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雖然很長時間沒有人來住,但有專人打掃,很是乾淨整潔,荊博文還特意囑咐了這裏的傭人在離開之前放好熱水,所以蕭晉一進屋就脫掉衣服倒杯酒端着坐進了按摩浴缸裏。
前晚陪着夏愔愔說了大半夜的話,昨晚又忙活一宿沒睡,兩天兩夜裏他只閉眼休息了兩三個小時,饒是鐵打的身子,這會兒也已經疲憊不堪。
微燙的水流不停地衝刷着身體,一陣陣睏倦襲上眼皮,他長長打了個哈欠,放下酒杯,打算就這麼眯一會兒。當然,熟睡是不可能的,外面還有易家的人在監視着,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人衝進來,他得做好準備。
對於一個懶人而言,被迫的這麼連軸轉顯然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如果換成荊博文,肯定會興奮的像是吸了毒,可蕭晉只覺得這是種煎熬。
人生八苦之二:求不得;放不下。說不出的諷刺。
眯了沒一會兒,浴缸裏的水都還溫着,門鎖被打開的動靜就讓他睜開了眼。
“易家嫡系這麼快就有人趕到嗎?還是說,易伯康已經老糊塗,以爲僅憑几個小嘍囉就能捉到老子?”他皺着眉從浴缸裏出來,隨便扯了條毛巾圍在腰上,悄沒生息的打開了浴室門。
“蕭晉!蕭晉!你在嗎?蕭……啊!”荊南風進屋就開始找,剛喊了沒兩聲,便看見一個果男出現在了視線裏,驚呼一聲捂住眼,羞惱地罵:“你幹什麼?臭流氓!”
蕭晉一腦袋問號,心說老子這會兒雖然不雅,但該遮的也遮住了,起碼比泳池裏的男人布料多,你至於反應的像是個深山裏的尼姑麼?
低頭一瞅,他的表情立刻就變得訕訕起來。原來他腰上圍的真是一條毛巾,擦臉的那種,不蓋遮的地方倒是遮住了,該遮的卻大大咧咧的在外面直晃盪。
“不好意思,剛纔正在泡澡,以爲拿的是浴巾。”回去換了件浴袍出來,他厚着臉皮說,“鑑於你也不是故意的,所以這次我就不管你收費了,下不爲例!”
荊南風撲哧一聲樂了,紅着臉白他一眼,啐道:“呸!不要臉!”
蕭晉笑笑,點燃支菸坐下道:“說吧!又有什麼事兒找我?”
荊南風這纔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上前一步焦急的問:“你要去京城?”
蕭晉一怔,隨即便哭笑不得的嘆了口氣:“看來,你家人還是不死心啊!”
“什麼不死心?”荊南風茫然的在他對面坐下,“到底怎麼回事?你爲什麼非要親自運貨去京城?說清楚,別這麼雲山霧罩的行不行?”
搖了搖頭,蕭晉說:“關於我爲什麼要回京城,以及回去幹什麼,你二哥都一清二楚,並且十分
的支持,但是,看你這副樣子,應該是什麼都還不知道吧?!呵呵,我甚至能猜到荊博文跟你提及這件事時的樣子,他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你的反應,沒想到你這麼實誠,竟然直接跑了過來。現在好了,不管你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家人一時半會兒都不會放棄忽悠你委身於我了。”
“咦?你居然沒有生你哥哥的氣!”蕭晉詫異的看着她,“南風姐,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對於‘做我的情人’這件事已經不那麼牴觸了。”
荊南風無奈的嘆息一聲:“牴觸又能怎樣?之前我有喜歡的人,還故意打造出是同性戀的醜聞,不也一樣沒能改變什麼嗎?說來可笑,以前我一直都以爲自己足夠聰明,覺着自己的僞裝肯定能騙過所有人,被你打擊了幾次之後才明白過來,我刻意做出來的那些東西在父親和哥哥的眼裏就是個笑話,連你這個外人都能輕易的看穿我,他們對我那麼瞭解,又怎麼可能被騙呢?”
“這麼說,你認命了?”
“哪有那麼容易就認呀!”荊南風又笑了起來,“我雖然承認了自己是個自作聰明的笨女人,但這不代表我就會放下我所有的驕傲,父親和哥哥怎麼想是他們的事情,我要做什麼是我的事情,不死心就不死心唄!反正我不會勾引你,你也應該不會對我產生什麼興趣,時間一長,他們總會死心的。”
“嗯,不錯,儘管有點逃避的意思,但你能這麼想,我還是很欣慰的。”蕭晉起身倒了兩杯紅酒過來,“以後啊,咱們就當朋友處,你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什麼的都可以找我,但要記住,感到寂寞和有心事的時候千萬別想起我,我這人的節操很不穩定,但凡是把我當成知心大姐的女人,基本上最後都上了我的牀。”
荊南風無語,“說正事,這次你是一定要親自運貨去京城嗎?”
蕭晉鄭重點頭:“勢在必行!”
“時間這麼倉促,你想好所有細節和即將到來的危險了麼?”
“能想的都想了,想不到的再想也沒用,我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只能到時候看情況再隨機應變。”
荊南風搖晃着酒杯沉默片刻,嘴角翹翹:“好吧!我沒什麼資格和立場阻攔你什麼,那就祝你一路順風,心想事成吧!”
“謝謝!”
兩隻酒杯碰在一起,發出悅耳的脆響。
與此同時,一架私人商務飛機剛剛在澳江機場停止了滑行,艙門打開,早已等在停機坪上的一個人立刻就竄了上去,對機艙內一名仍摟着空姐上下其手的年輕人說道:“思齊少爺您辛苦了!蕭晉目前就在海邊的一棟別墅裏,兄弟們也都已經準備完畢,您隨時可以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