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深呼吸幾次之後,他漸漸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冷冷的望着蕭晉說:“姓蕭的,你別得意,今晚是雅潔公司的重要發佈會,老子就先放過你,不過你也彆着急,用不了多久,最多明天晚上,你就會知道,得罪老子會有什麼後果!”
“是嘛?”蕭晉擡了擡眼皮,笑道,“乾脆也別明天,不如裴先生現在就讓我見識見識好了,話說,小爺兒還真想知道,你有什麼資格跟老子搶女人!”
一聽這話,裴子默的眼珠子就紅了。“你……我果然沒有猜錯,你跟董雅潔……該死!表面上還裝什麼同性戀,背地裏卻跟妹妹的男朋友不清不楚,真是個賤……”
啪!
一聲並不清脆的耳光打斷了他的辱罵,也將他扇倒在沙發上。不過,因爲他們所處的位置在賓客們的後方,距離也不太近,所以並沒有人發現這裏的異狀。
蕭晉已經站起了身,居高臨下的望着裴子默,寒聲道:“這只是一個警告,如果讓我再從你嘴裏聽到對雅潔和瑤瑤的半點不敬,小爺兒就把你變成這輩子都只能伺候男人的同性戀!”
裴子默有先天性貧血,所以蕭晉的這一巴掌扇的他眼前一陣陣發黑,別說根本沒膽子反抗了,就算是有那個勇氣,一時半會兒的他也站不起來。
“你……你敢打我!姓蕭的,你等着,你死定了!”他捂着臉,嘶聲咒罵道。
“哦?”蕭晉順勢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坐下,點燃一支菸,問:“說說看,你能讓我怎麼死?話說,你家的勢力應該在東南沿海一帶吧?!龍朔可是內陸,除了報警之外,你還能把小爺兒怎麼樣?讓你老爹把軍艦沿江開過來嗎?”
裴子默張嘴正要說什麼,蕭晉卻又接着道:“哦對,你是在國外留學回來的,有學歷,有文化,暴力之類的方式,是我們這種粗俗人才會玩兒的,你應該會用更加……怎麼說呢?對,更加文明的方法,是不是?”
裴子默有點兒想吐血,他發現蕭晉有一個詞用的非常正確,那就是粗俗!
“我錯了!”裴子默小心翼翼的坐起身,見蕭晉沒有要繼續動手的意思,就沉聲說道,“我最大的錯誤就是因爲你跟董家姐妹的關係,便誤以爲你是跟我同一個階層的人,實際上,你就是一個粗俗不堪的地痞流氓!
貴族放着自己的身份權力不用,跑來跟屠夫肉搏,我實在是太愚蠢了。”
這回輪到了蕭晉傻眼,目瞪口呆了半天,才啼笑皆非道:“裴先生,你真是個人才,小爺兒長這麼大,什麼樣的白癡都見過,但像你這種自戀自大得如此清新脫俗的,還是頭一個。
咋的?老爹剛剛當上大校,你就自覺自己是貴族了?”
裴子默的臉又開始漲紅,“我那是比喻……”
“比喻你ma了個b啊!”蕭晉以一句更加
恥辱就像是螞蟻一樣在啃噬着心臟,裴子默牙齒咬的咯吱吱響,但他依然不敢反抗,更不敢離開,因爲他知道自己跑不過蕭晉,而且肯定還會捱揍。
最最關鍵的一點,不能讓其他人看到自己捱揍,自己是什麼身份?蕭晉是什麼身份?要是讓那麼多上流社會的人見到自己被一個地痞流氓毆打,那自己還有什麼臉在這個階層混?
“沒……沒想幹嘛,就是……就是打個招呼,不過,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這麼不可理喻的一個人。”
是的,他也不敢如實說出自己今晚的目的了,原因同上,還是怕捱打。
“所謂好漢不喫眼前虧,今晚先安穩脫身要緊,等回頭再慢慢的弄死這個垃圾!”這是他心裏自我安慰的話。
蕭晉聞言一怔,隨即便搖頭笑了起來。
“裴子默,有句話你說的很對,咱們還真不是一個階層的人,就憑你這樣沒種的娘炮,居然也敢追求董雅潔,除了無知無畏,我都想不出第二個形容詞來。
算了,老子原本也只是想知道你爲什麼要針對我,現在瞭解了,也懶得再跟你玩兒下去。你今晚特意過來找我,是不是想跟我說,我以後都沒辦法再跟董雅潔合作天繡生意了?”
裴子默猛然睜大了眼:“你……你知道……”
“是,我知道,而且一直都懷疑是你,只不過想不明白爲什麼。”蕭晉點點頭,“誰成想,你雖然很蠢,感覺倒是挺敏銳,只是見過一面,就猜出我對董雅潔有不良企圖。”
裴子默沒想到蕭晉竟然一開始就知道是自己在背後搞鬼,一時間驚駭的無以復加,可緊接着,他的心又落了回去。
因爲,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不管蕭晉知不知道,結果都是自己贏了。
“知道又怎樣?”既然不說已經沒了意義,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努力擠出一個高高在上的冷笑,說,“截止到今天下午,那個村子裏已經有二十一名天繡繡工表示願意和我簽約。
從明天起,你對於董雅潔而言,就只是個支教老師,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價值,你覺得,她還會像現在這樣對你嗎?”
蕭晉剛到囚龍村的時候,村子裏會天繡的人有二十個,後來證明了傳武家媳婦兒是個濫竽充數的,再加上樑翠翠來龍朔上學,繡工就只剩下了十八人。
不過,因爲他上次帶來的繡活讓每個人在三個月裏都獲得了超過兩萬的收入,所以不少外出打工懂天繡的人都聞風趕了回來,目前總人數已經達到了二十九人,裴子默一下子籤走二十一個,與全部籤走,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在此時的裴子默看來,蕭晉的反應只會有兩種。一種是惱羞成怒揍他一頓;另外一種,則是賠禮道歉,乞求他的原諒。
聰明人都知道該選哪個,蕭晉看上去並不像是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