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喜春的曾經雖然很不堪,險些墮入地獄,可她也是個有心有夢想的女人,值得被救贖,也值得被信賴!事實上,在你接觸她之後,她幾乎是立刻就向我做出了坦白,這兩天裏我們之間所有的交談都是故意說給你們聽的,包括牀戲在內,而真正的交流,則是通過紙和筆。
至於你派去與她接頭的手下,很不幸,此時此刻他們應該都已經葬身魚腹了。”
魔術師眼中掠過一道寒芒,視線落在一旁的那兩個箱子上,問:“這麼說,真正的毒劑與核燃料就在這裏嘍!”
“你猜!”賤兮兮的沖人家擠了擠眼,蕭晉又道:“好了,廢話已經說完,現在是時候讓我見識一下神鬼莫測的魔術師真容了。”
說着,他就伸手去魔術師的耳後摸索,卻見這女人咬了咬牙,大聲命令道:“把槍對準夏愔愔!”
話音落下,泳池那邊除面具女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把槍口朝向了夏愔愔。蕭晉的手僵住,沉聲問:“你不想活了嗎?”
魔術師笑容嫵媚:“那你猜我會不會爲了保住自己的祕密而死呢?”
蕭晉咬了咬牙,收回手:“讓他們放人!”
魔術師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露出了嘲諷的表情:“蕭晉,你真以爲制住了我就等於勝券在握了麼?”
蕭晉心裏沒來由的一咯噔,一股莫名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你什麼意思?”
魔術師一聲冷笑,再次提高聲音命令道:“幫董小姐摘下面具。”
“不要!”面具女人驚恐的後退,拼命擺手,“夫人!你答應過我的,不能……”
她的肩膀已經被兩個人摁住,緊接着面具便被掀了開去。
在魔術師說出“董小姐”三個字的時候,蕭晉的腦海中便下意識的浮現出一張宜喜宜嗔的俏臉來,但只是瞬間,極大的荒謬感就讓他將那臉蛋兒散去,可是,當那女人的面具被掀開,飛揚起的髮絲落下之後,他的心臟就停住了。
女人的眼睛很大,充滿了靈性,會說話似的,將此時此刻的驚恐和絕望表現的淋漓盡致;她的鼻子小小的,嘴巴也小小的,偏偏臉上還帶着些嬰兒肥,熟透的蘋果一樣,看上去十分的可愛。
蕭晉想起了和她初次見面的場景,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的恐懼和絕望。於是,他的心臟立刻劇痛起來。
“瑤瑤……怎麼會是你?”
那女人正是本應該在倫敦的董初瑤!只見她猛地掙脫開身後人的手,大喊一聲“不是我”就捂着
臉蹲在地上哭泣起來。
蕭晉,像你這樣的混蛋,女人殺了你都不過分,董小姐不過是想親眼見證一下你到底值不值得愛而已,有什麼不對嗎?”
蕭晉啞口無言。歸根結底,錯的那個人都是他,無論董初瑤做什麼,哪怕成了殺人狂魔,甚至導致這個世界毀滅,他也是唯一一個沒有資格質問和指責的人。
不知沉默了多久,他忽然就擡步向泳池那邊走去,臉上帶着溫柔至極的笑。
董初瑤感覺到了,起身慌亂道:“你……你別過來!我不想見到你……”
“我想見你!”蕭晉腳步不停,“你知道的,狗蛋哥在你面前一直都是個沒什麼出息的傢伙,快一年沒有見了,如今你就在我的眼前,如果還不能擁抱和親吻你的話,我會發瘋的。”
董初瑤的眼淚越發洶涌,一邊搖頭一邊後退,直到後背撞到欄杆,退無可退。
砰!突然一聲槍響,蕭晉趔趄了一下,險些跪倒,左大腿的褲子頃刻間便被涌出的鮮血浸溼,但他依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甚至連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視線更是不曾離開董初瑤分毫。
“不要!”董初瑤衝到魔術師的那些手下面前,張開雙臂試圖擋住他們的槍口,“不要開槍!夫人,我求求你,不要讓他們傷害蕭晉,你答應過我的!”
魔術師嘆了口氣,朗聲下令:“槍口對準夏愔愔就好。”
有鮮血順着褲管流到鞋上,蕭晉一步一瘸,一步一個血腳印,彷彿每一步都踏在董初瑤的心上,將她所有的驕傲、執着、包括愧疚在內都踩的粉碎。
“狗蛋哥!”她終於堅持不住,大呼一聲撲進蕭晉的懷裏,抱着他哇哇大哭。
蕭晉很用力的擁着她,心中柔腸百結。“對不起瑤瑤,狗蛋哥讓你受苦了,你別怪我好不好?再原諒我這個混蛋一次,最後一次!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董初瑤沒有回答,只是哭着不停道歉。
“傻丫頭,你又沒有做錯什麼,我對你做了那麼無恥的事情,你也沒打算要傷害我,有什麼好道歉的呢?”輕撫着女孩兒的長髮,蕭晉微笑,“好了,有什麼話我們待會兒再說,一夜不夠就說兩夜、三夜,說一輩子都行,回來了就不要再走了,我們有的是時間,你的狗蛋哥這一年裏做了很多事情,已經沒人能再阻止我們在一起了,包括你爺爺在內,我保證。”
“蕭先生,”這時,魔術師突然冷冷開口,“你在董小姐面前已經失信過一次了,奉勸你還是不要輕易再做出什麼不確定的保證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