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之後,我當即驚訝地問:“真的假的?這都可以?”
蔣晴微微一笑,指了指側面桌上的香說:“趕緊上香吧,這事兒你一定要兜住了。”
我驚訝地嚥了咽口水,沒想到大師傅的腦洞,竟然比我的還大;於是我沒再多問,而是拿起旁邊的香,點燃之後對着供臺三拜九叩,又把香插進了香爐裏。
我和大師傅雖無血緣關係,但我的第二次生命,我的人格和精神,包括一身的本領都是他教的;所以我拜的很虔誠,但更多的是憂傷!如果大師傅真有個一兒半女,那該有多好啊?!
祭拜過以後,我們又回到了外面;我從大師傅手裏接過掃帚,跟鋒哥一起幹活;大師傅就長嘆了口氣,坐在旁邊的地上抽菸;敗落的庭院荒涼的厲害,臨近祠堂的幾間廂房也塌了!
雲姨嘴裏一直嘟嘟囔囔,最後跑到大師傅身邊說:“絕不能饒了孔家那些畜生,楚家當年的仇,我雲霞無論如何,也得讓他們還回來!”
大師傅就一邊拉着她的手,一邊用力抽着煙,並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孤寂落寞的眼神微垂着,但臉上卻露出了一種無形的慍怒。
再後來的兩天,我們就一直收拾,還派人運來了紅毯,一些鞭炮、祭品什麼的,都是些要祭祀用的東西。
三天過後,當地警方也來了,因爲這次的交易非同小可,萬一真要是出了什麼事,當地領導也擔待不起;隨之而來的,還有一些東商會的高層,本來落寞的楚家,瞬間變得熱鬧了起來。
上午九點鐘,我和鋒哥一起點了鞭炮,放了禮花,把祠堂周圍搞得十分熱鬧;大師傅也沐浴更衣,換了一身長袍,帶着我們靜跪在祠堂裏,祭拜祖先。
只是我們沒有當初封家那麼聲勢浩大,畢竟楚家人丁奚落,除了大師傅、楚鋒和我之外,祠堂裏便再無男丁。
但我們仨已經足夠了,別的不敢說,我們三個人跪在這裏,頂的上30個封家;哪怕孔雲兩家的家主來了,也不敢小覷我們;真正的實力,不是以人數多少來評定的;大師傅微微一跺腳,他們兩家都得跟着顫三顫!
大約是十點鐘的時候,雲家的人來了,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雲瀾的父親,單從長相和氣場上來看,他根本就不是曾經,雲瀾口中的那種飯桶;所以當初雲瀾向我傳達的一切信息,都是假的;只不過是他們雲家,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罷了!
雲家家主個頭挺拔,略有些微胖,而且胖的討人喜歡,並不是那種凶神惡煞的樣子;他穿着一身白色長袍,應該是隱世家族間,祭拜時才穿的衣服。
而且此人很有禮貌,進來後二話不說,直接跪在大師傅旁邊的蒲團上,對着楚家列祖列宗就磕起了頭。
“雲鍾,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竟然也成了雲家,挑起大梁的人物了。”大師傅微微擡眼,波瀾不驚地說。
“你不用自責,當年雲家要是爲楚家出了頭,或許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我都理解,全理解。”大師傅點點下巴,然後又緩緩閉起了眼。
而我和鋒哥跪在祠堂大殿的後方,我小聲問他:“這個雲鍾,看上去挺正派的嘛,沒有我之前想象的那麼噁心啊,當初陷害彩兒,坑害范家的主意,真是他策劃的嗎?”
鋒哥也壓低聲音說:“人不可貌相,你別看他是個笑面虎,此人心裏陰着呢!我姑姑說過,他是個殺人不見血的主兒,雲家很多陰狠的商業手段,都是這個人想出來的。”
我們倆正小聲嘟囔着,這時候大殿外面,又進來一幫人;這些人我倒是熟悉,領頭的就是孔家家主孔凡,我們在南島見過。
他把孔家那些人安排在了門口,然後獨自朝大師傅右側的蒲團走去,只是人還沒下跪,大師傅就猛地一擡手,直接按住他的膝蓋說:“你沒有資格跪!即便是跪,那也是某天,孔家敗落之後,你來這裏懺悔!”
“楚正陽,你過分了吧?!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何必再駁我面子?再說楚家當年的血案,是父輩們的恩怨,你又何必對我耿耿於懷?”孔凡聲音洪亮道。
“不說廢話了,你也不用來這些虛的;既然今天大家都到了,咱們還是直接談生意吧!”大師傅完全沒給孔凡任何面子,在楚家的祖先面前,他也不能給這個,對楚家有着血仇的人面子!
倒是雲瀾的父親雲鍾笑了,他轉頭眯起眼,看向右側的孔凡說:“當年咱們隱世家族的三大俊傑,今天算是又聚齊了啊?!遙想那時,咱們仨湊在一起,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啊?只可惜現在,因爲你們孔家的忘恩負義、背後捅刀,害得本來關係交好的幾大家族,走向了今天這步田地!孔凡,你是罪人,你不配擁有祖先的鑰匙!”
聽到這話,孔凡眼睛一瞪道:“笑面虎,這就開始打黑槍了?既然楚正陽今天邀我過來,那就證明我孔凡,有競爭鑰匙的機會!所以憑你的三言兩語,就能改變局勢嗎?”
大師傅擡手壓了壓說:“夠了,都說說吧,你們要拿什麼條件,來作爲交換?”
這時候雲鍾第一個開口就說:“我們雲家,所有的製造企業,全部割讓給東商會!正陽哥,這也是東商會唯一的出路!因爲你們背後,還有龍礦集團,還有o技術;所以將來,東商會主打製造業的話,即便有人勾結外部勢力,也輕易動搖不了東商會的根基,更別說一口喫下!”
“我也是這個意思,楚正陽,從今以後,你們東商會就在製造領域待着吧,一旦拿到鑰匙,我們孔家絕不會再爲難你;前提是,你也不要再算計孔家。”孔凡也跟着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