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冰雪覆蓋的地球,僅剩下瞞星城以及仙階以上的存在勉強存留。
然而倖存下來的他們,又該做什麼呢?
東京,北城區與南城區的戰場早已分出勝負。
獲得邪神力量的源賴光最終被初音未來用星矛貫穿在地,這一幕也被寒冷的冰雪化作了永恆。
因“加護”的力量耗盡的衆人亦戰鬥到最後一刻,從冰雕的表情來看,他們似乎剛剛開始歡呼來之不易的勝利。
風晰跟在兔嘰身後,此時的她不敢再如之前一樣對兔嘰胡亂說話了。因爲昨晚那一陣心悸後,這傢伙就變得非常冷淡,拒人千里的那種。
兔嘰走進滿是冰雕的戰場,來到初音未來身邊。
眼中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感情,只是記着主人最後的囑託。
回收星石
“小兔子啊……”
躺在地上幾近死亡的酒吞童子茫然地看向天空,被叫到的兔嘰也停了下來,漠然看着她。
“妾身找到了自己追尋的東西,但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人……”
酒吞童子並非刻意說給兔嘰聽,只是因爲,這片區域裏只有他們兩個活物了,而這番心裏的疑惑,便化作了喃喃自語。
她好像忘記了一個實力強大又內心柔軟的人,那個人給了她追尋內心的力量,讓弱小的人有了實現夢想的機會。
但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卻與她印象裏的那個踐踏諸多夢想的惡魔有些輪廓吻合……
“一定是妾身喝多了吧?以後得少喝點酒了呢……”
酒吞傻傻地笑着,最終瞳孔失去了聚焦。
是死於被邪蛇巨牙洞穿腹部的致命傷。
見對方已死,兔嘰依然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走上前,從源賴光胸前挖下心石,並低聲喊道:
“蘇妲己。”
妲己聞聲也現出身形,昨晚躲避冰雪時,這兔子的力量瞬間變成了神級,以主人越強眷屬越強的常識來看,應該是那叫張言的傢伙突破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步。
但即便如此,她也渾然不懼,大不了就是一死,畢竟她早想陪着大王一同死去了。
“變化可真大呢,月兔。”
“把這條蛇和這兩個東西帶回瞞星城。”
沒有理會調侃,兔嘰將星矛與心石拋給妲己,語氣不容商榷,轉眼間身形便消失不見。
看着手中的兩樣物品和被丟下的女媧一脈後裔,妲己感覺到了頭疼。
…………
瞞星城這邊,除了言和之外已經全部將張言當成了毀滅世界的兇手,但力量差距實在太大,他們也無計可施。
一直閉關修理那戰術人形的徽羽摩柯終於實驗成功,帶着梅絲來到衆人這邊介紹。
“這臺戰術人形經過我的不斷嘗試,終於擁有了屬於她自己的靈魂了!”
摩柯非常開心地講出自己的成果,但見衆人仍舊愁眉不展,他也不好繼續不懂氛圍地說下去。
不過人羣裏,三一倒是好奇地來到梅絲身邊不斷打量,彷彿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靈魂,和真的一樣!”
“說起來,三一似乎在辨認人時非常快速呢……”言和這下算是注意到了這一點。
“難道是和千面從小生活,所以學會了辨別真假的技能?”
樂正龍牙當代理城主的時候自然免不了翻看資料,對這對異父異母的兄妹還是有所瞭解的。
“每個人的靈魂都有不同的顏色、波紋、氣味、溫度、形態,這些都是我記住大家的方式。”
三一用異色的雙眸看着正在試圖理解人類想法的梅絲。
然而她這一句話,卻是讓衆人不淡定了。
“三一能辨識靈魂?!”
這傢伙可是一直被當做無能力者的啊!
只見三一點點頭,指尖指向言和仔細道來:“言和薄荷色的靈魂有着一雙翅膀,波紋像細雨滴落湖面一般柔和,氣味清爽,讓人感到非常溫暖……”
洛天依突然就來了興趣,詢問自己的靈魂是什麼樣子。
“藍色的泡泡,非常柔軟,有一種被陽光曬過的棉被的味道,也是非常溫暖。”
這一刻,衆人意識到他們之前錯過了許多能讓三一幫大忙的機會。
言和到也不管這些,認真地問道:“那張言的靈魂是什麼樣子呢?”
三一仔細回想着,但從表情的反饋來看張言的靈魂應該不是太好的樣子……
“黑紅色斷爪的惡魔,波形像是倒刺,有血腥和悲傷的味道,非常……陰暗。”
“那種人的靈魂果然就是這麼讓人不適。”樂正綾沒好氣地吐槽道。
畢竟張陽現在被惡魔完全奪舍了,她很自然就把怒火全部帶到罪魁禍首身上去了。
言和試着想象了一下,一頭斷爪的惡魔渾身血腥地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裏,這樣的傢伙確實挺滲人的。
真正的張言也算是陪墨走累了一起回來看看衆人的情況,結果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三一對另一個自己的評價,於是慢悠慢悠地走了進來。
“萬一那頭惡魔是爲了不再傷人而拔掉了自身的爪子,並躲在陰暗處讓人不想靠近自己,以免他們被倒刺傷害呢?”
被開了一個新思路,衆人順着想象了一下畫面,突然間就心疼起那惡魔了……
“張言不可能是那頭惡魔了啦,畢竟他已經在毀滅世界了。”天依連忙搖手否決。
本源張言不置可否,畢竟他所說的那頭惡魔,是自己做過的事。
另一個自己只是揹負自己的靈魂罪孽後再次將其顯現了而已。
說到底,真正的惡魔其實是自己纔對。
咚~
墨輕輕地在他腦袋上敲了一手刀,眼神略凶地說道:“不許繼續亂想。”
“好,不亂想了。”張言舉手表示投降
墨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對衆人說道:“我要娶這傢伙,以後他的名字叫墨歸,就這樣。”
改名墨歸的張言對這個名字非常滿意,但仔細一想又察覺出哪裏不對。
“誒,不是應該我娶你嗎?”
“你除了我以外還有什麼嗎?”
“暫時沒了。”
“我還有地府的官職,所以算你入贅了。”
衆人一陣無語,這倆傢伙怎麼突然秀起恩愛來了?
他們就像路邊的狗,莫名其妙捱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