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用手機拍下那張紙,是想斷掉那些人的後路麼?”
“當然,所謂官官相護,不得不防。要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還想捂蓋子,那小爺兒也只有親自上陣,倒要看看這個小小的貧困縣敢不敢不把爺兒放在眼裏!”
辛冰搖了搖頭,嗔道:“你呀!總是這麼任性妄爲,就不怕惹了那位爺生氣,再把你從雲端給踹下去?”
“暫時不用擔心。”蕭晉嘴角翹起一絲諷刺的弧度,“目前我對國家的作用還比較大,一個小縣城裏幾名不入流的雜毛官還沒資格跟爺兒相提並論。再者,正是因爲遲早都會惹那位爺生氣,我才更要抓緊時間任性個爽,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嘍!”
辛冰嘆了口氣,下巴擱在他肩頭,幽幽地問:“那將來怎麼辦,你想好了嗎?”
蕭晉沉默,沒有回答。
辛冰以爲他還沒有想好,所以就不在追問,可事實上,早在重病醒來的那一刻,他的心裏就已經有了答案,只不過非常的不想走到那一步罷了。
不一會兒,車子就駛進了他們在合德縣的住處——一家風景很好但因爲宣傳不力而只有市裏和附近周邊的人才會來休閒居住的度假村。
一下車,蕭晉就看見不遠處小月和小純快速的向他跑來,兩個丫頭裹得嚴嚴實實,腳上穿着泥靴,每人手裏還都拎着一個小圓桶。在她們的後面,梁二丫、西園寺花雨和巫飛鸞則慢悠悠的走着,兩個蘿莉手裏也有桶,巫飛鸞比較慘,除了桶之外,肩膀上還扛着五根釣竿。
很明顯,五個孩子是去度假村的魚塘釣魚了,負責護衛她們的賀蘭鮫與平易安保的幾名保鏢緊隨其後,倒是梁喜春走得最慢,因爲她身旁還跟了一個人,而當蕭晉看清這個人的相貌之後,雙眼就眯了起來,裏面殺機四溢。
“爹,你看,我和小純一共釣了八條魚哦,厲不厲害?”已經十三歲的蕭月依然還是天真爛漫的性子,也是蕭晉的孩子中最普通最像孩子的一個。
“是嘛!你們太厲害了,爹爹要獎勵你們!”
“師父,你只獎勵小月就好。”宋小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只釣了三條魚,剩下五條都是她釣的。”
“哎呀!你怎麼回事?咱們不是說好了一起算的嘛!”小月着急的直跺腳。
“爲什麼要一起算啊?”蕭晉饒有興趣地問。
小月撅了撅嘴,低頭回答:“因爲……因爲釣的最多的是鸞哥
哥,他自己一個人就釣了七條,然後是花雨姐姐,她釣了六條,我們要是不算一起的話,就不是最多了。”
小月開心極了,拉着小純的手道:“你都聽到了吧?!還不趕緊跟爹爹說?”
宋小純基本沒有索要過什麼東西,所以蕭晉聞言十分的好奇,見小丫頭紅着臉低頭揪自己衣角,一副害羞到不行的樣子,就越發的奇怪了,剛要詢問,就聽小月不耐道:“真是的,急死人了。爹爹,小純這兩天總做噩夢,她想晚上和你一個屋睡。”
蕭晉一呆,第一反應就是想辦法婉拒,畢竟小純已經十四歲,儘管個頭瘦小,但也算是大姑娘了,別說不是他的親閨女,就算是,也不應該再睡在一起,可是,一想到這個命運多舛的孩子從噩夢中驚醒的模樣,他就怎麼都硬不下心來了。
“好啊!”他伸手揉揉小純的頭頂,笑着說,“師父也很想念以前抱着你們睡的日子呢!不過,現在師父的晚上屬於你們冰姨,所以啊,這個你們得先徵得她的同意纔行。”
兩個丫頭立馬就把渴望的目光投向辛冰,辛冰能說啥?只能哭笑不得的答應。
梁二丫她們走了過來,蕭晉讓辛冰先帶孩子們回房洗漱,巫飛鸞卻堅持留了下來,回頭望望離這邊還有一些距離的梁喜春,說:“師父,那個傢伙不是好人,您要當心啊!”
“哦?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是好人?”蕭晉笑問。
“很簡單呀!”巫飛鸞滿臉傲然的說,“他自稱是本地企業家代表,專程來拜訪師父您。按理說,像師父您這樣的大腕兒可不是什麼閒雜人等想見就能隨便見的,他有這個機會,更應該好好把握纔對,換了我肯定恭恭敬敬的在大堂裏等,可他卻直接跑去我們那兒,還問我們跟您都是什麼關係,這也太碎嘴了,根本不像是個做生意的,倒像是村裏那些愛嚼舌根的大媽,要是好人才怪!
喜春姨是個笨蛋,不但沒想到這些,還真把他當客人一樣招呼,師父,這麼蠢的女人撐死也就是個丫鬟了,您卻當助理使,就不怕她壞您的事兒嗎?”
蕭晉聽得啼笑皆非,在他腦袋上彈了個腦崩,佯怒道:“本來還想誇你的,但你這個臭小子兜不住尿,一得意尾巴就藏不住了,太不沉穩,該罰!回去抄寫《論語》三遍,今天抄不完,就三天不準玩遊戲。”
巫飛鸞蔫兒不拉幾的走了,這時梁喜春和那人也到了近前。
“蕭先生,久仰久仰,鄙人施高達,合德高達集團董事長,貿然拜訪,還請您不要見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