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再緩寬限兩天，兩天後我一定把錢籌齊。”關世傑低聲下氣地說。</p>
耳邊聽到“咯噔咯噔”高跟鞋踏着水泥地面上的聲音，隨着風飄來絲絲縷縷的香水味兒。</p>
“老闆，我想定一件兒大衣。”</p>
關世傑回頭一看，只見女來客梳着一頭的波浪長髮，身材窈窕，穿着一件旗袍，再看面相，有似曾相識之感。</p>
“您想定紫貂，水貂，還是黑貂的？我們小店每一種皮板都有。”</p>
鄭蘋如聽到有客人來了，從二樓走了下來，她一見到來人，心裏咯噔一下。</p>
“你仔細看看，是你的親妹妹來了。”鄭蘋如面無表情地說。</p>
關世傑一怔，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女人，等他看清楚之後，才已拍自己的腦袋說：“哎呀，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p>
這個女人正是姜雲影。</p>
姜雲影不知道吳彥章是何許人，但聽到他跟關世傑的對話，就知道是收保護費之類的流氓。所以本着警惕性，故作驚訝地說道：“先生太太，你們認錯人了。35xs”</p>
吳彥章聽得雲裏霧裏，一時間摸不到頭緒。</p>
關世傑猛然醒悟過來，急忙對姜雲影說：“這位是吳彥章，咱們軍統局的人。”</p>
姜雲影也明白了，剛纔他們兩個人的談話，只是讓外人聽到的。</p>
“你好，我叫姜雲影。”</p>
“你好，我是吳彥章，現在青幫分舵。以後有什麼需要效勞的，直接吩咐就是。”</p>
吳彥章雖然不認識姜雲影，但從秦川，鄭蘋如口中聽過這個名字，知道她是戴笠的同鄉，所以說話的語氣極爲恭敬。</p>
“謝謝了。關站長，這是我的任命書。”</p>
姜雲影說完，遞給關世傑一張紙，上面寫着：任命姜雲影爲軍統局長春站副站長，兼電訊科長。下面寫着年月日。蓋着軍統局的紅章。</p>
關世傑雖然事先沒有接到通知，但他了解戴笠的行事風格，尤其在人事任命上，一般都獨斷專行。</p>
姜雲影作爲軍統局電訊部門的骨幹，又是戴笠的江山子弟兵。她遲早要被提撥到重要崗位。在長春站歷練之後，升職的機率遠大於常人。</p>
關世傑真心希望自己身邊有一個得力助手，幫他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p>
而姜雲影的無論是心智謀略，還用工作經驗等，都足以擔當自己的副手。網</a>
“歡迎姜雲影副站長，晚上我做東，請大家喫一頓。”吳彥章說。</p>
“現在非常時期，喫飯還是免了吧。彥章，你也多加小。讓日本人盯上的話，會很麻煩。”關世傑說。</p>
“大哥，工作程序結束，咱們說點家裏話。你和嫂子還好吧？我侄女呢？”</p>
“我們都很好，丫丫在房間裏玩兒呢。”鄭蘋如答道。</p>
“局裏給你的身份是做什麼的？”關世傑問道。</p>
“冬天快到了，你們鋪子的生意馬上就要好了。”姜雲影看了一眼關世傑和鄭蘋如說：“生意好，你們兩個人一定忙不過來，是不是需要一個店員替你們招呼顧客？”</p>
原來是這樣！關世傑覺得姜雲影的掩護身份好是好，但總感覺有點彆扭。</p>
他是怕姜雲影和鄭蘋如心裏還有芥蒂，天天在一起工作和生活，有了矛盾即不利於自己工作，也不利於大家工作。</p>
“天天有姜副站長指導工作，長春站一定會做出一番好業績。”鄭蘋如說。</p>
“喲，聽嫂子的話是不太歡迎我啊！”</p>
“不敢不敢，我說的是實話。”</p>
“嫂子要是不容我，我只有流露街頭了。”</p>
關世傑聽兩個人說話有點不對味兒，急忙打着圓場說：“蘋如，你出去買點菜，中午讓彥章和雲影在這裏喫飯吧。”</p>
“我就算了，日本人可能已經盯上我了，別給大家惹來麻煩。”吳彥章說：“我還是先走了，有事兒咱們隨時聯絡。”</p>
吳彥章走後，關世傑詢問了一些臨澧特訓班學校的事情。</p>
姜雲影笑着說：“當初你們被安排來長春，教官們都以爲你們兩個人私奔了呢。我也是被派到這裏之前，才知道你們在長春站。後來，陸陸續續有人悄悄走了，才明白你們一定是執行祕密任務去了。”</p>
“那你這一次又是和誰私奔了呢？”鄭蘋如問道。</p>
“沒你命好，我一個人來的。”</p>
關世傑見兩個女人嘴上都不饒人，聽得自己頭都大了。以後在一起工作，還不知道會怎樣？</p>
“我去買菜，你們兄妹聊。”</p>
鄭蘋如把兄妹兩個字說得很重，關世傑明白，這是提醒自己，不能僭越兄妹這條界限。</p>
鄭蘋如在櫃檯下面拿出一個柳編小筐，然後故意扭着腰，以非常婀娜的姿態走了出去。</p>
“大哥，溫柔鄉的滋味好吧？”</p>
“咳咳，臨澧特訓班有什麼新動態嗎？丁若平還沒追到你？”</p>
“丁若平？忙着升官發財呢，上個月剛提了辦公室主任。顧不上追我了。”</p>
“哈哈哈！”關世傑聽姜雲影說的有趣，忍不住大笑起來。</p>
“大哥，聽到我沒人追，你也不用這麼開心吧？”姜雲影嗔怪地瞪了一眼關世傑說：“我要是嫁不出去，就賴上你了，讓你娶了我。”</p>
“別開玩笑了。你還能嫁不出去？對了，晁永強怎麼樣？一直巴結着丁若平和餘主任，沒混個一官半職的？”</p>
“晁永強？就是那個文化教官吧？他在我之前就被調走了。應該也是去了敵佔區工作。”姜雲影說：“這邊的工作進展怎麼樣了？”</p>
關世傑知道姜雲影問的是鈔票版樣亡羊補牢的措施，就把座山雕已經派人過來等事情講了一遍。</p>
“大哥，咱們出人出力，怎麼也得弄點辛苦錢吧？”</p>
“這些是小錢，等印製出來大面額的鈔票，就怕你花不完。”</p>
關世傑想到將來有大把的錢供自己支配，那種感覺，真的是無與倫比的爽快。</p>
他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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