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可愛美麗的女孩兒相伴,地方好不好玩根本不重要,哪怕只是牽着手徜徉在一條毫無特色的普通街道上,風景都是美麗的。
就像所有熱戀期的情侶一樣,蕭晉與張安衾自見面的那一刻開始,握在一起的手就沒有分開過,幾乎所有感興趣的小攤小店都會駐足,挨着個兒的喫各種小喫,逗弄街邊懶睡的小貓,看街頭藝人的表演,自拍合照一大堆,不知不覺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當西邊天空開始變紅的時候,兩人乘車來到了濱海路邊的一處觀景平臺上,一人拿着一個甜筒,就那麼依偎着趴在欄杆上欣賞遠方海天一線的落日景色。
笑鬧了一天,此時他們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只是靜靜的看着,直到夕陽完全沉入海面,留下一線淡黃。
“啊!”張安衾忽然發出一聲嘆息,歪頭靠着他的肩膀說,“現在要是有一支魚竿能把太陽再釣回來就好了。”
知道女孩兒是嫌時間過得太快,於是蕭晉就說:“我有辦法讓它再回來。”
“吹牛!”張安衾撇撇嘴,“當你是誰啊,上帝嗎?”
“你別不信,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打就打,賭什麼?”
“賭你今晚不準再穿內衣,敢麼?”
“討厭!我要是贏了呢?”
“那你就可以對我做一件事,任何事都行。”
女孩兒眼睛亮起,伸出手掌道:“一言爲定,不準耍賴!”
“放心吧!小爺兒的信用一向都堅挺得很!”和她擊了下掌,蕭晉就掏出手機點了幾下,然後說:“明天是晴天,現在差不多是十九點,最多十一個小時之後,太陽肯定出來!”
張安衾這才反應過來又被耍了,雨點般的拳頭立刻就砸在了他身上。“討厭討厭討厭!你又騙我!壞大叔,你這麼不要臉,到底是怎麼安全活這麼大還沒被人打死的呀?”
蕭晉哈哈笑着捉住她的小手放到嘴邊輕輕一吻,柔聲說:“傻丫頭,太陽每天都會東昇西落,誰都改變不了,與其因爲時光匆匆而悶悶不樂,倒不如滿心期待明天的幸福。你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我卻嫌它太慢,真想有塊表可以撥動全世界的時間,這樣你就可以早一點長大,早一點和我在一起了。”
張安衾眼圈紅了,噘嘴道:“說的人家好像很小似的,我已經成年了好不好?”
“可你還有學業要完成,有理想要實現,那麼長的時間過去,你的智商總會漲上那麼一點點的,萬一反應過來了,不想再喜歡我了怎麼辦?”
“壞蛋!就知道從你嘴裏聽不到好話!”
女孩兒推開他就轉身氣鼓鼓的走了,蕭晉嘻嘻哈哈的去拉她,就在這時,一陣引擎的咆哮聲忽然傳來,緊接着,一輛大紅色的法拉利便從路的拐角疾馳出來,眨眼的功夫便衝到他們面前。
張安衾被刺目的車燈嚇得臉都白了,尖叫都還沒來得及喊出嗓子,就感覺自己飛了起來,片刻後雙腳腳底一沉,微微眩暈過後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回到之前看日出的平臺上,整個人都傻了。
“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身前響起蕭晉的聲音,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正靠在熟悉的胸膛上。愣了愣,本想說句符合自己一貫大膽風格的吐槽,可不知怎的,小嘴兒一癟,一滴淚珠兒便溢出眼角劃過了臉龐,即便是用力抱住蕭晉的後背,她也止不住身體的顫抖。
堂堂夷州三聯幫大佬的孫女,自然是見過飆車黨的,可剛剛與死神那麼近距離的擦肩而過卻是女孩兒人生中第一遭,那種彷彿瞬間連靈魂都被禁錮住的恐懼感在腦海裏依然清晰無比。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或許還能勇敢起來,用憤怒或者不屑來自我安慰,但此時此刻,她正被心愛的男人抱着,剛剛也是因爲這個男人的保護才免於悲慘的事故,潛意識已經確定她不需要假裝堅強了,於是,害怕和委屈頃刻間就佔據了她所有的心神,除了撒嬌尋找溫暖之外,什麼都不想要。
“我沒事,但是大叔你能不能再抱緊我一點?我有點冷。”
蕭晉心疼壞了,儘可能的用足夠緊又不至於讓女孩兒感到難受的力氣抱住她,視線卻望向那兩輛跑車離去的方向,眼睛裏殺機四溢。
不管那兩輛車裏面坐着的是什麼人,都必定要爲之前的魯莽而付出慘痛代價!
車牌號?不需要去記。澳江就是個巴掌大的地方,豪車雖然不少,但大多都是黃顏色的牌照,也就是各大酒店**用來接送貴客的禮賓車,真正開超跑的只有本地或香江的富二代。
紅色法拉利488,黃色瑪莎拉蒂gt,這麼顯眼的超跑,找起來絕不會太難。
至於事情鬧大了怎麼辦,笑話,現在的他還真不在乎這個,反而覺得越大越好,或許能從中得到什麼意外收穫也說不定。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接收到了他的心情,正當他收回目光想要對懷裏的姑娘說些情話安慰安慰的時候,又是一陣囂張的排氣聲浪由遠及近而來,擡眼望去,那兩輛跑車竟然又折返回來了。
兩輛車以一種包圍的態勢在小小的路邊觀景臺出口停住,車門打開,分別走下來兩男兩女。
看清其中一人的長相,蕭晉臉上便露出了笑容,心說怪不得,感情是冤家路窄。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老子心裏正不爽呢,你又自己找上門來,這要是再不好好發泄一下,都對不起你那張漂亮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