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你是他唯一不含一絲功利心的朋友,也是他除了那個該死的女人之外唯一願意去守護的人,可是你們是怎麼回報他的?
那個女人前一天還在與他卿卿我我,第二天就成了他無能父親的小妾,而你……你竟然在他找你尋求幫助和安慰的時候親手廢了他。
他生平最珍視的兩個人,一個踐踏了他的感情,一個毀了他男人的尊嚴,他就是被你們兩個親手害死的,你還有臉跟我在這兒咬文嚼字?
蕭晉!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不知何時,風變得大了起來,吹散了易思妍最後無力的嘶吼和拷問。蕭晉眼底有傷感一閃而逝,沉默良久,微笑道:“你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要我愧疚後悔嗎?好,我可以很明確的回答你,愧疚,我有,但不是對易思鼎,也不是對易家,而是對你。從頭到尾你都是最無辜的那個,因我的所作所爲給你帶去那麼大的傷害,對不起!
至於後悔,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也是後悔砸碎了他的卵蛋,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會直接殺死他!死在我的手裏,想必他的怨氣也能稍小一些。”
易思妍身體顫抖的幅度越發劇烈,表情也越來越痛苦,雙目赤紅死死的盯着蕭晉的雙眼,咬牙問:“這就是你對他深情厚誼最大的回報?”
“是的。”蕭晉很認真的點頭,“雖然你剛剛講的那些我當時並不知情,但我相信你沒有騙我,此時此刻也深感辜負了他的厚愛。可是,站在我的立場而言,你的所有指責都毫無道理。這就像你愛上了一個不愛你的人一樣,你不可以把自己的不幸歸咎到人家的身上,認爲你付出了那麼多卻沒有得到絲毫回報都是那個人的錯,甚至視爲是對你的背叛。
這是荒謬且錯誤的,思鼎對我那麼看重,我非常榮幸,但他的看重不是我也必須回報同樣感情的理由。更何況,他當時做的那件事確實非常該死,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小女孩兒被他摧殘的遍體鱗傷,這種罪孽是什麼深情厚誼都無法輕易抵消的。”
“你當自己是誰?又有什麼資格扮演正義審判的角色?”易思妍嗤之以鼻。
“所以我纔會站在這裏因內心的愧疚而聽你指責。作爲一個還有良知的人,我可以對易思鼎的行爲給予深入靈魂的譴責和鄙視,但確實沒有權利和資格懲罰他,那只是出於我心目中道義的自我滿足,它不符合普世道德,更違反了法律。”
“所以你承認那樣做對他不公,而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王八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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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自私我承認,不公?笑話!他罪有應得,我什麼都不做纔是最大的不公!”
聽到這裏,蕭晉心中陡然警鈴大作,腦海中閃過一種可能,再不遲疑,衝到易思妍面前,出手如電,瞬間就封住了她前胸數處大穴。
或許是因爲沒有再繼續僞裝的必要,女孩兒身體一軟倒在他的懷裏,嘴角帶着愉悅的笑容,一絲黑色的鮮血緩緩流出,詭異中有着悽然的美麗。
“小明哥,還記得有一次我們三個人在這莊園的樹林裏野餐,你們兩個一直笑話我笨,我不服,就非要拉着你們玩策略桌遊麼?”
蕭晉根本不理會她在說什麼,將她抱回走廊內,掏出銀針包,一把撕開她晚禮裙的前襟,將幾枚銀針刺入她的身體之後,才凝神把起脈來。
易思妍似乎也沒打算要他迴應,臉上帶着回憶的光芒自顧自說着:“那天我輸了好多局,你們一邊喝酒一邊猥瑣的調侃着家裏哪個傭人姑娘更有味道,可我還是玩兒不過你們,最後更是被你們的態度給氣哭了。你們爲了哄我,就開始教我處在弱勢地位的時候應該怎麼面對強敵的方法。
我記得很清楚,你們說當強敵已經對我有所準備的情況下,我再一味的示弱只會適得其反,在必要的時候,應該展現出自己強硬和無畏的一面,虛虛實實,擾亂敵人的判斷,只要敵人相信了其中任何一處,我纔有絕地求生的機會……”
說到這兒,她咳嗽了幾聲,嘴角的鮮血也變成了血沫子,而蕭晉則已經將她身上的裙子完全撕碎,甚至連內衣都沒有留下,正黑着臉將一枚又一枚的銀針紮在她的身上。
“我這個學生學的怎麼樣?”易思妍再次笑着開口,“今天晚上,我把你們當時教我的理論全都用上了,從泳池派對到趙氏孤兒,一切全都是爲你準備的,我甚至爲了防止你沒有按照順序經過它們而專門請人設計建造了那個甬道。
你看,當初我爲了喜歡上你搜集來的資料還是有用的,你果然一下子就猜出了《羅密歐與朱麗葉》,哈哈!從那個瞬間開始,你心中對我的憐憫是不是就已經超過了戒備?而在我主動丟掉刀子之後,你是不是又覺得一切都還在你的掌控之中?
小明哥,肯定有人說過你這輩子會死在女人手裏,如果今晚你還能安然逃脫困境的話,就改一改習慣性憐香惜玉的毛病吧!要知道,女人的心是善變的,在很多時候,愛並不一定就等於不會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