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吻下去?
如果是前世,張君可以毫不猶豫,先來一個法式溼吻,再步步爲營直到水乳交融。
但眼前這個女孩清純不喑世事,單純到爲了一個故事揪心不已,張君不怕惹上情債,但卻不忍讓這個單純,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成爲故事裏那條失去飛鳥的魚兒,從此孤獨無依。
是的,張君只是驚豔於譚維維的美貌,根本談不上愛,雖然張君嬉戲紅塵,但想象中的愛情,依舊在他心裏佔據分量。
本來他以爲自己可以輕鬆愜意,拿下譚維維破掉色戒,從而達到離開少林寺的目的,可張君突然發現自己做不到。
“師叔,你……你們在做什麼?”恰在這時,一個聲音打破僵局。
慧仁在莊園裏沒有見到張君和譚維維,意識到不妙的他趕忙出來尋找,果不其然,在溪流邊見到悟性師叔,正和譚姑娘卿卿我我,慧仁驚險之餘,暗讚自己機智過人,又一次替悟性師叔化險爲夷,沒有破壞少林寺規。
被人抓現行,譚維維臉色通紅,將頭深埋在臂彎裏羞於見人,張君作爲老油條,很自然的對慧仁說道:“這麼巧你也在這裏,譚姑娘眼睛裏進了沙子,我正幫她看來這。”
很扯淡的理由,但只要是理由就成。
“我就四處看看,剛好莊園裏有醫生,要不譚姑娘去看看吧?”慧仁生怕張君和譚維維待久了,會擦出火花,趁機提出意見。
“現在沒事了。”要是在以前,被撞破好事,張君心情一定很不爽,可現在張君卻覺得慧仁出現恰到好處,化解了他的難題和尷尬。
“慧仁師侄,信給央允兒送出去了吧?”張君問道。
“送出去了。”慧仁點頭說道:“雲鴿到風雨樓需要兩三天時間。”
雲鴿是這個世界奇特鳥類之一,類似於信鴿,不過體型稍微大一點,速度也更快,一日可飛行上萬裏,因爲飛行高度奇高,最厲害的弓箭手也望塵莫及,所以被稱爲雲鴿。
回到莊園,譚維維逃進房間關上房門,所有人都在忙活,除了慧仁,沒人察覺出譚維維和張君之間的異樣。
當然,以張君的臉皮,別人也不可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黃昭不斷找張君訴苦,很多藥材已經用完,病人無法得到有限醫治,每一分鐘都有大量的患者死亡。
目前來說,除了缺少藥材,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因爲瘟疫死去的人和動物被深埋,衣物用滾開水燙洗或焚燒,所有人都加入了除鼠除害的行動中來,輕重患者也被隔離起來。
但張君知道,這些都建立在希望之上的,藥材不足,糧食也不能維持太長時間,一旦這兩個問題得不到解決,勢必會引起騷亂。
希望王友能成功,不然自己只能帶着少林寺弟子親自動手了。
莊園幾百米外的空曠處,由幾十個帳篷搭建起的臨時醫院外,聽着裏面慘絕人寰的慘叫聲,以及一副副擔架被擡出,那意味着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逝去。
紅
日偏西,安排在城下等待消息的慧普還未歸來,難道逍遙子第一次出手就失敗了?
“師叔彆着急,金山城官兵都是烏合之衆,王友武功在我們之上,可能是被什麼事耽擱了吧?”慧仁說道。
但願如此吧,張君嘆息,任務時間緊湊,只有拿到大量糧食和藥物,才能穩定民心,完成防止瘟疫蔓延的任務。
當然,張君也知道,金山城被隔絕,這裏的人不出意外只能等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算他什麼都不做,也能輕易完成任務。
不過當看到饑民食不果腹,患病的人不斷死去,在這人命如草芥,富商官府閉門自保的時代,張君那一點良知作祟,在警醒着他,似乎該爲此做點什麼。
一騎絕塵而來,迎着晚霞和希望,打斷了張君的沉思。
慧普灰塵撲撲的下馬,說道:“師叔,王公子發信號了,城內亂成一團,隱約有打殺聲,還有煙火四起,因該是縣令被殺,城內官商奪權所致。
師叔,我們要不要趁亂殺他們個措手不及,那些官商都不是好東西,我們殺他個片甲不留。”
慧普很興奮,很難想象到,在少林寺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他,卻有着這麼暴戾的一面。
不過看到慧仁,慧宆,慧勿都隱有期待時,張君恍然大悟,少林寺之所以能列入江湖九大門派之一,經歷上千年腥風血雨而不倒,絕非靠着宣揚佛法的宏願。
“阿彌陀佛。”像模像樣的誦了一聲佛號,張君現在反而不急了,說道:“我們出家人講究以理服人,最討厭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再進城,到時候我在和那些官商好好講講道理。”
慧仁等人懵逼,這話是師叔說的?
是誰一直千方百計想砍了縣令,現在反而討厭打打殺殺?能要點臉麼?
“慧普,把我那套白色僧衣準備好,明天一早我們進城。”張君不忘提醒,那套白色僧衣他可是準備了好久,他覺得很符合他的逼格。
慧普等人不知道張君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不過官大一級壓死人,張君的決定,他們只能無條件遵從。
“悟性大師,您是想通過金山城內亂,讓官商之間爭權奪利,削弱實力之後方便掌控?”譚雄章等人走完之後,這才試探着開口問道。
不愧是做生意的,腦子轉的快,張君既不承認也不否定,輕笑着說道:“譚老闆,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金山城你最是熟悉,又在此經商多年,明天還要麻煩你陪我走一趟,介紹一下金山城的官員商賈。”
“在下義不容辭。”譚雄章滿口應承,態度放的很低,他還想通過張君拿回屬於自己的財產呢!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會做到,同時你還會得到更多。”張君拍了拍譚雄章肩膀,說完徑自離開。
譚雄章望着張君的背影,眼神中帶着炙熱和野望,他很清楚,張君讓他介紹商賈和官員意味着什麼,同時他也知道,張君也絕非是去認識商賈和官員那麼簡單,而這就是屬於他崛起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