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盛夏被迫仰起頭,只見男人眼底炙熱的火苗,便冷不丁感到可怕。
你要習慣。嘴角扯開濃郁的笑意,權耀此刻低着頭,猶如喫人的野獸般,盯着身下無助的女人。
我覺得太快了。忍不住,伸手抵在男人身前,安盛夏急切的解釋。
那你希望,是多久?權耀扯開領帶,最遲一個月。
三個月吧?安盛夏下意識,延長了這個時間。
太久了。權耀猛地翻身,坐在了牀邊上,氣氛烘到這,卻被打斷,可想而知他有多不爽。
可眼前的女人,對他的確有致命的吸引力,權耀便冷哼道,兩個月。
三個月!安盛夏難得的堅持。
安盛夏,你總要給我一個原因吧?既然來酒店見他,卻依舊吊着他的胃口,權耀哪裏肯輕易妥協?
我總覺得你是……下面的話,安盛夏沒再多說。
權耀卻從女人臉上看出那份猶豫,他頓時哼笑,再伸手狠狠捏住了安盛夏的側臉,你該不會以爲,我重新找你,就是爲了和你睡覺吧?
安盛夏,我想要找個女人睡覺,你知道是有多簡單。
話雖然不好聽,但都是事實,權耀再伸舌頭,頂了頂自己的側臉,安盛夏,你想從我這裏得到好處,卻又什麼都不肯付出,你是把我當成傻子?還是覺得你可以利用我的這點好,爲所欲爲?
不知爲何,眼底涌現了一份溼潤,安盛夏也知道,他的話其實沒錯。
可她就是過不了心裏的那關。
她現在是修赫的妻子,哪怕是名義上的。
她想等離婚了之後,再好好考慮和他的關係。
察覺到女人的肩膀,在一點點顫抖,似乎在哭,權耀則是更氣,安盛夏,既然你不想,爲什麼還要過來,恐怕你是在逗我。
安盛夏立即伸手,想抓住他的袖口,解釋着什麼,卻又發現,他只穿着浴巾,便只好按住他的掌心。
男人卻輕易把手甩開。
安盛夏微微一愣,再次抓着他的手,卻同樣被男人甩開。
也是有自尊的,安盛夏隨後沒敢再動,而是乾巴巴坐在牀邊上,一動不動。
安盛夏,你出去。當男人冷漠的言語,響徹整個房間。
安盛夏只覺得不可置信,卻又很快將外套穿上,再將鞋子套上,沒再去觀察男人的臉色,便拎起精緻的手提包,從男人面前擦肩而過。
眼看安盛夏真的要走,權耀則是更快的走過去,一伸手攔下門把上,既然你覺得,我就是在算計你的身體,爲什麼還要過來找我?
安盛夏也沒想到,在最後的時刻,自己會放不開。
既然你覺得,我對你就是抱着玩玩的態度,你也知道我是什麼人,那你現在就留下,把衣服脫了,給我,我想要的,我就會給你,你想要的。
權耀的目光,在女人的身上肆意打量。
安盛夏只覺得一陣難堪,甚至是,失望。
安盛夏,你也沒權利對我失望,你應該知道,男人如果對哪個女人感興趣,肯定會有睡覺的想法,大家都不是小學生了,是時候進入主題。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在她身上花費了多少心思,他要的,不是柏拉圖。
我已經結婚了。安盛夏解釋道。
我讓你離婚,你說現在不行,我想和你單獨相處,你又把結婚搬出來。這波操作,真是不服都不行,權耀攤開雙手,安盛夏,你走吧。
低頭沉思了一會,安盛夏還真的走了,她打開了房門,一路往前走,沒回頭。
男人站在門內,深邃的眼眸不由得一暗,隨後把門關上。
我還以爲,你今天不會回來。端坐在沙發上,修赫和往日不一樣,他戴着金色絲邊眼鏡,研究着手頭的幾隻股票。
你還沒睡啊?不知道爲什麼,安盛夏居然會心虛。
嗯,等你的。修赫點頭道,我估計,他會找你。
找是找了,也差點就……
安盛夏當即折回臥室。
洗了把澡,安盛夏不安的趴在牀邊上,想着,是不是要給他一個電話?
解釋一下她心底裏的想法。
卻又覺得,這麼做等於主動招惹他。
抱着手機,安盛夏真是坐立難安。
哪怕結婚那會,安盛夏也不覺得,給他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短信,會如此的糾結。
最終,安盛夏選擇關機,然後定定的望着天花板的吊燈。
如果她和權耀之間是一種等價交換,她的確只知道索取。
可畢竟,已經不是兩年前了。
那會,他們之間還有感情。
而現在,他們也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他不可能一直對一個沒有關係的女人,付出。
道理,安盛夏都懂,可做起來,卻沒有這麼簡單。
她骨子裏,是一個很傳統的人。
所以不可能在婚內,和權耀發生關係。
至於結婚,也是爲了七七。
安盛夏再次捏緊手機,猶豫了好一陣子,這纔開機。
幾乎同時……
一通電話突然撥了進來。
驀地喫驚,安盛夏剛看到來電顯示,便忘記了拒絕,下意識按了接聽。
不是讓你到家了之後給我電話?
聽筒內,是男人責備的聲線,透着憤怒。
你說了嗎?當時,安盛夏也沒注意,他還說了什麼。
貌似,沒說啊。
難道,他在故意找話題,給自己臺階下?
我到家了,然後洗了個澡,現在準備睡覺,剛纔手機關機了是因爲沒電。安盛夏試圖解釋道。
安盛夏,你還有別的要說的沒?在原地,來回走動一圈,卻還是沒聽到安盛夏的回答。
男人便低着頭,原本就冷酷的聲音,似乎透着一層讓人難以言喻的譏笑,安盛夏,不要玩我。
一個月,我會盡快把手上的事情解決乾淨,然後就有時間……
去考慮她和權耀的未來!
安盛夏,我等你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