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雄起都市 >第492章 我的選擇
    蘇彩的回答,並沒有出乎我的預料,她本來親人就不多,更不可能眼睜睜看着父親的仕途被毀。

    所以我能做得,只是乾澀地朝她笑,或許蘇彩說的沒錯,我應該退出,不應該再摻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們有幸福的生活、美滿的家庭,我不需要再去冒險。

    喫過飯後,我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門口臺階上抽菸,不知何時,院子裏起了風,把周圍的大樹吹得“呼呼”響;風中夾雜着細小的雪花,落在臉上冰冰涼涼的。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默兒,用犧牲家人的方式,來換取某些東西,你覺得值得嗎?尤其你幫助的還是蔣家,於情於理,你讓我怎麼接受?”蘇彩出來了,她的長髮被風吹亂,有幾絲掛在了臉頰上;白色的羽絨大衣還是那麼純潔,只是她的臉上,卻掛滿了愁容。

    我無比愧疚地看着她,本來這次的見面,我們都應該高興、開心,度過美好的幾天;可任誰也沒有想到,事情卻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扔掉菸頭,我從臺階上站起來,走到她面前,給她拉上胸前的拉鍊,又把她的幾絲碎髮,理到了耳根後,才長長舒了口氣說:“給我幾天時間,我去運城把那邊的事情安排妥當就回來,姐,我聽你的,這件事我不參與了;蔣家的死活,大師傅的計劃,從今往後一切都將與我無關。”

    聽到這話,我以爲蘇彩會開心,可她卻微皺着眉,身體輕輕靠在我懷裏問:“你甘心嗎?其實…我也不想看到你煩惱,我想看到那個快快樂樂、自信滿滿的陳默;只是…只是這件事……”

    “放心吧,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缺了我,地球照樣轉,而且大師傅的能力遠在我之上,有我沒我,最終的結局,都將邪不勝正!”長長吐了口寒氣,我覺得自己的決定沒錯,我現在是彩兒的丈夫,陳曦的爸爸,我必須得爲我身邊最重要的人考慮,我不能親手毀了孩子的姥爺,以及我們這個家庭,即將到來的幸福。

    得到我確切的答覆,彩兒才高興起來,她溫熱細膩的小手拉着我,眼神裏甚至還帶着些許心疼說:“我知道你不甘心,或許還有很大的遺憾;但在以後的日子裏,姐姐一定會加倍對你好,愛你、疼你,彌補你心裏的這份遺憾!”

    “姐,有你和孩子在我身邊,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是對的。”說完,我在她光潔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那淡淡的清香,溫熱的肌膚,有這樣陪我同甘共苦的女人在身邊,我還有什麼好遺憾的呢?

    爲了儘快擺脫蔣家的事,我下午就出發了;而且我給了彩兒承諾,三天之內必回乳城。

    畢竟有些事情,我需要跟蔣晴當面說清,而且我也會盡力勸說,讓她擺脫蔣家這個旋渦,有可能的話,我會將她帶回乳城,甚至帶到大師傅身邊,這樣我的使命也就算完成了;還有就是我的那些牧區兄弟們,他們千里迢迢過來幫我,所以我必須得將他們安頓好纔行。

    車子沿着高速路前行,在進入運城地界時,已經是深夜了;車子的電臺裏,傳來了電臺主播好聽的聲音;他們說再過不久,運城即將迎來當地最盛大的節日——河神節。

    我一邊開車,一邊百無聊賴地聽着,主播口中的這個“河神節”,類似於江浙一帶“媽祖節”,都是當地百姓的傳統節日,祈福神明,佑一方百姓風調雨順、出船平安。

    後來兩個主播還聊到了祭祀傳統,說在舊社會的時候,祭拜河神要用童男童女,再後來改成了牢裏的死囚犯;他們還聊了很多關於“八臂河神”的傳說,說只要用人命祭神,來年一定風調雨順,當然這些都是封建迷信;隨着時代的發展,舊社會的糟粕漸漸被廢棄,而“河神節”也演變成了一種文化傳統。

    這些看似不經意的信息傳進我耳朵裏,卻不曾想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聯繫的!你無法想象,在這世間存在一類人,他們對某些東西有着瘋狂的信仰和追求,而我經歷的所有事情的起因,也都源於這個“八臂河神”;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出高速的時候,我給蔣晴打了電話,她已經回了坪山鎮,畢竟她現在的工作重心就在那裏。

    接着我就開車去了坪山,一夜的旅途奔波,再次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凌晨4點多了。

    當時我困得不行,回宿舍後倒頭就睡了;可能是太過焦慮的原因吧,腦子裏都亂成了漿糊,以至於我在夢裏,竟然鬼使神差的夢到了一座地下宮殿;那裏金碧輝煌,卻又陰森恐怖,無數的信徒穿着白衣,在宮殿裏祭拜“河神”。

    而爲首的一位穿着金色大袍,我看不清他的臉,當時只是感覺很奇怪,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裏,這些人到底又是幹什麼的。

    再次醒來,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洗漱完以後,我就去了鋼廠辦公樓。

    進到辦公室裏,蔣晴依舊坐在那裏忙活着,見我回來,她並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訝;辦公桌旁邊,還放了一個飯盒,她推到我面說:“我從食堂給你打了份飯,一會兒去微波爐熱一下,先吃了吧。”

    我撓頭一笑:“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你車不是停在樓下嗎?”蔣晴淡淡地笑了一下,似乎想開口問我什麼,估計是陸聽濤調任的事;但她沒問,因爲如果辦成了,我自會告訴她,這就是聰明女人的處事方式。

    我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我和蔣晴在一起,奮鬥了這麼久,我卻突然要退出,撂挑子不幹了,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我一時間真的有些難以啓齒。

    所以她不問,我也不說,彼此保持着一種尷尬的默契;喫過飯後,我開車去了西村,那時候路已經建好了,但還沒通車,路旁的工人正忙着安裝護欄。

    道路左側的民房正在拆遷,我們要在這裏起幾幢樓,給牧區的兄弟們安家。

    大體瞭解了一下工程的進度,這裏的一切都沒什麼問題,尤其杜老三那幫人,再也不敢鬧了,廠裏的效益也在節節攀升。

    我覺得我該走了,徹底地離開坪山,離開運城;我應該回到彩兒身邊,過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可不曾想,下午我剛回辦公室,一個電話的打來,卻如暴雷般擊中了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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