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快九年沒有回來了,今晚在鎮上住一夜,明天一早就可以回家了。因爲,在那座青山的後面,他還有個美豔溫婉的媳婦兒,和一個應該快有十一歲的女兒。
他叫梁茂才,他的女兒叫梁小月,他的媳婦兒,叫周沛芹。
男人和女人在屋裏辦那種事,不管一開始的時候雙方穿了多少衣服,到最後都會迴歸最原始的狀態,戰場也會轉移到它本該存在的地方——牀上。
趙彩雲渾身痠軟的趴在蕭晉的懷裏,閉着眼,嘴角帶着滿足至極的微笑。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麼,她掙扎着就要下牀。
“幹嘛呀?”蕭晉拉住她,“剛纔還不夠你累的啊!”
“衣服!”趙彩雲掰開他的手,堅持跳下去,撿起地上的旗袍,輕拍上面的塵土,心疼道:“都怪你,小野狗,這麼好的料子,都被你弄髒弄皺了。”
“嘿!你個臭婆娘,”蕭晉支起上身,看着女人美好的身體笑道,“一開始的時候,是誰嫌我動作慢的,這會兒倒想起心疼衣服了,卸磨殺驢也沒你這樣的吧?!”
拍乾淨衣服上的灰塵,趙彩雲又開始仔細的疊起來,口中啐道:“長了根驢貨,與其留着欺負人,還不如宰了心靜。”
蕭晉哈哈一笑,跳下牀一把就將女人撈了起來,低頭在她的玉碗上咬了一口,說:“衣服還有,在車上,現在,你先把驢貨伺候舒坦了,然後再好好考慮要不要真把驢給宰了。”
又是一番雲雨過後,趙彩雲已經疲憊的連手指頭尖都不想再動一下了,正想着再躺幾分鐘就去做晚飯,卻見蕭晉坐了起來,並開始穿衣服。
“你……你不留下麼?”她的聲音中難掩失落。
蕭晉停下穿衣服的手,俯身在她鼻尖輕輕一吻,說:“我也想留下,但我這次在城裏接了個大活,時間緊,任務重,早一點回去,也好早一點安排。”
趙彩雲眨去眼中的難過,也跟着坐起身,拿過衣服幫他穿上,輕輕的問:“下次出來是什麼時候?”
“七天後,”蕭晉說,“七天後再去城裏一趟,不出意外的話,短時間就不用再去了。”
趙彩雲幫他係扣子的手指一僵,抿了抿脣,又問:“那你……你會經常來看我嗎?”
“當然,”蕭晉笑了起來,伸臂攬住她的腰肢,說,“你不是很想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嗎?這事兒我要是不幫你辦了,哪裏還好意思再睡你?”
趙彩雲的眼睛瞬間就亮如星辰,激動的問:“你想讓我做什麼?”
蕭晉衝她狡黠的眨了眨眼,說:“養雞。”
趙彩雲愣了愣,隨即就以爲他是在逗自己,便白了他一眼,嗔道:“鎮子上光開養雞場的就有倆,我一個女人家,撐死也就在家裏養十幾只
,你糊弄鬼吶!”
趙彩雲聞言倒抽一口涼氣,震驚道:“你沒騙我吧?!就是城裏人最喜歡喫的野山雞,來收購的人也只肯給一隻兩百塊而已,什麼雞能賣到一隻一千塊?”
“就是山雞。”
蕭晉嘿嘿一笑,跳下牀走到桌邊,拿出紙筆唰唰唰寫了一個方子出來,然後遞給了趙彩雲。
“待會兒我走的時候再給你留二十萬塊錢,你去找鎮領導把東邊那半片山坡給承包下來,再找顧龍他們幫忙,三面都用網子圍上,然後再把按照這個方子熬出來的藥水用噴壺把山坡的下半部分噴一遍,不用太多,留下味道就行。”
趙彩雲聽得一頭霧水,拿着那張紙愣了半天,才確定蕭晉竟然真的是要她養山雞。
“蕭……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啊!”
蕭晉擁住她,指着那個方子說:“這個藥方熬出來的湯藥味道,對於山禽來說是一種無法抵擋的誘惑,你只要按照我所說的去做,我保證不出三天,那座山裏的禽類都會自動跑到你們圍出來的那片山坡上。”
“真的?”趙彩雲的眼睛裏滿是不信。
“試試不就知道了?”蕭晉說,“反正也沒啥損失。”
趙彩雲想了想,就把那張紙疊好壓在枕頭下,然後又問道:“接下來呢?”
“接下來,你們就再用網子把剩下的那一面堵上,除了每週都撒一遍用這藥水泡過的穀子之外,其它就不用管了,等這一批下了蛋,孵出了小雞,就可以拉到城裏去買了。”蕭晉一邊從包裏往外掏錢,一邊說道。
看着桌子上那一摞摞的鈔票,趙彩雲心裏就再也沒了一絲懷疑,雖然還是認爲一隻山雞賣一千塊是癡人說夢,但本着不打消男人熱情的想法,認真的提意見道:“那樹上是不是也要掛一些網子?山雞飛的可比土雞高多了。”
“不用,只要那片山坡上一直都有這藥水的味道在,就算它們飛了出去,遲早也會飛回來。”
把二十摞錢在桌子上擺好,蕭晉轉過身,又道:“對了,雞不會走,但架不住有人會偷,這事兒你可以找顧龍幫忙,讓他安排人看着,每個月該給多少錢,你看着辦就行。”
趙彩雲長這麼大,從沒一下子見過這麼多的錢,伸出手,指尖還沒觸碰到,忽然又縮了回去,對蕭晉道:“承包下那半片山坡用不了多少錢,差不多有十萬就夠了,剩下的你還是拿回去吧!放在家裏,我晚上都不敢睡覺了。”
“傻婆娘,鎮上的那個信用合作社是幹嘛的?錢擱家裏不放心,你不會拿到那裏存起來麼?”蕭晉笑着拍了拍她的屁股,“再說了,根本就沒必要這麼擔心,就剛剛你從地上撿起來的那件旗袍就賣六萬多塊,這點錢又算得了什麼?”
趙彩雲心裏一咯噔,轉頭看看椅子上已經變得皺皺巴巴的旗袍,心就疼的開始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