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臉,不與她的眼神交匯使自己不能冷靜思考,緩緩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以上一世的情況來看,那個世界並不是死板的規則束縛着,每個存在都有着自己的意志,而墨即便身爲地府中的文判,也不會與舉辦比賽的神祕存在有所聯繫,所以墨是如何知曉大賽的體制、規則以及漏洞的
半晌,沒有人迴應我,只感受得到溫熱的氣息輕輕呼在我的臉上。
我無奈地撤下手,與墨對視着。
她迷離的藍色雙瞳猶如玻璃杯中隨着環境顫動的美酒,即便正面沒有回答我,也能使我感受到她有所委屈才無法開口。
“乖,既然不能說就別說了,這樣子我看着很心疼。”
我出聲安慰着,手掌輕輕在她柔軟的白色短髮上撫摸着。
說實話,對於眼前與言和一模一樣的女孩,我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究竟是何。
我曾許心向言和,而言和也迴應了我,以我的原則來說,此生必不可能再將心許給其她女人
這畸形的三角關係,讓我一個對情字毫無辦法的少年無法解開;因此,我只能遵循自己最初的想法了。
“墨對不起。”
啪嗒
兩滴清淚落在了我的左手上,我知道自己徹底傷了一個癡心向我的女孩,此時我的內心也是五味雜陳。
“謝謝”
墨擦着眼淚露出令人心碎的笑容,但這淚水好似決堤的濤濤洪水,根本止不住,她也只能不斷地擦拭着,像是不想讓我看見她哭,又像是不想展現這脆弱的一面。
“謝謝你讓我知道你的內心也會因爲我而如此掙扎。”
我想安慰她,卻根本無話,只好繼續撫摸着她的頭。
方纔對入懷毫無波瀾的我們,此刻尊重着彼此,即便她很想借我的胸膛痛哭一通,也尊重我的選擇,獨自堅強。
作爲我的靈魂伴侶而誕生的她十分清楚,我只情願將胸懷給予我最親近的人
現在的我們,像是隔着一條沒有奈何橋的忘川河。
墨從懷中掏出一朵白色的蓮花,對着我說道“帶上它,回去吧,言和需要你。”
“這是”我迷茫地看着這朵白蓮,在接手的那一刻頓時眼睛一亮。
洛神宮內。
亞托克斯與蔚獠交戰的局勢完全就是一邊倒,劍鋒所過之處皆爲毀滅,無數海妖在亞托克斯大範圍的攻擊下殞命,強力的吸血效果讓蔚獠好不容易耗出來的傷口眨眼間痊癒,氣的蔚獠自己也開始亂殺自家海妖,總之就是不能讓亞托克斯回血
阿綾見已經沒有海妖威脅言和,回頭看了看正在牽引力量的洛天依,發現藍色光柱中竟然有一顆方抱枕大小的白色光球,離天依的頭還有五米的距離,並且還在緩緩下降
“天依的繼承應該就快完成了,到時候就有和海妖皇一戰的資本了吧”阿綾小聲對言和討論道。
言和收起琴卷,過度地使用精神力彈奏十分辛苦,此刻的她也是香汗淋漓,但索性她的努力並不算白費,亞托克斯的勝局已經奠定了
亞托克斯怒喊一聲,舞着重劍空中翻轉重劈而下,終於是貫穿了蔚獠的胸膛,結束了這天階中期海妖的生命。
只見雪茗突然咧開嘴一笑,將重劍收起,自言自語道“回來的挺是時候嘛,那接下來就還給你了。”百匯baii
說完,雪茗身體一抖,似乎是失去了一瞬間的身體控制性,但隨即又站穩了。
一團暗紅色的火焰卷蓋雪茗的身體,張言從消散的火焰中兇兇踏出。
一米的身高,猩紅的魔眼,黑紅色的輕鎧,手握一杆散發着紫色光芒的長槍在地面上拖拽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最主要的是,張言此刻散發的氣息絲毫不亞於海妖皇以及饕餮
“小爺我回來了。”
一聲熟悉的招呼,讓熟悉張言的人都打心底裏鬆了口氣。
“張言現在好帥啊”阿綾捂着臉,一臉迷妹的樣子。
言和想上前去給張言一個擁抱,卻看見他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好像是讓她站在原地先別動。
見言和乖乖和阿綾站在一起,張言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轉身走向了與饕餮交手中的海妖皇。
“剛纔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將記憶同步給你了,你自己看着辦吧。”精神空間中的亞托克斯拿着雞腿和美酒坐在了視覺同步的屏幕面前道。
“謝謝,我就知道你比我靠得住。”張言向亞托克斯客氣道。
察覺到有實力相近的人靠近,雙方同時遠離並且停下了手,三個實力超越天階的傢伙就這麼各站在了一邊。
海妖皇看着張言,攥緊了拳頭。
“天門境一葉,你成長速度挺快啊。”
張言聽後愕然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海妖皇,一臉懵逼地問道“認識”
“豈止”
剛纔還淡然無比的海妖皇頓時照着張言就衝了過去,根本不管一旁的饕餮可能會插手。
嘭
海妖皇一拳乎在張言的槍桿子上,彷彿巨浪撞擊,震得張言雙手發麻。
“肉身修道果然強悍”
張言心嘆這海妖皇肉身實力竟然如此之強悍,反手就是一道暗紅的火幕覆蓋了這方天地。
“好冷”
身處此地的衆人紛紛驚駭這火焰帶來的竟然是寒意,與正常火焰截然相反。
海妖皇卻是一眼道破玄機。
“骨幽冥火,你爲什麼會有”
但火焰中,根本無人回答他,被阻絕了感知張言位置的手段,海妖皇一掌掀起掌風將周遭的火焰吹開,赫然發現了不遠處的火焰中一根槍管子死死地瞄準着自己
噗咻
消音的大栓狙在相距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射擊,同水平下張言從來沒有失手過
但海妖皇調動全身肌肉瞬間一個側滾,竟躲開了這一發強悍的子彈
咔嘭
一聲硬物碎裂的聲音響徹,覆蓋數十米的火焰瞬間熄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