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並不靠海,但是靠江,迎面就是翠綠的江水和怡人的景色;下車後,隔着透明的玻璃牆,我看到了她,那個我日思夜想的女人。
當時她在靠窗的位置坐着,穿了件純白色的長衫,下身是黑色七分褲,白色運動鞋;她似乎沒有看到我,只是一個人託着下巴,手裏擺弄着刀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走進餐廳,當時裏面並沒有多少人,她擡頭就看到了我,她的手腕上,還帶着當初我送她的那副鐲子。
我緩緩朝她走去,她似乎變得更美了,長髮紮成馬尾,露着白皙光潔的額頭;臉上略施粉黛,卻給人一種攝人心魄的美;她似乎又不好意思看我,微微低下頭,手撓了撓大腿。
我趕緊在她對面坐下,她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前男友和前女友見面,總有種說不出的尷尬,儘管我的心未變,我依然愛她。
後來我們就那樣,僵持了兩三分鐘吧,是我先打破的沉默,故意開玩笑說:“這麼貴的鐲子帶出來,不怕被別人搶啦?你這耳釘也不便宜吧,乾媽送的?”
她輕輕皺了眉頭,樣子還是如往常那麼可愛;只不過她的臉色是冰冷的,你很難想象曾經那個,笑起來一排白牙的女孩,冰冷起來的樣子,超級搞笑!
“你…你吃了嗎?”她故意轉着頭不看我。
“早飯還是午飯?早飯沒喫,不過再過兩小時,就該喫午飯了。”我抿着嘴,可刻意不讓自己,想那些悲傷的往事;只要我們重新開始就好,我不想把氛圍打亂。
她還是依舊皺着眉,可能大腿被蚊子咬了,她老拿手去撓;我說:“被蚊子咬了啊?雖說是深秋,可工地上的蚊子還是挺多的;旁邊有藥店,要不我去給你買瓶風油精擦擦吧?!”
“我來找你有正事,咱們直接開門見山吧。”她說這話,也不看我,就那樣冷着臉,理着耳根的髮絲。
“好,咱們邊喫邊聊吧。”我招招手,把服務員叫過來,點了兩份椒鹽小牛排;我又讓對方,代我去藥店買了瓶風油精。
後來我們喫着飯,她蠻不好意思地開口說:“我問馮總了,藍蝶的賬戶上,還有一億的閒置資金;我想把這錢拿出來,借用一下;你放心,回頭我會按銀行利息還你的。”
我點點頭,看來這次,方怡是要大幹一場了;市中心那塊地,對她們萬豪來說,起着關鍵性的作用,不然蘇彩也不會直接約我借錢。
“公司本來就是你的,到現在還寫着你的名字;裏面的資金,你可以隨意支配,用不着專門來跟我商量。”微微低頭,我失落地望着別處;本以爲這次,她是來跟我和好的,可結果卻是來借錢的。
“我說過公司送給你,就一定不會食言!等什麼時候有空了,咱們去過一下手續。”她故意把聲音擡高,顯得自己很講誠信。
深吸一口氣,我說:“彩兒,回來好嗎?有我在,你們贏不了蔣晴的;錢我當然可以給你,但最後的結局,還是你們輸,我不騙你。除非……”我頓了一下,又說:“除非我不幫蔣晴。”
聽到這話,蘇彩卻頓時不願意了,她擡起頭,抿着嘴說:“我知道你們厲害,你有本事;我腦子笨,我比不過你,可爲了乾媽,我什麼都願意做!輸了又能怎麼樣?除非我死了,否則我會跟你們鬥到底。”
“你說這種話有意思嗎?我沒說你腦子笨,只是你不夠陰險而已!彩兒,我真的想幫你,但幫人總需要一個理由;我不能因爲一個曾經傷害我,現在又拿我當敵人的女人,去出賣我的師姐!”看着她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我特別心疼。
“我不需要你幫!我永遠也不會接受你的饋贈,陳默,咱們是死敵,或許很早之前,就已經註定了這件事!時至今日,我都覺得自己噁心,我竟然在你的庇護下,活了一年多,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嗎?我當初就不該把你留在公司!”她看着我,眼神裏竟然還帶着厭惡。
可我卻要瘋了,紅着眼,我一拳砸在桌上問:“蘇彩,我到底怎麼了?哪裏惹你厭煩了?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爲了你,爲了你母親的廠子,我兩次去牧區,都差點死掉;我真不知道哪裏做錯了,你告訴我答案好嗎?而且我更不相信,你是爲了你父親,纔跟我鬧掰的,這不符合邏輯!”
聽了我的話,她不說話了,只是擡起頭,望着遠處的江面,含着眼淚說:“媽媽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你不知道她有多愛我,你不會懂的。”
“可這些事,跟你媽媽有什麼關係?!我只問你咱們倆,咱們到底怎麼了?”我伸手想去抓她的胳膊,這個磨人的妖精,你到底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啊?!
就在這時,我兜裏的電話響了,是陳發打來的;瞥了眼蘇彩,我接起電話問:“怎麼了?”
陳發立刻緊張道:“咱媽在家裏暈倒了,你回去看看吧,我在外地打工,得明天才能回去。”
“你什麼時候出去打工的?我不是告訴你,讓你照顧好她嗎?!”攥着電話,我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兩個星期前就出來了,不說了,你趕緊回去吧,隔壁二嬸兒,已經把她送到衛生室了。”說完,陳發就把電話掛了。
回過頭,我再次看了蘇彩一眼說:“公司的錢是你的,你隨便花;還有蘇彩,如果你真的這麼厭惡我,你覺得咱們從一開始認識,就是個錯誤;那好,開戰吧!我陳默沒錯,更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說完我直接轉身出了餐廳,卻沒想到那次回老家,我竟然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