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女人離開的背影,沈傲一點一點捏緊掌心,卻又慢慢的,將拳頭一把鬆開。
……
叔叔,我可以進你家嗎?
當冷夜剛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小白半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盯着他瞧。
你一個人來找我?冷夜挑眉質問,似乎很意外。
哥哥在家裏,照顧媽咪。小白嘟嘴,我媽咪生病了……
嗯?男人當即問,爲什麼不送醫院?
沒關係,哥哥可以解決的。小白很淡定。
冷夜卻按住眉心,她怎麼了?
估計是受涼了吧,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小白唸唸有詞的問,怎麼啦叔叔,你好像很關心我媽咪?
冷夜唯獨垂下眼角,大白就算再機靈,也不過是個孩子。
一個孩子,能區分受涼和生病的區別?
走吧,去你家。冷夜當即抱起小白,往外走!
叔叔,你的力氣真大。趴在男人有力的肩上,小白無比興奮。
真希望,能有個力氣這麼大的爹地!
再強大的孩子,也想有個超級英雄一樣的爹地吧。
哪怕嘴巴上不說,但心底裏,肯定是這般想的。
等男人抵達別墅的時候,卻只見安盛夏淡然坐在沙發上看書。
你,怎麼來了?安盛夏驚呆的看向冷夜。
當冷夜注意到,大白坐在一旁打遊戲的時候,就反應過來,他居然被一個孩子給騙了。
叔叔說,想來我家玩,所以我就親自把人帶來了。小白牽着冷夜的掌心,覺得心裏暖烘烘的。
是嗎?真是奇怪了……
這個男人沒事,爲什麼來她家?
喫過了嗎……安盛夏只是客氣,這才問的。
冷夜卻點頭,嗯,還沒喫過。
冰箱有點麪包,你要喫嗎?安盛夏儼然不肯下廚。
你喫什麼,我來做吧。冷夜倒是勤快。
你會做飯的啊?安盛夏無比意外。
我沒跟你說過?冷夜頷首道,我經常一個人做飯。
我還以爲,你只吃大廚做的飯菜。安盛夏總覺得,越是成功人士,越不屑做飯吧。
我的手藝,還算可以……男人提醒她道。
起初,安盛夏也不抱有什麼希望。
但沒想到,冷夜還真有兩把刷子。
做的居然是中餐。
這是我最近學的菜,第一次做。
但色香味,卻俱全!
哇,叔叔的手藝真好!小白和大白不約而同的點贊。
你們會不會太誇張了點?不過是一盤青菜,又不是金子!
還能好喫到什麼程度???安盛夏偏就不信,自己還能輸給一個外來貨?
但張嘴喫下第一口,安盛夏原本不屑的臉色,頓時皸裂。
真是奇怪,同樣的食材,同樣的蘸料……
也許是因爲,下廚的人不同吧,居然可以把一盤青菜,炒的這麼有滋有味!
這真是你自己做的?安盛夏鬱悶了。
這裏還有別人?冷夜挑眉問,味道怎麼樣?
一般吧……安盛夏心虛的笑了笑。
小白,你到底是誰的兒子?安盛夏雙手叉腰,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容易麼,結果還給我拆臺!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你不是說,不可以撒謊嗎?小白眼巴巴的問。
安盛夏頓覺無語。
飯後,安盛夏勤快的跑來洗碗。
冷夜卻說,你陪他們看會電視,我來洗。
這怎麼好意思呢,你畢竟是個客人。讓他做飯,已經很不好意思,安盛夏心虛的洗着碗。
沒關係,我一個人習慣做事情。冷夜這個說法,倒是讓安盛夏改觀不少。
我之前還以爲,你就是個冷漠的大少爺,不知道人間冷暖呢,沒想到,你還是挺善良的。安盛夏撇嘴道。
善良?根本不存在的。
他畢竟是個商人,見多了爾虞我詐,何來的善良?
我沒你想的那麼善良。男人諷刺的道。
旁人怎麼說,我可不管,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安盛夏扭了扭脖子。
他呢?
嗯?
你前夫,也善良?男人似乎對善良這個詞,感到很彆扭。
他對我挺好的,對別人,我就不清楚了,也許別人挺怕他的吧。回憶襲來,安盛夏不禁沉默起來。
冷夜也許是因爲洗碗的時候沒注意,那水澤沾上了西裝,他頓時蹙眉。
你有潔癖是嗎?安盛夏當即找來紙巾,卻怎麼都擦不乾淨,只好說,家裏有新的西裝,我原本買了,但是沒送出去……
即便安盛夏不解釋,冷夜也明白。
在這個家裏出現男人的衣服,除了權耀的,還能是誰的?
那我上樓去,換身衣服……
只是在換衣服之前,男人習慣性沖涼。
我把衣服放在牀上了,你等下記得穿……走進臥室的時候,安盛夏意外聽見一陣陣水流聲。
這個男人真是……
居然在她家裏洗澡……
我只能用你的沐浴露……男人的聲音,年輕富有磁性,再禁閉的空間內,顯得那麼撩人。
嗯,你隨便用吧……安盛夏沉沉的點頭,只想儘快離開。
等一下……冷夜卻將她叫住,我好像沒有,內衣可以換。
我找一下,家裏也許還有新的。安盛夏硬着頭皮,打開衣櫥找了一陣,果然找到一些新的。
我喜歡黑色的。
安盛夏聞言,便取了黑色的,卻又恍惚,這樣的情景,曾經出現過無數次。
這一切,彷彿回到了溫馨的過去。
安盛夏愣怔了好久,這纔回恢復了理智。
她不斷告訴自己,這個男人,並不是權耀!
他真的不是!
哪怕,聲音和長相,都如此的相似,卻也始終不是同一個人!
內衣我放在牀上了,你等下一起換。
安盛夏聲落,剛準備轉身離開……
卻不料男人一伸手,便把沐浴間的門打開了……
擡眸,當男人瞧見安盛夏的時候,也是猛地愣怔!
安小姐,我以爲你已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