>
“你們東吳背信棄義,偷襲我荊州,我們背嵬軍躬行天罰,自然戰無不勝攻無不克。</p>
現在,我再說最後一遍,想活命的,現在就跪下,</p>
等我數到三,不跪下的,一概全殺!”</p>
似乎知道這些吳軍要反抗到底,</p>
關銀屏伸手從身後的士兵手中接過一個陶瓶,她不太熟練地操作火鐮,</p>
半天沒有成功,有點尷尬的笑了笑,又把陶瓶還給那個士兵。</a>
幾個背嵬軍的士兵圍在一起擋住寒風,稍微操作了一圈,總算把那個瓶子點燃,朱然驚奇的看着瓶口竄出的一條火舌,不太明白關銀屏這是要做什麼。</p>
燃燒瓶被關銀屏親手扔向吳軍陣地,一羣人下意識的潮水般退開。</p>
只見那個瓶子摔在地上,裏面的液體撒了一地,</p>
熾熱的火蛇立刻蜿蜒呼嘯,隨着那些液體的延伸,大火居然越燒越旺,完全無視這漫天的大雪,嚇得吳軍衆將目瞪口呆。</p>
原來如此……</p>
他們居然有這種放火的手段,怪不得頃刻就把我軍殺的大敗!</p>
周泰一直以爲所謂的放火要舉着火把靠近,</p>
上次諸葛瑾大敗不過是因爲他缺乏領兵經驗,夜間不夠小心謹慎罷了。</p>
看着這熊熊烈焰,他們才知道諸葛瑾敗的不冤,</p>
周泰派出去的那些戰船,現在只怕已經一堆殘渣,被北風吹得七零八落了吧?</p>
恐懼還沒有結束。</p>
眼見大火熊熊,關銀屏又拿出來一個陶罐。</p>
這次她沒有點火,只是瞄準那段烈焰把罐子扔出去,</p>
一羣吳軍像看祥瑞一樣伸長了脖子,好奇的看着那個陶罐在天上轉了一個圈,</p>
落在火中摔得四分五裂。</p>
“這又是什麼玩意……”朱然喃喃自語,可很快,他就明白這是什麼東西了。</p>
轟隆!</p>
陶罐炸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