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回想到雅格專賣店女殺手神祕被殺事件,任隊又賭咒發誓說她這麼高的高手,對上沈嶽都只能乖乖被非禮的份,展小白毀的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這樣,她又何必昨晚在好不容易挽回沈嶽後,又在今天上午當着很多人的面,狠狠羞辱他呢?
依着那個破人的小氣樣,傻了纔會再回到展總身邊,給她賣命呢。
就在展小白爲此後悔時,任明明又及時給她出謀劃策:“展總,那小子雖說不是個好東西,但他終究是個男人。男人——你懂嗎?”
展小白傻傻地問:“我知道他是男人啊,那又怎麼樣?”
看她這呆瓜樣,任明明真想脫下小皮鞋來,用鞋底狠抽這張臉。
她見過笨的,就沒見過這麼笨的!
任明明忍住了,拐彎抹角的說:“展總,你知道你很漂亮,很漂亮嗎?”
她先是接連說沈嶽是個男人,又連說兩遍展小白很漂亮,箇中意思不言而喻,展總如果還不明白,那乾脆上吊去吧。
過了半晌,展小白才總算明白,喫喫地問:“你、你是讓我色——誘他?”
任明明淡淡笑曰:“天下就沒有不喫腥的貓。”
展總對自己的美貌,從來都很自負。
但她卻從沒想過,爲了達到某個目的,去勾搭一個破男人。
想都沒想,她就決然搖頭:“不,我寧可被殺手幹掉,也不會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來苟且偷生。那、多讓人難爲情啊。”
任明明立即點頭,滿臉“我好欽佩你”的神色,輕輕鼓掌。
展小白髮現了不對勁:“任隊,你這是在笑話我呢。”
任明明放下手,淡淡地問:“我聽說,展董身體不是太好。”
老展的身體,何止不是太好,簡直是糟糕到了極點,前天給小展打電話時,還說今天是他人生中最後一個生日了呢。
但老展具體哪天才會死——誰也說不準。
假如他在臨死前,卻先白髮人送黑髮人,那麼他即便是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的。
可本來,只要小展放下高高在上的尊嚴,以美色去勾搭沈嶽,她也許就不用死了。
展小白如果死在老展之前,那就是大大的不孝!
孝,小命這兩樣東西加起來,和尊嚴相比,哪個更重要,任明明相信展小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果然,聽她提到父親後,展小白雙眼裏的寧死不屈,立即煙消雲散。
雙手,更是不住地來回攥着。
終於,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下定了決心:“任隊,你確定沈嶽能擋得住所有殺手?”
“不確定。”
任明明立即回答:“我只能確定,兇手殘殺張緬,在牆上留下‘近白者死’的字樣後,除了貪財好色如命的沈嶽之外,就再也沒誰肯給你當保鏢了。他,是你最後的希望。”
“他,是我最後的希望?”
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展小白決心更大:“多謝任隊,我明白該怎麼做了。時候不早,我先走了。”
任明明說道:“我送你。”
展小白搖頭:“不用。要殺我的人,應該暫時還不想我這麼快就死。不然,也不會在牆上留下那四個字了。再見,任隊。請你放心,那件事我會爛在肚子裏,誰都不會說的。”
目送展小白窈窕的背影,迅速消失在人羣中後,任明明不屑的撇撇嘴時,手機響了。
是秦副局來的電話:“任隊,你現在還和展小白談話嗎?”
“剛談完。我已經給她分析過厲害,讓她最好儘快再重金聘請保鏢了。怎麼了,秦局。”
“展小白在of國際殺手平臺的懸賞花紅,又翻倍了。一百二十萬美金——”
“什麼?”
不等秦副局說完,就被任明明的驚叫聲打斷。
of國際殺手平臺的某些規矩,幾乎全世界所有的刑警隊長,心裏都很門清。
刺殺目標的職殺,任務失敗兩個小時內,他們就能得到消息,並立即聯繫僱主,請他做出新的決斷——要麼把目標從平臺上下架,要麼把懸賞花紅翻倍。
張緬下午剛死在酒店浴室內,晚上of國際殺手平臺對展小白的懸賞花環,就翻倍到一百二十萬美金了,這說明了什麼?
只能說明,張緬其實就是接單前來刺殺展小白的職業殺手!
本來,區分局還爲張緬被殘殺在轄區內,而感到頭痛萬分,就像拉蒂剛死在雅格專賣店裏時那樣。
現在好了。
無論張緬是哪國人,只要他是職業殺手,無論死在哪兒,當地警方也只會拍手稱快:“草,活該,讓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去當殺手。”
立即分析出張緬的真實身份,百分之九十九的是職業殺手後,喫驚過後的任明明,心中大大鬆了口氣時,卻又有新的疑點冒了出來。
根據張緬死亡現場牆壁上留下的“近白者死”四個字,警方很快就推斷出兇手,應該就是把展小白掛上殺手平臺的僱主,這樣做就是爲了把她折磨的精神崩潰。
可是,那時候警方可不知道張緬是職業殺手。
現在基本能確定了,問題也就來了,僱主爲什麼斥資請職殺刺殺展小白時,又在張緬接近她時,搶先幹掉他呢?
迷。
迷霧。
任明明感到了茫然,和秦副局結束通話很久了,她還站在原地,眺望着泉城酒店的霓虹燈招牌發呆。
“算了,不想了。”
又過了片刻,任明明擡手撓了撓後腦勺,決定先回區分局時,卻看到有六七個大男人,站在她前面不遠處。
一個身穿白襯衣,臉上戴着無框金絲眼鏡,長相斯文酷似大學助教,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被同伴簇擁着,仿似衆星捧着的月亮那樣,面帶溫文爾雅的笑,上下打量着展小白。
他那些同伴的外形,比起他可就差遠了,三四個都是大光頭,脖子上戴着大金鍊子,胳膊上描龍畫虎,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孩子。
我靠,什麼時候街皮混混,也敢肆無忌憚的審視師奶女警了?
簡直是麥糠擦屁股,自找不利索。
任明明卻沒理睬那些混混,只在看到斯文男人後,臉色猛地大變,失聲叫道:“葉臨空,是你!”
啪,啪。
叫葉臨空的斯文男子,輕輕鼓掌,越衆而出,微笑道:“明明真是好記性,還能記的我葉某人。呵呵,我是深感榮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