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兩人在這兒交流了半天，尹霜實際上並沒有說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楚青說明白了，但明白的是什麼，仍是個謎。</p>
“她們這是在說些什麼？”門外偷聽的江顏一臉懵逼，轉頭問莫羽。</p>
在江顏滿是期望的眼神中，莫羽還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p>
他實際上對尹霜的任務並不是很清楚，也只是有一個大概的猜測，之前道出尹霜要找女主，那也是她猜的。而尹霜一個任務者和世界的原著民談論這些話題……莫羽也是聽得雲裏霧裏。</p>
“你也不知道？”江顏語氣中隱有失落。</p>
莫羽垂眸：“抱歉。沒能幫上你的忙。”</p>
江顏嘆了一口氣，從房門前走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不怪你，你也不用抱歉。”</p>
枉她自認爲對尹霜那麼瞭解，結果現在竟然連兩個人交談的內容都聽不懂了。那大概是隻有那兩個人能聽懂的話題吧……兩個人是什麼時候揹着自己有的祕密呢？這是江顏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p>
然而，江顏的困惑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三天後，答案就已經擺在她面前了。</a>
江顏看見尹霜手裏拿着一把匕首，而那把匕首正抵在楚青的額頭上，也就是晶核的所在地。楚青面色如常，甚至還幫着尹霜扶正了匕首。</p>
兩個人就那樣對峙了一會兒之後，尹霜的匕首掉在了地上。那個時候的尹霜也看見了江顏。</p>
“回來了啊。”尹霜和往常一樣的這樣對江顏說着，然而江顏卻根本平復不了自己內心深處的心情，又激動，還有惶恐，甚至還有一些連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的情緒。</p>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江顏用顫抖的聲線問着，莫羽默默過來扶住了她。</p>
“沒什麼。一步小心手滑了而已。”尹霜將匕首撿起來扔到一旁，語氣幾分故作輕鬆。</p>
剛纔的楚青並不是在幫着扶正匕首，而是直接握着她的手把匕首抵在了自己額頭上，迫使着尹霜去殺了他。對，就是強迫。他是想對尹霜好的，這也是尹霜所需要的，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手段有些激烈了，這樣很可能會好心辦壞事，會幫助尹霜達成目標，但同樣也會使尹霜痛苦自責。</p>
詭異的，他竟然不排斥那樣的情況發生。</p>
痛苦自責……那自己也算是壯烈的留下了痕跡了吧？不會被遺忘的痕跡。網</a>
那樣好像也挺好的。</p>
他繼續詭異地想着。</p>
至少在下次重逢之前……自己不會被遺忘掉。</p>
“手滑了？”江顏很明顯不會相信這樣的謊言。</p>
“對，手滑了，我本來是想削個蘋果的來着。”尹霜面不改色的解釋着，順手走過來拿起桌上已經洗好的蘋果咬了一口，“但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我覺得就這樣直接喫也挺好的，不用削皮了。”</p>
楚青淡淡瞥了一眼江顏，目光讓江顏不寒而慄。</p>
那天的時候……兩個人應該就是在討論這個吧。結合那天聽到楚青和尹霜的說的話，江顏很輕易地就將兩件事情聯繫在了一起。</p>
江顏欲言又止。尹霜直接塞過來一個蘋果堵住了江顏的嘴，江顏嗚咽兩聲，在尹霜的注視下，不情不願閉上了嘴。</p>
尹霜和莫羽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又若無其事地移開，宛若什麼都沒發生過。</p>
尹霜仰望天花板，暗自在心底嘆了一口氣。</p>
不是她的錯覺，楚青他……好像真的知道些什麼他這個身份不該知道的事情。如果不知道那些的話，也就沒辦法這麼貼心地爲自己着想了。但他知道的並不全面，這點尹霜可以確定。因爲……如果他什麼都知道的話，就不會讓自己去殺了他了。</p>
想到這兒，尹霜低頭看着自己地面，一聲苦笑。</p>
個人意願是一部分，更重要的一部分，是她沒辦法對男主下手。真要下手了，那也就相當於是同歸於盡了。</p>
“系統，最後那百分之一的進度是因爲什麼，你還沒查出來嗎？”</p>
系統支支吾吾：“沒，沒有。我這邊沒有關於這種類型任務的數據。願意分享自己任務經驗的任務者本來就很少很少了，這種高級位面的任務……我找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找出來一個。”</p>
“也是哈。要是我，我肯定也不會去分享。”</p>
“要是我……”系統的聲音戛然而止。</p>
然而尹霜卻依然瞭解系統想說些什麼，安慰着，“你已經盡力了，做的很好。就算讓其他經驗老到的系統來做，也不一定能做到你這種程度的。本身就沒有的東西，你不用責怪自己找不出來。還有，你是我的系統，不用拿自己和其他系統比較。其他系統剛上任的時候，肯定還沒有你厲害呢。”</p>
系統沒再說什麼，自己一邊反省去了。</p>
……</p>
半夜的時候，有人翻窗進來了，至於進來的人是誰……尹霜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出來。</p>
尹霜裝作沒發現的樣子翻了個身繼續睡，來人就一直站在牀邊看着他，一言不發，安靜地如幽靈一般。但尹霜卻能清晰感覺到他的存在。只因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那灼熱到彷彿要將她融化的視線。</p>
良久，尹霜一翻身坐了起來，直視楚青。</p>
“找我有什麼事嗎？”尹霜的語氣中帶着幾分不耐煩。</p>
“沒。”這個時候楚青很是不誠實的回答。</p>
尹霜倒也不揭穿，直視對楚青淡淡地說了一句，“既然沒事的話，就離開吧，我還要睡覺。”</p>
“嗯，我知道了。”</p>
這就是嘴上說着知道了實際上卻並沒有走的楚青。</p>
夜，本來就足夠寂靜，房間裏的兩個人更是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p>
“知道了你倒是走啊……”尹霜低頭小聲吐槽着。</p>
“我其實是有正事的。”楚青承認他方纔就是在詭異拖延時間。</p>
窗子在楚青進來時便被打開了，銀白色的月光灑落，牀上女子香肩半露，絕色的容顏讓人移不開眼，在此刻，宛若月下魑魅。</p>
“有正事就快說。”尹霜揉了揉脖子，絲毫沒察覺到自己此刻是處於怎樣的一種狀態當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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