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言之,這孩子太缺愛、太渴望被愛了。所以,對付她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給予她最大的寬容和寵愛,有多少給多少,溺愛也沒關係,不用擔心她會被慣壞,所謂負負得正,她只可能越來越好。
也因此,蕭晉在她面前從來都不吝嗇自己的寵溺,甚至表現的真的像個變態蘿莉控一樣,爲的就是儘快打消掉她心底一直存在的不安全感。
被愛是幸福的,這世上的每一個孩子都值得幸福。
巫雁行全程聽着兩人的對話,怒火早就消散,待西園寺花雨從屏風後出來又跪下給她道歉之後,稍稍告誡了兩句便讓孩子離開了。
“難道你就沒發現,只有我在的時候那孩子纔會放毒物出來麼?”蕭晉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這就像是普通孩子抱着小貓小狗找朋友玩一樣,除了方式有點嚇人之外,本質沒什麼區別,所以,以後只要是針對我的惡作劇,你就不要管了。”
巫雁行幫他繫着釦子,滿眼都是溫柔:“除了習慣性的慣孩子之外,你確實是一個好父親,做你的孩子一定很幸福。”
蕭晉勾起她的下巴,嘿嘿壞笑:“羨慕麼?其實你也可以享受那樣的待遇,來,叫聲爸爸,爸爸獎勵你喫棒棒糖。”
“呸!別忘了外面可真有一個願意喫棒棒糖的幹閨女呢!”巫雁行啐了他一口,轉身去梳妝檯前挽髮髻,“今天什麼時候動身回家?”
一聽“幹閨女”這仨字兒,蕭晉頓時就沒了電,無精打采道:“下午吧!上午我還有點事情要辦,到時候來接你們。”
喫過鄭雲苓精心準備的早餐,他離開雁行醫館,讓小鉞把車開到了一間茶樓下。上了樓推開一個包廂的門,裏面的人立刻就站了起來,彎腰恭敬道:“先生。”
包廂裏有三個人,一個長得很有特點,尖嘴猴腮的,腦袋呈倒三角形,像只耗子,正是綽號“耗子”的郝景龍;另外一位則是個相貌斯文的青年人,站起來時身形挺拔筆直,卻是如今壟斷了龍朔及周邊所有運輸走私行當的江湖大佬,汪雨伯;最後一人皮膚粗糙且黑,臉上充滿了風霜滄桑感,像個幹苦力的老農一樣,但絕對沒人會真以爲他是個幹苦力的,因爲幹苦力一輩子都買不起他手腕上那枚金燦燦的勞力士錶。
“都坐吧!”蕭晉隨意的擺擺
手,然後便走到主位上坐下,目光分別掃了一眼郝景龍和汪雨伯,最後定格在那位戴勞力士的“老農”臉上,開口笑道:“想必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水龍王’,龍哥了。”
“坐下說。”蕭晉笑容和煦道,“既然耗子和雨伯聯名向我推薦了你,那就足以證明你的能力非凡,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既然能在走貨的行當裏闖出‘王’的名號,那必然有你的獨到之處,起碼也當得上一個‘專家’之名嘛!”
“就是。”郝景龍接口道,“龍哥你就別謙虛了,江湖上誰不知道跑嶺南、尤其是澳江口岸的貨,十成裏有七八成都是經你的手?”
“沒錯!龍哥你也不要太拘束,大家都是生意人,今天也只會談生意。我們蕭先生的大名,你應該也是聽過的,他最講規矩了,所以,你平日裏該怎樣就怎樣便好。”汪雨伯也笑呵呵的說道。
“是,是。”老龍點着頭坐了下來,心裏卻忍不住開始吐槽:你們家蕭先生是講規矩,但那都是在沒事兒的時候,一旦有人惹了他,最不講規矩的也是他。誰他孃的知道待會兒老子會不會一不小心就讓他不高興啊?
“老龍啊!”這時,蕭晉又開口說,“走貨這個行當,我瞭解的不多,但想來不過就是明暗兩條路。你在嶺南和內地的這條線上經營多年,明的方面當然沒什麼問題,我只問你,在暗路上,你有多大的把握?”
所謂的明和暗,區別就在於會不會通過官府。走明路要上下打點各個關卡上的官員,成本高,但風險也小,當官的在這方面操守一向不錯,拿人手短嘛!而走暗路,顧名思義就是指完全徹底的祕密運輸,不經任何勢力,成本低,風險大,利潤相對則比較高。
老龍在來這裏之前就猜測蕭晉找自己的緣由肯定不簡單,這一聽他上來就打聽暗路,心裏便是一咯噔。沉吟片刻,他斟酌着說:“這個……把握這種東西太玄了,它牽扯到方方面面的事情,請恕我實在沒辦法給蕭先生一個明確的答案。通常情況下,大宗的貨物就是想走暗路也不可能,如果是方便攜帶的那種則要兩說。不過,方便攜帶一般也就意味着貨物價值很高,比如黃金和古董,說實話,這兩樣東西我往外運過,還真沒從外面往內地跑過。”
“我要的貨物只有五十公斤,不是黃金也不是古董,但比它們更加珍貴。”蕭晉直接道,“當然,它們的風險也很大,一旦被抓住,坐牢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你認識再多的人也沒用。相應的,成功之後你所得到的回報也很豐厚,只要你願意,事前我可以先付你兩百萬,貨物運達之後再付你三百萬,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貨物在運輸的過程中必須全程保證包裝密封不能有絲毫破損,你也不能問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