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雄起都市 >第188章 父親要死了
    怎麼辦?這件事我是否要繼續追查下去?可又有誰幫我呢?政府裏的人,除了蘇彩的劉叔叔,我基本誰也不認識。

    而劉叔叔的權利太小,在這麼龐大的利益集團面前,簡直就是滄海一粟,壓根兒幫不上忙!尤其我和東山集團,現在只是商業上的競爭;如果摻和找人的事兒,萬一被對方發現,我就曝露了。

    大師傅曾千叮萬囑,說如果我想幫他,就先掌控整個乳城的經濟走向,其它的一概不要管,更不要曝露自己,最真實的目的;他還說,當某些事情,你無能爲力時,要學會靜下心來,慢慢地積蓄力量,找尋時機。

    想過這些,我猛然間發現,這會不會是對方的圈套?他們故意撤走三個高管,以此來試探我,或者試探我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我真的動手,去查那三個高管的下落,保不齊真就會被對方發現!更會被對方認爲,我和東山集團,不僅僅存在商業上的恩怨。

    想到這裏,我背後猛地冒出一陣冷汗,擡頭就跟馮總說:“繼續盯着東山集團吧,他們愛撤誰、就撤誰,跟咱們無關;還有,牧區那邊的煤礦,你都安排好了嗎?”

    馮總立刻點頭說:“都安排好了,有獨狼大哥在那裏掌管;他之前,有管理煤礦的經驗,能力在我之上。”

    “行,老馮,接下來你就幫我,盯緊東山集團;一有別的消息,及時向我彙報。”

    “好,這事兒你放一百個心;放眼乳城商界,還沒我打探不到的消息。”

    跟老馮私下裏聊完以後,我就加入了公司高層,慶祝的隊伍裏。

    因爲此刻,所有人心頭的石頭都落下了,而我們藍蝶染織廠,將會迎來更美好的明天!

    時間一晃,又是一週;雷赤陽一發力,整個東山電力瞬間就有些力不從心;首先,東山集團的秦東山,臥軌自殺;緊跟着,三大高管齊齊消失;沒有這些人坐鎮,東山集團能扛得住雷赤陽的壓迫嗎?

    再有,雷赤陽把電價壓得奇低,同時他的工業電質量,又特別好;不僅電壓穩定,而且售後服務好;再加上這些年,口碑都還不錯,倒是惹得諸多公司,陸續從東山倒戈,用上了赤陽電力的電。

    沒了客戶,東山電力就是個擺設,他們滅亡,只是時間早晚的事!

    那天清晨,我和蘇彩喫過早飯,剛要去公司;兜裏的電話,突然就響了起來。

    掏出來一看,是馮總打來的,我趕緊問:“馮總,怎麼了?東山集團那邊,又有新的動作了?”

    老馮趕緊說:“不是東山集團,是你哥!之前他來公司那次,我們互留的電話,他不知道你的號碼,就把電話打給我了。”

    這事兒我記得,上次陳發,還摔了馮總的紫砂壺。

    冷着臉,我皺眉問:“他給你打電話幹什麼?以後他再打,你不要接,我早跟那個家,斷絕一切來往了!”

    可馮總卻忙不迭道:“這回是有大事兒,你哥說,你父親快不行了,他想讓你回趟家,再看他最後一眼;陳總,不管什麼恩怨,那至少還是你父親;這都臨終了,你還是回去看看吧。”

    聽到這話,我渾身猛地抖了一下;當時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父親要死了,我難過嗎?悲傷嗎?我不清楚,很平靜,還有點複雜的情緒!

    後來我才明白這種感覺,是“遺憾”!遺憾這些年來,他沒能誠心對我悔過,沒能真正地把我,當成是他的兒子。

    長舒一口氣,我說:“謝謝你馮總,這事兒我會處理的。”

    “哦對了,你哥只讓你一個人回去,他說你跟蘇彩又沒結婚,這種事不適合蘇總過去。”

    “嗯,知道了。”我點點頭,這話陳發說的倒也不錯;沒過門的媳婦,去參加葬禮,這在鄉下人的規矩裏,是不允許的。

    掛掉電話後,我徑直走向自己的車說:“姐,我回老家辦點事,過兩天就回來。”

    蘇彩在後面一愣:“什麼事啊?我陪你一起去吧;反正公司有馮總和老楊,業務上他們都能處理。”

    “不用,就辦點小事,弄好了我就回來。”說完,我直接上了車,朝萊縣的方向開去。

    時值七月末,公路兩旁,都是翠綠的大樹;遠處的農田裏,好多農民都在忙着收割玉米;眼前的風景如畫,只是我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糾結。

    我想試着和所有人一樣,在父親臨終前,表現出悲傷、不捨,可我做不到,沒有任何的憂傷可言;曾經我甚至巴不得他趕緊死,因爲只有他死了,我才能解脫,才能遠離家庭暴力。

    只是到了今日,他再也奈何不了我了;而我想要的,或許也只是一份認同,一份懺悔吧;他在彌留之際,會給我嗎?我覺得不會,因爲我們,是一生的宿敵。

    上午十點多,我就到了家;平時不怎麼走動的親戚,也都來了,門口也支起了大鍋,一隻豬綁在那裏,等着被宰了辦酒席。

    “喲,是陳默回來了!”

    “呵,他這是開的什麼車?奔馳有這麼大個的嗎?”

    “咱老陳家,總算是出了個光宗耀祖的人物了,只是他爹,沒機會享福咯?!”

    院子裏的這些人,雖是我們家的親戚,但我能認出來的,能叫上名字的,卻沒有幾個。

    俗話說的好,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上次我給家裏還債的事,估計早傳開了;不然家裏這些親戚,也不會跟蒼蠅似的,蜂擁來我家裏辦喪事。

    這就是農村社會,比城市裏,還要現實的農村社會。

    進到屋裏,母親就一直趴在牀前哭,陳發靠在牀邊抽着煙,一臉的漠然。

    我走過去,蹲在母親面前問:“不就是砸斷了腿嗎?怎麼弄成這樣了?”

    母親一看是我,猛地抱住我胳膊說:“默兒,你總算回來了,趁着你爸,還吊着一口氣,趕緊跟他說句話吧。”

    我擡起頭,看着躺在牀上,微眯着眼睛的父親,神色複雜道:“我回來了,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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