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悟德來到長髮犯人身後時,那長髮犯人也終於有了動靜,緩慢的轉過身來。
這時,悟德也終於看清,那個長髮犯人之所以背對着他一動不對,原來是不知從哪裏抓來一隻老鼠,正茹毛飲血如同野人一樣生喫。
“你,你……”悟德顫抖着,伸出手指指向長髮犯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砰……”
長髮犯人很不耐煩,一拳頭印在悟德胸口,將悟德打飛出去,撞在鐵門上。
悟德還處於震驚中,根本沒想到,這犯人會突然發難,一時之間氣血翻涌,要不是內力深厚,恐怕這一擊之下就是重傷。
“我在地牢困了十年,沒肉喫沒酒喝,沒女人,就是拜你們這些禿驢所賜,還想和我做朋友,滾!”長髮犯人滿腹怨氣。
本來一拳之後,他打算乘勝追擊,殺了這禿驢闖出地牢,可是這禿驢受了全力一拳,只是面色稍白,看樣子受傷不重,他只能打消這個念頭。
悟德心灰意冷,原本方丈讓他接手地牢時,他也聽說過,悟性師弟幾乎讓地牢一層犯人全部悔改,原本他也是將信將疑,可親眼看見地牢一層裏的犯人之後,他內心開始激動起來,如果用同樣辦法,讓天獄所有犯人悔悟,自己也將立下不世之功。
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卻如此殘酷,連番打擊之下,悟德信心第一次開始動搖起來。
不行,既然悟性師弟都能做到,我作爲師兄,豈能退縮?
悟德像是下了某種決定,毅然走到一間牢房前,說道:“好,我答應你的要求。”
“什麼要求?”裏面的犯人有點懵逼,這禿驢轉了一圈又回來,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老衲想和你做朋友,你說揍老衲一頓才能開心,老衲現在就讓你揍一頓。”悟德打開牢房,昂首挺胸走了進去。
“你真讓我揍一頓?”犯人不可思議的問道,他本來是逗這禿驢的,難道這禿驢腦子有問題?
“老衲說一不二,只要你開心,只要你願意和我做朋友,讓你揍一頓又有什麼關係?”悟德堅持說道。
“太師伯,這些人殺人不眨眼,你嚇不到他們,他們真會揍你的。”在牢房外的了空提醒,經過這段時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些犯人只有通過刑罰,才能讓他們悔悟,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悟德太師伯這樣做,毫無用處。
悟德沒有理會了空,而是真誠的看着犯人說道:“你放心,老衲並非詐你,如果揍老衲能讓你開心,請只管來吧!”
“那我不客氣了。”那犯人驚疑不定,有些戒備的說道,隨後拿起牢房裏的凳子,隔着老遠,用力拋了過去。
“啪……”
凳子打在悟德頭頂四分五裂,悟德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那犯人見狀膽子大了一些,悄悄繞到悟德背後,一腳踹在悟德背後,悟德發出一聲悶哼,前傾的身體重新站直。
“砰,啪,咚……”
那犯人膽子越來越大,悟德完全成了沙包,不一會兒,整張臉就成了豬頭。
在這過程中,那犯人好幾次想要擊中悟德要害
單方面的毆打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光從表面上看,渾身破爛,頂着豬頭的悟德,即使是在親密的人,也無法分辨出來。
而那犯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是打人的那一方,但連續半個小時,也是累的氣喘吁吁,大汗淋漓,特別是拳頭和腳,更是隱隱作痛。
“你好,現在老衲可以和你做朋友了嗎?”悟德張開兩瓣香腸一樣的嘴脣,說出的話已經完全變音。
“爺爺今天累了,等我考慮一個晚上再說。”犯人手在發抖,腳在抽筋……實在打不動了。
“那好,老衲明日再來拜訪。”悟德很乾脆,在捱了一頓打之後,果斷離開。
了空從悟德捱打到現在,腦子都還沒轉過彎,這位太師伯,難道有受虐愛好?
……
了空作爲合格的臥底,當天就把所見所聞,徹底告訴給了張君。
張君聽完了空的講述之後,一時之間目瞪口呆……自己這位悟德師兄,未免也太有個性了吧?
不過想要通過捱打,來達到目的,這個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張君在內心爲無德師兄默哀一秒鐘,順便告訴了空,要隨時將悟德師兄的一舉一動告訴他。
如果悟德師兄堅持不住,從而知難而退,讓天獄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如此又過了七八天,了空每天都來報告最新進展,無一例外,都是講述悟德被打的如何如何悽慘。
直到第十五天,了空告訴張君,那個一直揍悟德的犯人,終於表示悔悟了。
而那個犯人之所以悔悟,就是因爲悟德每天雷打不動,前去牢房討打,剛開始那犯人還很樂意,每天都將悟德打的半死。
可是悟德就像不死小強一樣,頭一天還頂着豬頭,第二天又生龍活虎,那犯人甚至還因爲用力過猛,右手腕骨折,後來那犯人看到悟德就渾身顫抖,最後甚至忍受不住折磨,從而願意悔悟。
聽完整個過程,張君久久無語,心中不禁感嘆,少林寺果然是臥虎藏龍之地啊!
張君繼續讓了空跟着悟德,看看接下來他又準備玩出什麼花樣來。
而張君經過半個月的調養,不但身體更加健壯,經脈也恢復了許多,但張君以防萬一,還是沒有着急去打通周天經脈,而是嘗試着,去修習烈陽掌。
烈陽掌一共九式,在張君超強理解能力之下,一天時間不到,就完全理會了其中精髓。
不過張君在完全理解烈陽掌之後,卻隱隱覺得,烈陽掌似乎存在着某種缺陷。
在一處僻靜所在,張君出掌,真氣噴涌而出,掃起一地落葉。
如果說,將真氣擠壓,然後瞬間釋放,從理論上來說,威力應該會大很多。
張君沉思,隨着心有所悟,暗自調動體內真氣,將之不斷積累到手臂經脈當中,直到手臂青筋暴起,經脈達到飽嗝狀態,才猛然朝着一顆大樹擊打而去。
砰……
枝葉橫飛,張君收掌,在那被擊打的樹幹上,赫然印着一個淺淺的手掌印,在哪手掌印中,有着燒焦的痕跡,以及冒出的嫋嫋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