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那個藥方不會醫死人吧？”慧普有些擔憂，在少林寺，可沒聽說悟性師叔會醫術啊！
張君不言，害怕和這貨話說多了會拉低智商。
見張君不說話，慧普以爲自己猜對了，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去說一下，就說譚姑娘得的是絕症，這樣一來醫死了也能撇清關係。”
張君有點想打人，這貨以前沒發現有這麼嘮叨，是因爲自己出現，帶偏了他的人生軌跡嗎？
爲了讓自己耳根子清淨一點，也爲了不被這貨傳染拉低智商，張君讓慧普帶着幾人輕裝上陣，先去金山城瞭解情況，找到落腳點。
自從譚維維聽了張君的故事之後，一路上都心情鬱郁，她本來有很多問題想問張君，可現在她只能將所有的疑問都按捺在心裏。
經過半日趕路，離金山城越來越近，而金山城附近的村莊很多都空無一人，半個月的瘟疫，這些人要麼逃走，要麼死於瘟疫。
終於，官道上出現了一些人影，這些人都是面黃肌瘦，身上穿的衣服也都破爛不堪，看到張君等人，齊齊圍了過來。
“大師，快攔住他們，他們得了瘟疫，會被傳染的。”譚雄章驚慌失措的大喊。
“不行，悟性師叔，他們需要救濟治療，我們不能見死不救。”慧仁開口說道。
“攔住他們。”張君冷靜下令。
“可是師叔，我們是來幫助他們的，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他們會死的。”慧仁聲情並茂，情緒激動。
張君並非麻木不仁見死不救，但他知道，想要救人就必須先學會保護自己，難民是否患上瘟疫不得而知，如果因爲疏忽大意，一時心軟而讓瘟疫傳播，那一切都是妄談。
“所有人戴上口罩，慧仁，你留下給難民分發食物，記住不要和難民有直接接觸，這瘟疫傳染性極強，想要救人，就先保護好自己。”張君嚴肅說道。
糧食被留下三車，這點糧食根本起不了根本作用，留下慧仁和糧食，只不過是爲了慧仁將來不會後悔和自責，也是爲了自己心靈上的些許慰藉。
“謝謝你，師叔。”慧仁真情流露，說道：“我父母就是死於瘟疫，哪年我五歲，那些經歷還經常在我夢中出現，就像揮之不去的夢魘，但我卻無能爲力，現在……同樣的事情再次出現，我覺得我該做點什麼。”
原來慧仁有着這樣的經歷，張君沉默，這一刻的慧仁異常執着，張君感同身受，就像自己還俗的決心一樣。
“保重好自己，分發完糧食就去金山城，我在哪裏等你，你需要幫助更多的人。”張君拍了拍慧仁肩膀，什麼勸解方式都沒用，唯一有用的就是告訴慧仁，他活着回去才能幫助更多的人。
bsp; 留下兩個外門弟子，張君帶着其他人離開，張君要去的是金山城，瘟疫爆發的核心地。
太陽很大，特別是暴雨之後，空氣潮溼更顯悶熱。
每個人都戴了口罩，張君自制研發，形狀怪異，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這和張君的品味完全不符。
路上的難民更多了，看到車隊蜂蛹而上，不過都被張君下令阻攔，爲了不引起衝突和混亂，並告訴難民，後面有車隊負責發放糧食。
恐怕慧仁的糧食不會堅持太久就會發完，張君不是聖母婊，也不是鐵石心腸，他只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力所能及的事。
“大師，我們快走吧，這裏到處都是暴民，等到了金山城就安全了。”看到很多難民虎視眈眈的望着車上的物資，譚雄章心驚膽戰。
“金山城不是爆發瘟疫嗎？爲什麼進了城就安全了？”張君詫異問道。
“瘟疫爆發之後，金山城縣令爲了防止瘟疫傳染，將所有乞丐，和所有患病的人都趕出城去，特別是內城區，哪裏更是隻許出不許進，所以金山城反而比外面更安全。”譚雄章解釋道。
原來如此，難怪瘟疫爆發譚雄章沒跑，也難怪他敢回來，雖然金山城處在瘟疫中心，但因爲富豪和官府實行堅壁清野，城中心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師叔，金山城進不了，城門緊閉，能出不能進。”慧普氣喘吁吁跑回來說道。
張君問道：“你難道沒有告訴他們，我們是少林寺弟子，是去控制瘟疫的嗎？”
“我說過。”慧普臉上露出不憤：“縣令讓守城兵士轉告我，讓我們從哪裏來回哪裏去，還說城裏城外的大夫都沒辦法，我們去了也沒用。”
“難道他們就眼睜睜的看着瘟疫蔓延下去？”張君不可思議的說道：“瘟疫得不到控制，難道他們躲在城裏就可以倖免？真是愚不可及。”
“大師，你有所不知，他們這麼做，恰恰是爲了自保。”譚雄章開口說道。
“自保？”張君詫異問道：“任由瘟疫蔓延的方式是自保？”
“其實縣令已經做出了處理方法，第一，將所有生病的人趕出城外，第二，將瘟疫情況上報晉州刺史，刺史下令將金山城所有通道隔絕，防止瘟疫蔓延。”譚雄章說道。
張君陷入沉默，張君明白譚雄章的意思，等人死光了，瘟疫也就結束了，這是用無數百姓的生命，來換取戰勝瘟疫的勝利。
張君心裏有點堵，他不是聖人，也沒有心繫蒼生的宏願，但當目睹慘絕人寰的災難時，他又做不到對這種人間悲劇無動於衷。
“慧普，你馬上聯繫金山城附近的少林寺弟子，到金山城集合，就說是我的命令，我倒要看看，金山城的縣令，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居然敢攔住我少林寺弟子不讓進城。”張君臉上佈滿煞氣。
“是，師叔。”慧普高聲回答，張君霸氣的話讓他充滿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