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是迷迷糊糊的答應了下來,不由就更加的鬱悶了。
這麼大一個宅院,一天的時間就能交接完嗎?就算交接的完,老子也可以明天再來,幹嘛非要在這裏住一晚上?
“瑤瑤,剛纔你怎麼不攔着我啊?”
董初瑤愣愣的看着他,不解道:“你答應的事情,我爲什麼要攔着?”
蕭晉撓撓頭,又問:“那你呢?夜不歸宿,就沒人管麼?”
“我現在已經大四,宿舍阿姨早就不管了。”女孩兒說的很得意,彷彿夜不歸宿是一件多麼好玩的事情一樣。
蕭晉拍了拍腦袋,愁眉苦臉道:“這要是讓你姐知道了,她百分百會生吞活剝了我的。”
董初瑤捂着嘴喫喫地笑,像只剛剛偷了雞的小狐狸。
“那你可別惹我,否則我就告訴我姐。”
“怎麼算惹你?”蕭晉斜着眼問,“今兒晚上把你給圈圈叉叉了,算不算?”
“當然算!你……你要是敢欺負我,我……我就把你閹了!”
董初瑤擺出一副兇惡的模樣,但小圓臉卻紅撲撲的,怎麼看怎麼可愛,非但沒嚇着蕭晉,反而勾的他心裏升起了一點不可告人的念頭。
這時,前面帶路的秀氣姑娘拐進了一個精緻的小院子,站在天井裏示意着已經亮起燈的主屋說:“蕭先生,董小姐,這裏就是您二位休息的房間,一切所需的用具都已經準備好了,牀頭的矮櫃上有呼叫器,如果有什麼需要,隨時都可以叫我,我叫元小希,希望的希,祝您二位好夢。”
姑娘脆生生的說完,躬了躬腰,轉身就要離開。
“哎哎,你等等。”蕭晉叫住人家,指着正房問:“裏面有幾間臥室?”
元小希一臉的茫然:“正房裏一共三個房間,一間堂屋,一間書房和一間臥室。”
蕭晉忽然就有些牙疼,又指了指東邊正房之外的小屋子,問:“這裏面有牀嗎?”
元小希表情越發的奇怪了,笑道:“蕭先生真會開玩笑,這屋子只是間廚房,哪裏能住人嘛!”
蕭晉愁得直抓頭髮,蠻橫道:“那不行,你給我們換個院子,這裏的房間不夠。”
“啊?”元小希傻了,心說你們二位晚上睡覺的時候想幹嘛?一間正常大小的臥室都不夠用?
怪異的瞅瞅兩人,姑娘又彎了彎腰,歉意道:“這個……很抱歉,我不能做主,請您稍等一下,我向福伯……”
“不用了,”一直都沒說話的董初瑤突然開口道,“不用麻煩了,這裏就挺好,他是跟你開玩笑呢!”
元小希這才鬆了口氣,甜甜笑道:“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二位好夢。”
待那姑娘走出小院的門,蕭晉就鬱悶的問董初瑤道:“妹子,你想幹嘛?我可警告你,小爺兒的節操很不穩定,而且特別經不起引
誘和考驗。”
蕭晉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心裏一個勁兒的琢磨她話裏的意思:是可以隨便上呢?還是不可以隨便上呢?反正都能上,是吧?!
給自己鼓了半天勁,打了半天的氣,當他洗漱完躺在牀上的時候,卻還是選擇了禽獸不如。
不是因爲他的良心突然強大起來戰勝了慾望,而是因爲董初瑤特意又找出了一牀被子,分成了兩個被窩。
他能看得出來,這並不是女孩兒的矜持使然,而是確確實實的沒打算跟他發生點什麼。
只是,既然不打算髮生什麼,那幹嘛還非要睡在一張牀上?用身子來考驗一個流氓,很好玩麼?
燈早就關上了,聞着身旁女孩兒身上的淡淡香氣,他浮躁的內心漸漸安定下來,思路清晰了,卻有點睡不着。
不知挺屍了多久,正當他猶豫着要不要去對面的書房看看時,就聽董初瑤小聲的喚道:“狗蛋哥,你睡着了嗎?”
“沒有,這不等着你主動獻身呢嘛!”蕭晉沒好氣的回答道。
董初瑤笑笑,腦袋往他的方向挪了挪,說:“我認牀,睡不着。”
“活該!讓你發神經病不回家。”
女孩兒被他的惡劣態度給氣着了,手就從被子下面伸了過去,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
“嘶……”蕭晉疼的倒抽一口涼氣,便嚇唬道:“我警告你哈!再敢隨便跟小爺兒有身體接觸,小爺兒可就要跟你負距離嘍!”
董初瑤想了一會兒纔想明白“負距離”是什麼意思,紅着臉吐了吐舌尖,就轉移話題道:“狗蛋哥,你給我講講囚龍村吧!”
“一個破村子有什麼好講的?睡覺睡覺。”
“好狗蛋哥,求你了,你就給人家講講嘛!”
女孩兒抓着他的胳膊開始撒嬌,只不過是隔着被子抓的,嚴格遵守了他“不準有身體接觸”的警告。
蕭晉無奈,想了想,就幽幽地說:“囚龍村地處大山之中,交通極其不便,很閉塞,所以就非常的窮。
村民都快走光了,村子裏只剩下些老弱婦孺,沒有手機,沒有電視,連收音機和手電筒都不多見,孩子們上課的地方是村裏的祠堂,飯菜裏好幾個月都不一定能見到葷腥,甚至許多人上廁所擦屁股都不捨得用紙。”
董初瑤微微皺了下眉,腦袋又湊近了些,問:“就只有這些?”
“當然不是,”蕭晉又溫馨的笑起來,說,“村子裏的人都很好,淳樸善良,特別是孩子們,雖然衣服和小臉上總是髒兮兮的,但眼睛和笑容卻非常的乾淨。山裏空氣清新,綠樹鬱鬱蔥蔥,清晨薄霧瀰漫時就像仙境,傍晚雞犬相聞時,又是最真實的人間……”
董初瑤聽着聽着,思緒就穿過屋頂飛上天空,飛到了那個深山裏貧苦卻美好的村子。她彷彿在那裏看見了兩個人,還有一羣孩子圍着他們,正歡快的唱着歌。
帶着這樣的畫面,她微笑着沉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