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麼喊什麼?姑奶奶這麼大一個人在這兒看不到,你瞎啊?”梁喜春攪拌着咖啡上的奶油,神態語氣都刻意模仿蕭晉的模樣,說完後她自己倒覺得超爽,立刻就決定以後都這麼幹了。
那中年人自然早就發現了她,之前只以爲是個局外人,怎麼都沒想到動手的就是她。一個女人打了人之後還敢獨自優哉遊哉的坐在這裏喝咖啡,這要不是有所依仗,那就只能是神經病了。
眉頭蹙起,中年人開口問:“你是誰?”
“你管她是誰?”不等梁喜春開口,那少婦又扯着嗓子哭喊道,“她打了你的兒子和我,你不趕緊爲我們孃兒倆報仇,還問什麼問?讓人上啊!打她!打斷她的狗腿,花了她的臉,我要她死!”
中年人眉頭皺得更狠了,煩躁的揮揮手,對手下道:“你們都聽見了?去問問她是用那隻手打的人,先弄斷了再說。”
七八個黑衣大漢們領命就要圍過去,只見梁喜春啪的一聲磕碎杯子,握着尖尖的一截杯腳厲聲道:“我看誰敢過來!”
大漢們面面相覷,有人更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們要麼練過,要麼就是退伍軍人,平日裏一個對付四五個壯年男人都沒問題,哪裏可能會害怕一個拿着玻璃碴子的弱女子?幾個人互相對了個無聲的眼神,然後便只有兩個人朝梁喜春走去,顯然他們自己也覺得七八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姑娘很丟人。
梁喜春是真的有點害怕了,心裏不停的祈禱着“先生快快來”,表情卻堅毅無比,杯腳尖直指那兩個走來的男人,半步都沒有退。
“妹子,”其中一個男人笑呵呵的開口,“這可是你自己不開眼,動了你動不起的人,哥勸你還是乖一點的好,放下……呃,武器,說出打人的是哪隻手,哥保證不會讓你太疼的。”
“放你奶奶的羅圈屁!”梁喜春大罵,“除了陛下和我家的人之外,這世上就沒有姑奶奶動不起的人,是男人就一起上,姑奶奶捅死一個夠本,捅死倆血賺!”
“嗬!口氣倒不小,那就讓哥哥先陪你玩……”
“兩個王八蛋跟她囉嗦什麼?趕緊給老孃打!”
聽了梁喜春的話,那中年人心裏忍不住又開始猶豫,剛打算讓手下暫停動手想再問問清楚對方的背景,就聽身旁的少婦大聲喝罵,不由默嘆一聲,閉上了嘴。
那兩人不敢再調戲梁喜春,眼神一厲就要上前,旁邊窗戶的玻璃突然碎裂,一個不明物體飛進來,直直的砸在其中一人的腦袋上,登時便將他砸翻在地,血花四濺。
不明物體咣噹一聲掉落在桌子上,赫然是一塊青磚,遠遠躲在櫃檯後的服務生認得,那分明就是院裏小花
壇上壘的磚頭。
“不愧是爺兒的妞兒,剛纔那番話說的太給力了,爺兒要不是身體不允許,非cao翻你不可!”蕭晉揹着手施施然走進來,口氣如地痞流氓,卻讓梁喜春嬌軀一陣顫抖,那地兒瞬間溼潤。
中年人一見來者氣度不凡,就知道是正主兒到了,便開口問:“你是什麼人?”
蕭晉目光轉過去,依次在他和那少婦的臉上掃了一下,最後落在那男孩兒的臉上,獰笑道:“之前我是誰,不重要,但很快,我就會變成給你兒子一個終生難忘教訓的人,起碼也得讓他知道,搶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欺負女孩子更是要受到懲罰!”
中年人眼中光芒一閃,還沒開口,就聽那少婦破口大罵:“放屁!一個破玉墜,我的寶貝兒子肯拿來玩都是給你家那小賤人面子,不識擡舉的東西!”
蕭晉聞言搖頭,嘆息着道:“都說家大業大,難免妻不賢子不孝,沒想到這位先生竟然兩樣一起佔全了。這樣吧,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兒上,帶着你養的狗腿子躲到一邊去,我只教訓有罪的人就可以了。”
中年人也不是一點道理都不講的,只是早已習慣了權勢帶來的便利,再加上對女人和孩子的寵溺,事情纔到了這種地步的。之前聽了女人的話,他心裏對事情的原委已經有了一個大概,本想說兩句場面話就此揭過,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囂張,讓他丟下女人孩子不管,這要是傳了出去,他在京城還怎麼混?
“好吧!既然這位先生擺明了是要找茬兒到底了,那老子奉陪!”冷冷一笑,他看看手下,又厲喝道:“還愣着幹什麼?給老子打!”
剩下的大漢登時便要衝上去,就在這時,旁邊半人多高的綠植盆栽忽然突兀的晃動起來,一道人影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他們中間。下一刻,猶如被收割的麥子一般,他們連對方是從哪裏出現的都還沒想清楚,便一個接一個的倒在地上——每個人都被割斷了一條腳筋,鮮血橫流。
人影收刀退回到蕭晉身後,場間的人這纔看清,那竟然是個漂亮的年輕姑娘,一身青灰色的衣衫,和外面的磚牆顏色一模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樣的場面嚇到了,少婦懷裏的男孩兒尖叫一聲,把臉埋進母親懷裏,瑟瑟發抖。
“知道害怕了?”蕭晉微笑開口,“這全都是你害的!因爲你無禮搶奪別人的東西;因爲你欺負了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還因爲你母親對你的溺愛而肆意毀壞他人財物。這地上的鮮血,這些人的慘叫都是因爲你!不過彆着急,這還只是個開始,睜大眼睛看着,因爲你的胡作非爲,你的母親和父親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到這裏,他擡腳越過地上掙扎呻吟的大漢們向那一家三口慢慢走去,繼續道:“給老子把眼睛睜開,否則我就讓我身後的人過去幫你睜,聽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