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樣說話,彩兒欣慰地看了我一眼,也跟着說道:“就是啊賀叔叔,我們對染織行業還是很有信心的,我的母親就是做染織起家的,最大的願望,就是把我們藍蝶的牌子,銷往全國各地;而陳默又繼承了我媽媽的衣鉢,無論從感情,還是從理智上,我們都應該優先發展紡織業務。”
彩兒都把她過世的母親搬出來了,應該差不多了吧?!可我沒想到賀剛竟然眉毛一豎,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聲色俱厲道:“幹什麼?你們到底想幹什麼?還要將你們藍蝶的灰布,推向全國市場?”
我無比疑惑地看着他,皺着眉問:“怎麼了?難道我們不能去打全國市場嗎?”
“你們當然不能!這不是在搞內部分裂嗎?這不是想挑戰我們孔老大的權威嗎?陳默你知不知道,咱們乳城幫的孔老大,就是做染織行業的,而且主打的就是灰布市場!你們這不是作死嗎?孔老大是什麼實力,他要想滅你們,那就是分分鐘的事!孔老大仁義寬厚,斷不想對老鄉下手,所以在得知你們要加入乳城幫,想打全國市場的時候,他才千叮萬囑,要讓我們多扶持你們,多多在化妝品行業給你們幫助。”
聽到這話,我頓時恍然大悟,我說這孫子話裏話外,怎麼就是不想讓我們做染織,原來在這裏等我吶!而我旁邊的彩兒,直接都傻掉了,我們這是直接闖到了對手的老巢裏來了!
“然後呢?”我壓着心裏的驚訝,擡頭看着賀剛問。
“什麼然後?”賀剛疑惑地反問我。
“如果我們砍掉了染織業務,你們的孔老大會有什麼動作?他不會只是好心扶持我們公司這麼簡單吧?!”我冷冷一笑問。
不待賀剛回答,坐在主位上的那個年輕人,終於發話了;這人歲數應該跟蔣晴相當,蠻年輕的,穿着一身花格子西裝,脖子上還繫着蝴蝶領結,一副偏歐洲紳士的打扮。
他清了清嗓子道:“陳默先生您好,我叫孔祥龍,當然你可以稱呼我的英文名字gary;砍掉藍蝶的染織業務,我們孔家絕不會讓您喫虧,在化妝品領域,咱們這個乳城幫的tea絕對會給您意想不到的help。”
聽他這麼說話,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說中文就說中文,冷不丁冒個英文單詞是什麼意思?是怕我聽懂,還是怕我聽不懂?!
我撓頭看着他,有些猝不及防地說:“那個gay先生……”
“不是gay,是gary!請注意發音,不要侮辱我。”他很優雅地給我做了個口型示範,看上去還挺有禮貌的。
“哦哦,gary先生,您對我們藍蝶有什麼條件呢?”突然遇上個假洋鬼子,我還真不知道該出什麼路數。
“咱們算是條件互換吧,我們會給你們藍蝶化妝品,所有的市場條件和土壤,但你們藍蝶染織要被我們收購,包括所有的技術產權和研發tea而且是按市場的最低價格收購。”他優雅地正了正胸前的蝴蝶結,表情毫無波瀾道。
但她還是用力忍着,似乎在做掙扎;紅潤的嘴脣用力抿起,白皙的小手也緊緊攥起來說:“gary先生,我們可以退一步,將技術與你們共享,然後各自劃分市場互不干涉,您看這樣行嗎?”
“當然不行!因爲你們還沒有那種資格,對比於我們大元集團來說,藍蝶簡直太little!”他捏着手指,對蘇彩嘲諷道。
大元集團?難道老馮之前說的那個,老想往我們省內鑽的染織商,就是眼前這個孔家?!不是冤家還真不聚頭啊,難怪我橫豎看他不順眼。
彩兒卻咬了咬牙又問:“如果把藍蝶染織割讓給你們,‘藍蝶’這個品牌還能保留嗎?”明顯地,彩兒還在退讓,她知道這個乳城幫不好惹,真樹立了這麼多的敵人,我們將來可就寸步難行了!
可孔祥龍卻依舊搖頭道:“不會保留,‘藍蝶’這個名字太難聽,一點也不fasn!我覺得產品就應該用英文名,比如丹泊爾、米萊西、奧達芙,中國人喜歡這種洋氣的名字,藍蝶太土,沒有文化的人才起這種名字。”
聽到這裏,彩兒的臉色頓時陰晴變幻,胸口更是起伏不止,最後小拳頭猛地往桌上一砸,直接看向我吼道:“陳默!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的岳母被人這麼侮辱,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嗎?!”
“哦!來啦!”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可算是輪到我露臉了!一幫狗日的混蛋,從進門我就開始忍,一直忍,怕的就是惹彩兒不開心,傷了我老丈人的面子;現在好了,既然老婆都發話了,那我這隻瘋狗,也終於可以露出久違的獠牙了!
深吸一口氣,我直接看向孔祥龍說:“gay先生,你們剛纔的話,我就權當放屁了;還有我警告你,跟我們藍蝶合作,我會放你們大元一條生路;否則,我讓你連哭都找不到地方!”
“不是gay,是gary!”他也站了起來,似乎很不開心,但依舊保持優雅道:“陳先生,請您不要自尋死路,我們大元集團的實力,真的非常powerful!跟我們在全國市場上競爭,您沒有任何勝算!”
“孔祥龍先生,你到底是不是中國人?!說話能不能別老夾着洋屁?這樣顯得你很高大上嗎?你考慮過我們聽衆的感受嗎?”我冷冷地瞪着他問!
“我當然是中國人,而且還是上流人士。”他故意垂着眼,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看着我。
“你大爺的,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乳城哪個村的?都回老家過年了,你拽個屁啊你!乳城這些年的發展,也就這吊樣,咱都知根知底兒的,誰也別充大尾巴狼!”我不耐煩道。
“你…粗俗!”他當即面色鐵青地指着我道。
“不說是吧,放心,過不了幾天,我會讓你跪在我面前,用乳城方言唱《征服》!”說完,我直接拉起蘇彩的手說:“道不同不相爲謀,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才知道!假洋鬼子一個,貪那麼多會員費,還是先治治自己的軟骨病吧,有些人跪久了,都不知道該怎麼站着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