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有三三兩兩晨練的人,以年長的學者和教授爲主,角落裏的魯臨平似乎有些顯眼,他一遍遍的打着通泰拳,每次都在苛求動作的完美,幾遍下來已經是大汗淋漓,卻感覺精神抖擻,做什麼事情都是熱情高漲。
就要離開的時候,迎面碰到一位身着綠色運動裝的高挑女子,挎着胳膊慢跑着進了操場,兩人擦肩而過時能見到額頭細密的汗珠,女孩應該是這裏的常客,所以見到魯臨平時也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然後露齒輕笑上了跑道,同時帶走了一陣清香。
魯臨平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只見紮成一束的辮子來回的擺動,運動裝絲毫掩飾不了她毫無瑕疵的身材,看的有些癡了,此女子猶如從畫中走下來的一般,居然讓他揮之不去,尤其是剛纔她那恬然一笑,更是深印心中。
魯臨平已經很久沒見到讓人這麼心動的女子了。
洗漱之後換了身衣服,把剛纔晨練時被汗水浸溼的衣服洗出來晾曬在陽臺上,一身清清爽爽的來到餐廳樓,就餐的人並不多,但是早餐的花樣還是比較豐富的,魯臨平最喜歡的就是豆汁油條了,而且百喫不厭。
記得上學時,每每見到同學父母帶着孩子去喫早點,都是豆汁油條,於是能喫上豆汁油條就成了他的一個心願,只可惜一直到高中,他才圓了自己這樣一個夢想。
榨的黃黃透脆,咬下去口感極佳,喝上一口豆味香濃的豆汁,感覺生活已經到了無所求的境界,此時的魯臨平感覺是無比的愜意,而鼻尖飄忽而過的香味讓他精神一振,眼前飄忽而過的倩影,只見那位身材高挑的晨練女子飄然而過,她換上了一件米黃色的風衣,邁着歡快的步伐。
魯臨平拿着湯匙輕輕攪動着豆汁,眼睛卻盯着女孩,沒錯,就是她,剛纔在操場遇到的晨練女子,魯臨平居然像是懷椿的少女一般,對她念念不忘,但腕錶上的時間提醒他,必須要走了。
回宿舍拿好教材,直奔合堂教室,裏面已經坐着很多人了,魯臨平暗暗奇怪,不是說不到二十人嗎?眼前恐怕超過百人了吧?
“經協參加培訓的請坐在前三排,外校買票進來聽課的學生,請坐到兩側及周邊的位置,注意保持教室的安靜,我們從京城請來的老師馬上到位!”紀蘭蘭站在前面拿着話筒維持着現場的秩序,魯臨平才恍然,想不到居然有很多買票進門聽課的學生。
他自己也像學生一樣拿出今天課程的教材,將筆記本打開展放在桌面上,拿出筆擺好,猶如大學時課前準備一樣。
陸陸續續的有人走進教室,周圍逐漸坐滿了人,會場安靜了下來,這樣的氛圍下,魯臨平主動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八點半,門
說完她環視教室一圈,然後翻開面前的書籍,而下面的議論聲不斷,大多來自於後面的那些學生他們購票進門聽課,自然是慕名而來。
魯臨平也是足夠的驚訝,巧合的與自己同歲,但人家卻已經是博士生導師了,看樣子還是小有名氣的,與她相比自己的年齡算是活到狗身上了。
“現場有沒有不是經濟學專業畢業的?”楊靜落座到座位上,面對着筆記本電腦,調試着準備好的課件,進行着一段閒聊模式。
教室三三兩兩的有人舉手,魯臨平也是自覺的舉手,楊靜的手下壓,示意大家放下,輕啓朱脣說道:“‘不學經濟學,枉來人間活’,現在是經濟社會,身邊處處都是經濟,我很奇怪你們爲什麼不選擇經濟學?”
教室內寂然無聲,這動聽的聲音傳到魯臨平的耳中,感覺出了女老師的霸氣,正在思忖的時候,卻見到楊靜的手突然指着自己,魯臨平一驚,趕緊站了起來,楊靜說道:“看這位學員年輕帥氣中不乏沉穩,請問你學的是什麼專業?”
魯臨平一板一眼的說道:“中文!”
楊靜眉心深皺,說道:“我們從孃胎裏出來就接觸中文,從小耳濡目染的就是中文,上大學還需要進修中文嗎?這一直都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爲什麼大學校園裏還要開設中文專業?”說罷楊靜嘆着氣搖搖頭。
“楊老師,中文已經有幾千年的歷史了,這是一種傳承,您每天說話寫論文都在使用着中文,現在居然對中文如此的不屑,那您爲什麼要生在華夏?成爲華夏人?您是覺得成爲華夏人是一種恥辱嗎?”魯臨平滿心的好感化爲烏有,懟了回去。
楊靜一愣,她年少成名,在經濟學領域又有自己獨特的見解,發表過一下觀點鮮明而且又獨樹一幟的經濟學觀點,名聲大噪,所以難免有些年少輕狂,但還沒被人懟過。
“這位學員你不要偷換概念,我只是表達經濟學的重要,無意貶低中文的地位!”楊靜不得不爲自己剛纔的話解釋,她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言行如果流傳出去,被人發表到網上,必定是一片譁然,衆人皆驚。
“通過貶低其他學科,來凸顯自己學科的重要地位,很顯然選擇中文是不明智的!”魯臨平也有自己的原則,他的話音剛落,後面居然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楊靜的臉色有些難堪,她沒想到魯臨平會不依不饒,居然讓她無可反駁,而且居然還有人跟着呼應,這是她以往沒遇到過的,索性不理會,打開自己面前的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