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喜春一句犀利的反問，就讓蕭晉啞口無言。因爲事實確實如此，若是梁喜春一直都勤勤懇懇的跟在他的身邊，以他大方的性子，自然不會虧待了她，最終她能得到的好處確實比當什麼產業元老要大得多。
梁喜春是個典型的小人物，但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優勢，就像森林裏食草動物對危險的感知力要遠遠大於那些食肉動物一樣，眼界小，自然對面前的東西看的更細，更精準。
“你不可能永遠都跟在我身邊的。”蕭晉放緩口氣，“事實上，我也不需要什麼祕書，沒見這兩天我光讓你給我端茶倒水嗎？”
“我願意！不，確切的說，我很開心能給您端茶倒水。”梁喜春回答的毫不猶豫，“說實話，您沒有交代我去做重要的事情，我真是鬆了口氣呢！您本來就不喜歡我，萬一哪裏做的不好惹您生氣，要趕我走怎麼辦？”
蕭晉啞然失笑：“你不是最喜歡錢的麼？這怎麼突然好好的富婆不當，非要上趕着伺候人呢？”
梁喜春自嘲一笑：“我除了伺候人，別的也不會呀！”
“不會可以學，你家先生還沒有金貴到走哪兒都得帶着丫鬟的地步。”
梁喜春抿了抿脣，瞅瞅開車的小鉞說：“恕我直言，您本身的武力就非常強大，爲什麼還要帶上小鉞小姐呢？”
蕭晉又被問住了。是啊！爲什麼一定要帶着小鉞呢？一開始想要得到她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讓她保護家裏的女人麼？就算需要她開直升機，送到地方之後完全可以讓她回去嘛！省油錢？笑話！
搖搖頭，他說：“以前還真沒發現，你的這張嘴挺厲害的嘛！沒錯，我骨子裏就是個貪圖享受的傢伙，但你和小鉞不同，她只以我的意志爲準，讓她啥都不幹的閒着纔是委屈了她，而你卻是個自由人，有自己的想法，不應該……”
“我的想法就是能跟着您、伺候您！而且，在我看來，這世界上也沒有比在您身邊更安全更愜意的地方了。”
“沒事兒就被我訓兩句，還愜意？”
梁喜春點頭如小雞喫米：“只要您不趕我走，就是拿鞭子抽我都行。”
蕭晉翻個白眼：“那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賤。”
梁喜春腆着臉笑，眼睛裏卻滿是誠懇和焦急的等待。
“好吧！”嘆息一聲，蕭晉說，“願意當丫鬟就當，反正一時半會兒的我也不知道該把你放哪兒。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丫鬟要有丫鬟的覺悟，乖乖聽話是最基本的要求，將來我要是讓你離開我身邊去別的地方，你也不能有絲毫異議，知道嗎？”
“知道！”梁喜春看上去開心極了，“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不管您想對喜春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
聽了這句話，蕭晉眉頭挑挑，終於猜出了這娘
們兒到底打的是什麼鬼主意。不過他只是搖頭笑了笑，並沒有再說什麼。
至於想用身體換安穩的想法，根本無所謂，不說擁有那麼多女人的他根本不可能積攢到急需發泄不可的地步，就算真來了勁兒，上個一次兩次的也毫無壓力，事後買兩個包包意思意思就是了，反正這就是梁喜春想要的。
不多時，茶樓到了，讓小鉞和梁喜春都等在車裏，蕭晉獨自上樓，敲開了一扇包廂的房門。
“老闆！”開門的人尖嘴猴腮不像個好人，正是蕭晉曾經的“情報主管”，如今的龍朔江湖代理大佬，郝景龍。
“怎麼了？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裏說，非要把我叫來見面？”徑直在茶几前坐下，蕭晉皺眉問。
郝景龍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撓撓頭說：“雖然我是您的代理人，但終究都只是個街頭混混出身，人家大佬肯定是面服心不服的。五位大爺，除了汪雨伯之外，剩下的四位全都派了人跟着我，所以我就想着乾脆利用跟您彙報事情的機會狐假虎威一把，讓他們警醒一下。”
“你倒是機靈。”蕭晉笑着點燃一支菸，“好了，說正事兒，出了什麼問題？”
“是這樣的。”郝景龍正色說，“您讓汪雨伯用他手裏的產業去交換其餘四位大佬攥着的走私渠道，他們都很配合，不但把路線和聯絡人交了出來，甚至連貨源和銷贓渠道都沒保留。
我一開始還覺着他們這麼聽話，自己這個代理應該會當的很輕鬆，但就在昨天晚上我整理最近收到的情報信息時，偶然間發現了一個極其不尋常的情況，事關重大，我拿不定主意，這纔想向您請示一下下一步該怎麼做。”
“你發現了什麼？”
“秦承志，這個人好像跟南州江湖大佬孫志剛、以及浩州江湖老大姚虎臣有着很深的聯繫，您看這個。”說着，郝景龍從懷裏掏出幾張照片一一擺在蕭晉面前，又分別指指每張照片裏都有的那個人道：“他是秦承志的親信小弟，大名沙壯，江湖綽號鯊魚哥。”
照片都是偷拍的，場景不是酒樓就是夜店，幾乎每張都是兩三個人在把酒言歡，除了郝景龍所指的那位鯊魚哥之外，還有一個人是蕭晉認識的，姚虎臣的親信跟班，也就是他離開浩州之前給他送勞斯萊斯手續的那個人。
“這人姓範，大名範德祐，是姚虎臣的司機兼助理，也是他最信任的小弟。浩州江湖傳聞他是姚虎臣的私生子，但據我所知，應該不是真的。還有這個傢伙，他叫孫志毅，是孫志剛的親弟弟，我派去南州的人還說這個人很可能跟他嫂子有一腿，但目前還沒有拿到切實的證據。”郝景龍一一指着照片裏有正臉的主要人物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