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天依帶着天鈿陪狗子們玩,他便與言和在廚房裏獨處了起來。
“你好像對我們有着莫名的信任。”洛守處理着材料對言和說道。
“你就不會猜測一下我其實是張言裝成的海妖皇?”
言和略感幸福地答到:“那傢伙,可不像你們一樣有過新的人生,即便是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新的人生,就是不再擁有過去,親身知曉活着是什麼感覺。
作爲失敗品,“張言”的記憶只是一個啓迪的故事,所給予的只有經驗,不會困擾他們。
而最後之作的Z712(F),將被這記憶永世折磨。
“所以他和你做過什麼約定?能讓你對他的未來如此坦然。”
洛守不理解言和爲什麼能對張言的選擇如此淡定,乾脆直接詢問了。
…………
那一天的皇門內,張言與言和站在那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宏偉大殿外。
“人皇之權已歸我手,然位尚在,因爲我不敢承擔這份責任,但也不願交給任何人此身份……”
他赤紅的雙眼變回常人的黑色,臉色複雜地看向言和。
“能由你接下這個位置,爲這世界帶來應有的色彩嗎?”
“那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我……”
張言猶豫地抿了抿嘴,答應道:“會的……”
……
就在這時,end走進了廚房,毫不擔心被人聽到一樣放聲說起話來:“那傢伙的話可不能信啊,尤其是被人索求答案的回答。”
“我要是揍你一頓要多久能恢復?”海妖皇一臉和善地看着end。
很顯然,無論是哪個張言都不喜歡end這種口無遮攔的性格。
“我可是真正的end,你要是把我打壞了這個世界全都玩完。”
end說着躲到言和身後,他很清楚海妖皇會真的動手,只是打個皮肉傷。
“海妖……不,洛守,你也覺得張言答應我的話是假的嗎?”言和拿着擀麪杖疑惑地問道。
即便是知道過張言的一些過去,她也不敢保證自己比這些和他一心不同體傢伙更瞭解張言。
洛守高深一笑,反問道:
“半真半假,不過你既然知道了張陽就是曾經的張言,何不親自去了解一下呢?”
“喂喂喂,沒必要去老家那邊吧,你帶她當面找那傢伙質問不是更快嗎?”end一臉慌張地站到兩人中間,像極了要隱藏什麼祕密。
洛守眼神略帶怒意地盯着他,警告道:“你應該清楚現在的我很討厭嚴肅時裝傻的人……”
“言和救我!”
end被威脅的又一次躲到了言和背後。
在氣氛僵持之際,蔚獠興奮的聲音由遠到近響起。
跑進廚房的蔚獠看見熟悉的海妖皇時激動地像個小孩子,連忙問道:“既然主人你都從星星上下來了,那寂安什麼時候纔回來?”
洛守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蔚獠說的星星是什麼意思,正要開口搪塞,猛然想起這是自己以前給他們講過的童話傳說,頓了頓,道:
“寂安……他太累了,應該還要睡很久。”
蔚獠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自豪道:“嘛,那傢伙果然還是很貪睡,以前都要你狠狠戳他身體才醒,在星星上沒有身體,只能等他睡到自然醒咯。”
蔚獠嗅出了海妖皇現在的身體不是原本的氣味,就當成了睡醒後星星會重新制作一副身體給大家。
這副天真的樣子讓言和與end不由得咬牙忍住悲傷。
“是啊,等他睡醒後可要好好欺負一下。”海妖皇隱藏着眼底的悲傷道。
只有足夠智慧的生靈會凝聚出魂魄。
而寂安很明顯智慧不足,即便過了數億年也沒有靈智,是十足的原生生物。
死後已經不可能重生了。
他們能無視時間的磨損與時代的更迭,只是單純的接受自己的血液後被一併庇佑了。
無論是寂安、蔚獠還是自己,都只是種羣中最平凡、底端的生命存在。
幸運的是,他們活在一個屬於生命的世界。
沒有神明與天道,每個生命都在爲了活下去而拼盡全力,只要活着,便是最大的成功。
相對的,寂安作爲海洋初代霸主之一的種羣唯一個體活到如今,已經很了不起了啊……
“做飯做飯,你們能不喫不喝,但我可是個普通人啊,快點啊。”
end嚷嚷着打破空氣中詭異的氣氛,在將仇恨值轉移到自己身上之後離開了廚房。
洛守默默注視着他的離去,嘆了口氣,對着蔚獠道:“來,主人教你人類是怎麼做飯的。”
“好耶!”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中,廚房裏充滿了歡快的笑聲。
當言和問起蔚獠爲什麼當幫手這麼有心得時,得到的答案是。
海妖皇曾經趁寂安沉睡幾年的時間帶着蔚獠到陸地上玩了很久的過家家。
最後窩點被路過的一羣草食性恐龍給踩爛完了,只能悻悻地回到大海。
但蔚獠可對這新鮮遊戲十分上癮,回來後動不動就在海底抓着可憐的底棲生物們玩。
“我纔沒有欺負他們,陪我玩完後都有好好把食物給它們來着!”蔚獠極力辯駁。
然而被海妖皇吐槽那一個月的口糧被蔚獠玩完了,自己又冒着生命危險上浮去屯食物。
言和被這主從倆的互相揭黑歷史逗得咯咯發笑,對他們的過去更加感興趣了。
或者說,她更想了解張言究竟經歷了什麼纔會變成如今那個麻木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