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心疼的都快碎了,剛要出聲阻止,就見石臺裏的水竟然在慢慢的回升,彷彿從什麼地方正往裏面蓄水一樣。
趴近了仔細一瞧,果然,在那個凹槽的底部有一個指頭粗細的泉眼。想來,這泉水的壓力並不大,剛好和水槽蓄滿後的水量一樣,只有蓄水減少的時候,它纔會涌出新的泉水來。
這就放心了,雖然看上去不多,但怎麼着也是一眼泉水,一個小丫頭是不可能給用光的。
待梁二丫灌好了水,蕭晉跟着她走出山洞,回頭瞅瞅被藤蔓遮蓋的洞口,他猶豫了下,又問:“二丫,這個地方還有別人知道嗎?”
梁二丫搖頭:“我沒見過。”
“那咱們商量個事兒:你別把這裏告訴其它人,好不好?”
“爲什麼?”
“因爲……我要用裏面的水做很重要的事,如果知道的人多了,水被用光,那件事情就做不成了。”
梁二丫歪着腦袋看了他一會兒,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明白,反正最後是點了點頭。
接下來,蕭晉陪着梁二丫給長有松露的地方灑了些水,然後就手牽着手下山回村。
此時已是日漸西斜,炊煙裊裊,橙豔豔的霞光鋪灑在山下村中的每一個角落,這畫面如此美好,以至於蕭晉都不願把眼前的景緻與貧窮困苦聯繫到一起。
上天對囚龍村嚴苛卻又眷顧,給它貧瘠和閉塞,也給了它舉世無雙與得天獨厚。
支教、修路、帶領村民脫貧致富,這條路看似前途漫漫,但剛剛見過“寒泉甘露”的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幅清晰的藍圖。
同時,對於未來能夠挺起胸膛直面易家的威脅,他也更加有了信心。
一時間,他因被迫逃亡而鬱結的心胸豁然開朗,直覺天高雲淡,前方一片光明。
不一會兒,兩人就穿過了山下的竹林。蕭晉正要跟梁二丫告別,忽聽旁邊傳來“嘩啦啦”的聲響,扭頭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抹雪白。
豐潤如桃,渾圓似月,白的地方白如玉,粉的地方又嬌似花……那分明就是一個屁股!而且,還是一個正在小解的屁股!
蕭晉雖然不是一個重口味的人,但這種原生態的、天然的放尿y還是讓他看直了眼睛。
同時,他心裏還升起了一點疑惑:農村人因爲整日勞作,皮膚不是應該都比較粗糙的嗎?爲什麼囚龍村的女人都這麼水靈呢?周沛芹是這樣,梁小月和二丫是這樣,就連眼前那個屁股,也是這樣。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看來,囚龍村果然是一處寶地啊!
他正猥瑣的感慨着,身旁梁二丫突然咳嗽了一下,驚動了竹林裏的人,那“屁股”驚惶的回頭看了一眼,隨即便“啊”的一聲,彷彿中了箭的兔子一樣提着褲子跑掉了。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蕭晉還是注意到,那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小少婦,眼睛很亮
,也很有神。
梁二丫深深的看了他一會兒,扭頭就走,小小的背影彷彿在說:真不知道你這麼無恥的人是怎麼當上老師的。
花花公子通常都是沒臉沒皮的,所以對於小丫頭的那點觀感,蕭晉一點都不在乎。相反,今天不但發現了一個大寶貝,還無意間欣賞了那樣“美麗”的風景,他這會兒的心裏別提有多愉悅了。
雙手背在腦後,哼着歌往前繼續走,沒多遠就發現前方的一根樹枝上掛着一條藍色的布片。他走過去扯下來,發現布片上印着小碎花,有點眼熟,好像剛纔那位“被偷窺”的小少婦身上的衣服布料就是這個樣子的。
“看起來,方纔是真把人家給嚇壞了。”
蕭晉笑着搖搖頭,剛要擡步,眼角瞥見那樹枝上似乎還有一抹紅。他蹙起眉,離近了瞅瞅,又聞了聞,表情一凝,就折下樹枝,快步向着梁二丫家走去。
“二丫,二丫!剛纔咱們在竹林裏看見的那個人叫什麼?住哪兒?”
梁二丫從廚房走出來,面無表情的看着籬笆牆外的蕭晉:“你問這個幹什麼?”
蕭晉晃了晃手裏的樹枝,說:“這樹杈掛破了她的衣裳,上面還有血,我想她應該受傷了。”
“哦,”梁二丫淡淡應了一聲,說,“不要緊,雲苓姐是大夫。”
“雲苓?”蕭晉一愣,心說,“這不是中藥材的名字嗎?居然還是個大夫,父母能給起這樣的名字,難不成這閉塞貧瘠的小山村裏還有個中醫小‘世家’?”
眼看梁二丫說完就回了屋,還關上了門,他就知道自己估計再問不出什麼來,只好轉身回周沛芹家。
梁小月正坐在院子裏發呆,看到蕭晉推門進來後兩眼先是一亮,然後臉就拉了下來,起身便要回屋裏去。
蕭晉忙笑嘻嘻的拉住了她:“小月,怎麼啦,誰欺負你了?”
“你!”梁小月嘴撅的老高。
“我?”蕭晉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我一下午都不在家,怎麼欺負你了?”
“媽媽說,要等你回來才能喫飯!”小丫頭氣鼓鼓的指着西山的方向:“太陽都落山了,你纔回來!”
“哦,原來是因爲這個呀。”蕭晉哈哈笑着,摸了摸梁小月的頭:“今天是我不對,回來晚了,等會和你媽媽說,以後小月餓了就喫飯,好不好?”
梁小月撇撇嘴沒有說話。
“那這樣你看好不好?”蕭晉在梁小月面前蹲下,一臉鄭重的對她說:“正式上課的時候,我宣佈讓你做班長,好不好?”
“真的?”這招果然有效,梁小月頓時喜上眉梢:“我能當班長?”
“當然能啊!”蕭晉接着忽悠道:“只要我們小月有責任心,肯定能做好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