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過來時，朝着賀霆琛走了過去。
“我們談談吧！”沐亦辰開口道。
賀霆琛點頭，起身，和沐亦辰去了書房。
吳煥看着韓言，問道：“他們兩個要談什麼？”
“我也不清楚。”韓言就算知道，也不會說出來。
坐下後，賀霆琛按了書房上的服務鈴。
很快，便有服務員進來。
韓言知道是總裁按的，便進去問總裁有什麼需要。
“兩杯咖啡！”賀霆琛開口道。
“好的！”韓言出去，吩咐服務員送兩杯咖啡進來。
書房裏面安靜了一會兒，沐亦辰纔開口道：“賀霆琛，韓言把一切都告訴你了吧？”
“嗯！”
沐亦辰並不意外，畢竟韓言是賀霆琛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把這件事瞞着賀霆琛。
“我想問你的是，你和舒舒，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沐亦辰以前還破壞他們兩個，他可能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他居然還會操心他們兩個在不在一起的事。
這個問題，有些敏感，有些直接。
賀霆琛一直在逃避，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有那個資格去愛江舒舒了。
可是現在沐亦辰問起，他只能面對。
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換作以前，聽到他這麼說，沐亦辰或許會高興的。
這樣，他會覺得自己有機會了。
可是，現在，沐亦辰發現自己的心境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他對舒舒的愛，已經不那麼狹隘了。
他要的，只是舒舒幸福，而不是佔有。
他知道，舒舒愛的是賀霆琛，所以，給她幸福的那個人，不是他，而是賀霆琛。
可是現在賀霆琛這麼明確的說了，他不會和舒舒在一起。
沐亦辰眼神黯了黯了，他拿出煙來。
遞一支給賀霆琛。
賀霆琛不抽菸，據他所知，沐亦辰也不抽菸。
但他接了過來。
沐亦辰掏出打火機，點燃了煙。
“你要點嗎？”
“給我吧！”賀霆琛伸手接了過來。
兩個不抽菸的男人，卻在這裏吞雲吐霧。
沐亦辰是從舒舒離開家，去山區後，覺得時間難熬，纔開始抽菸的。
但舒舒在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抽的。
因爲他知道，舒舒有鼻炎，不喜歡聞煙味。
“賀霆琛，你這樣，對舒舒太絕情了。雖然我知道，有安小姿夾在你們兩個中間，你們兩個其實已經不可能了。”沐亦辰吸了一口煙，吐出濃濃的霧來。
他在這煙霧中，仿似看到了賀霆琛緊蹙着眉頭，面帶愁容。
賀霆琛長指間夾着煙，沒有說話。
這時，韓言端了咖啡進來。
看到他們兩個都在抽菸，有些意外。
但他什麼也沒有說，放下咖啡後，就出去了。
“舒舒說是要刺激夏冰，我倒覺得，她是在找機會，接近你。”沐亦辰直接了當的說道。
賀霆琛擡眸，看着沐亦辰。
“我知道！”
沐亦辰拿過菸灰缸來，把菸灰彈進裏面。
“昨晚舒舒突然間失了魂一般，要跳海，你也知道了吧？”沐亦辰問他。
賀霆琛沉沉地應了一聲，像是從喉嚨口擠出一般。
沐亦辰有點不喜歡賀霆琛這種淡漠的態度。
換做他是舒舒，看到他這樣淡漠，也是會受傷的。
“你以前有多愛她，多寵她，現在你的冷漠就有多傷她。”沐亦辰話裏面帶着責怪之意。
這句話戳到了賀霆琛的心窩處，他也知道，自己以前對舒舒有多好，有多寵，現在就有多傷她。
可是他也沒有辦法！
他完全沒有辦法改變現在這樣的狀況。
安小姿的存在，誰都抹不去。
怪，就怪他之前，真的認錯人了。
“她昨晚差一點跳海，那一瞬，我真的無比的害怕。我怕失去她。可也正因爲此，我才明白，只要她還好好的活着，只要她一直在，我就能滿足了。”沐亦辰第一次，向賀霆琛說明他對舒舒的感情。
說到這裏，沐亦辰擡起頭來，看着賀霆琛。
“如果可以，你能不能試圖把安小姿忘了？她畢竟現在已經不在。”沐亦辰覺得自己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但他真的很想舒舒幸福。
賀霆琛沒有說話，這不是忘不忘的事。
而是他有沒有這個資格。
沐亦辰見他不說話，便知道，他根本做不到。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苦！
就如同他此時的心情。
“好吧，我知道答案了！”沐亦辰把煙掐滅在菸灰缸裏，然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以前的賀霆琛，那般的霸氣，那般的凜然。
可是現在，卻像被什麼磨平了一般，他變得很淡漠，那種淡漠，像是積鬱太久一般。
賀霆琛也並沒有叫住他，沐亦辰出去後，他一個人在書房裏面坐了很久。
沐亦辰出去後，也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着舒舒。
韓言過來，和他聊天。
舒舒和夏冰在裏面簽好合約後出來，卻沒有看到賀霆琛。
她特意開口問韓言道：“賀霆琛呢？”
“在裏面書房，要我進去叫他嗎？”
江舒舒抿脣一笑：“不用，我進去找他吧！”
夏冰聞言，拉住江舒舒。
“舒舒，你們現在，還是少見爲好。畢竟琛哥現在見你一次，也會痛苦一次。”
聞言，江舒舒聳了聳肩：“沒事的！”
說完，她直接朝着書房的方向走去。
韓言和英子，都有些驚訝。
舒舒這真的是爲了引夏冰嫉妒，豁出去了。
沐亦辰倒是一點不意外，他沒有再抽菸，而是咬着口香糖。
江舒舒進去，敲了敲門。
賀霆琛像知道是她一般，放在書桌上的長指微微地動了動。
“進來！”他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
江舒舒推開門，走了進去。
賀霆琛擡了擡眼，看到是她，脣角幾不可見地深了廓。
“簽完合約了？”賀霆琛先開口道。
“是啊，剛簽完。謝謝你啊，因爲你和安小姿的關係，我寫的那本小說，纔會那麼火。”江舒舒說道。
賀霆琛聽她這麼說，眸色卻微微地深了深。
是啊，舒舒居然會寫出他和安小姿相愛的故事。
以前，他一直認爲是她是失憶了。
直到後來，安小姿的心臟，這鐵一樣的事實，讓他忽略了，也不敢去細思這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