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聽見你說要再屠幾座城,獲得足夠的血魂就可以突破到武宗境時,我便出手了。”
星塵的表情非常陰沉,她痛恨那種爲了一己私利而毀掉所有人美好的傢伙。
“出手是指?”
“把你和你的亡靈軍團全部毀滅。”
張言聽罷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之前相識時,星塵的實力,絕對是凌駕於仙人之上的力量,如果是她出手,那滅掉一個劍宗還真不是什麼大問題。
“可你爲什麼就確定那是我呢?”
張言上一世根本沒有修煉過魔修功法,即便是會,他也不可能對無辜的人出手,更別說是張府了。
“那個人的力量與氣息與你一模一樣,就連先天體質也一樣。
而且我在搜查殘骸時,雖然沒有看見言和、天依、阿綾的屍體,但看見了被活活捏斷脖子的墨。”
一提到墨的死亡,張言的眼神瞬間充滿了哀傷與悲憤。
他只能握緊拳頭,憎恨當時那個自大又弱小的自己。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離開劍宗,就被那個世界的主世給丟到了世界之外……
在虛無中漂泊了不知多久,我感受到了你的一縷氣息,所以就一直朝着這個方向飛行,之後到了這裏。”
星塵將事情全部告訴給了張言,靜靜等待他的反應,而她手中的劍已經放了下來。
張言沉默片刻,又將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所有知道的東西用無言恐懼傳入給了星塵。
這下,就只能看她相不相信了。
…………
百米外,風晰喫着當零嘴的野果,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兔嘰時不時抽一下的耳朵,最終忍無可忍地說道:
“小兔子,我知道你可以聽見他們說話,能不能告訴我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兔嘰沉默了一會,睜開眼睛回頭看着風晰,平和道:
“主人說,要把你放生,然後養那個女孩子。”
“誒,他可是答應了要養我的!怎麼可以突然這樣!”
天真的風晰立馬彈了起來,讓兔嘰不由得掩面吐槽。
“蠢蛇……”
兔嘰真不知道如果把這貨放在野外自己待一天會不會被老鼠給單殺了。
不過現在看那個女孩子的表情,應該對主人有些信任了。
在得到主人的傳音召回後,兔嘰便拉着心慌的風晰回去了。
星塵輕輕擺弄着手中的立方體,對張言說道:“在證明你的這些記憶是真實的之前,對我保持兩米的距離。”
星塵在知道了張言能夠讀取或篡改他人的記憶後,連自己現在的記憶是否真實都開始懷疑起來了。
以防萬一,還是保持距離。
張言舉手表示投降,表示一切如他所願。
“主人。”
回來的兔嘰象徵性叫了一聲,表示報道。
不過他牽着的風晰可就沒那麼自在了,身體一直在發抖。
在與張言、星塵的目光對上後,她立馬將兔嘰擋在身前,說道:“你你你……要拋棄我可以,不……不過你得讓小兔子跟着我!”
“你這蠢蛇……”
兔嘰和張言同時扶額吐槽,這傢伙這麼好騙的嗎?
“拋棄?”
星塵意味深長地看着張言,那眼中懷疑的程度令他直發毛。
…………
瞞星城內,平時街道上與訓練場內都會有些許人,不過在張言在城內發動了攻擊之後,幾乎是打擊了所有人的士氣。
紛紛閉門在家,茫然無措。
火焰雖然已經熄滅,但帶來的損失卻無法及時填補。
在城主府內被發現重傷的三女,被安排在樂正兄妹的家中。
言和的手腳腕處分別有一圈黑色的火痕在皮膚下,眉心處則是黑一指長黑線,彷彿有什麼從那裏鑽進了她的頭腦。
阿綾整個後背都都被灼燒,而她的胸口位置,則是有一個黑色的怪異虎頭紋身。
天依的力量是弱水,又有海妖皇以及天鈿的力量保護,沒有外傷,但整個人還是重度昏迷。
樂正龍牙本想在家裏守着,可城中事物必須要由他處理,於是只能由三一在這裏照顧她們。
三一爲她們擦拭好身體,坐在言和身邊,眼中充滿了掙扎。
“妹妹……”
她輕撫着言和的臉,竟想起了被關起來的鴉。
她不相信鴉所說的那些是真的,但現在她想手刃了張言,這個想法是如此的迫切。
……
反觀另一邊,曉羽全身受傷,但因爲是毒血無人敢救。
於是張陽在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的骨頭之後,親自爲他處理傷情。
“真是麻煩你了……張陽。”
在被包紮好之後,曉羽非常歉意地躺在牀上看着他。
“你的身體很難止血,如果不及時處理,你是最容易失血過多而死的那個。”
張陽很正經地爲他進行了解釋,彷彿自己僅僅只是在按照基本法處理傷員,根本沒想被欠人情。
“這不是有你的冰來凍結傷口嗎,這樣子只需要一天就可以恢復傷口了。”
曉羽還想用手指身上的冰塊,結果剛一動就疼得要死。
“你不僅是有傷口,腹腔和肋骨也有損傷,你還是靜養吧,我先告辭了。”
張陽道別曉羽,爲他關上家門,自己走回了家中。
“咳咳……”
一回到家,他就抑制不住痛苦,從口中咳出血色的冰碴。
精神世界裏的殷克艾斯搖了搖頭道:“小子,用冰來維持自己的生命循環,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但是真的好疼啊……”
張陽的肋骨近乎全斷,扎入了內臟,全靠用念冰在身體裏製造了一個臨時的骨骼與循環系統。
這種感覺,真的不如死了更痛快。
“哼,區區疼痛都忍受不了,你還是回到精神世界裏當你的小公主吧。”
殷克艾斯一邊嘲諷,一邊霸道地強佔身體控制權,將張陽關在精神世界裏。
自己則是揮手將身體的念冰撤除,巨大的痛苦令他悶哼一聲,但依舊咬着牙用冰雪爲身體回覆傷勢。
“殷克艾斯……?”
張陽在精神世界裏不解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小子,我和你同用一個身體,這條命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殷克艾斯從口中吐出血冰,甚至從身體內將斷裂的骨頭刺破血肉擠出來,用冰雪重新在體內產生新的。
“既然你要因爲區區痛苦而選擇放棄活着,那還不如由我替你承擔痛苦,然後你繼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