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熬小米粥,煎蛋吧。哦,我先給你削個蘋果喫。早上喫個水果,對身、體有好處。”
從這對父女的對話中,聞燕舞聽不出絲毫的憤怒之意。
只像,她和沈嶽壓根不存在。
真那樣,就好了。
就在她盯着門口發呆時,沈嶽在她左臀上重重拍了下:“快去做飯啊,還愣着幹嘛呢?”
啪的響聲特清脆,估計映秀湖畔晨練的人都能聽到,就別說是客廳外的展家父女了。
聞燕舞嬌軀劇顫了下,回頭看着沈嶽,臉色羞紅的像紅布。
看她緊咬着嘴脣,不說話,沈嶽嘆了口氣:“唉,醜媳婦難免見公婆的。你總不能躲在屋子裏一輩子,都不出去吧?更何況,你又沒做過什麼。最多,也就是半夜跑來我這邊睡了個舒服覺罷了。”
聞燕舞低聲問:“你、你爲什麼不先出去?”
沈嶽回答的理直氣壯:“我是男人。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聞燕舞擡手,春蔥般的手指,自他臉上柔風般的撫過,然後下牀。
她昨晚跑來時,只穿着一身黑色輕紗睡衣,光着雪足。
現在再穿着這身衣服出去,未免很難爲情。
看她打開衣櫃找襯衣,沈嶽用腳勾起地上的毛毯,蓋在了身上,懶洋洋的說:“當了彪子,就沒必要再立牌坊了。”
聞燕舞拿襯衣的動作,僵了下,回頭看着他,輕聲說:“沈嶽,我會疼你一輩子。”
啪的打了個響指,沈嶽說:“收到當然是你疼我了。誰讓你年齡比我大那麼多呢。”
“不要不要我。要不然,我會死的。”
他越是輕鬆,聞燕舞就越緊張。
沈嶽終於收起了沒正形,淡淡的說:“我不會讓你死的。就算你死,也只能是死在我手中。”
聞燕舞笑了。
無比的開心,嘟起嘴巴,擡手給了他個飛吻後,扭着腰肢,嫋嫋婷婷的開門走了出去。
客廳裏,坐在輪椅上的老展正在看電視,展小白在給他削蘋果,父女倆不時低聲交談幾句,輕笑兩聲。
聽到開門聲後,父女倆人一起擡頭看向了她。
老展卻笑着說:“燕舞,早。”
“早,振華。早,小白。”
聞燕舞神色坦然,含笑問好後,快步走向樓梯:“我先去換衣服,再做飯。小白,你想喫什麼?”
展小白沒說話。
聞燕舞也沒打算她回答,快步走上了樓梯,每一步都很踏實。
沈嶽說的沒錯,既然已經當了彪子,就沒必要再立牌坊了。
老展說的也沒錯,她和展家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她只是個早就死了丈夫的寡、婦,遇到喜歡的男人後,就去大膽的追求,沒必要在意誰的看法。
也沒誰,有權利阻止她去追求男人。
最多,她會像老展所希望的那樣,幫沈嶽保護展小白就是了。
聞燕舞關上臥室房門的聲音剛傳來,沈嶽就從客房內走了出來。
他的臉皮,無疑比聞燕舞更厚些,向老展問好後,又問:“展總,能不能也幫我削個蘋果?”
“好啊。”
展小白擡起頭,笑吟吟的看着他。
“謝了。”
沈嶽道謝後,轉身回屋:“我先去洗漱下。”
他不敢和展小白對視。
展小白雖然滿臉的笑容,眼神也很亮,但眼眸最深處,卻彷彿藏着一個可怕的東西,隨時都能撲出來,把他撕成碎片。
“小白,蘋果都被你削沒了。”
老展看着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只是眼神兇狠盯着客房的愛女,輕聲說:“有些事情,是冥冥之中早就定好的。你要做的,就是順其自然。”
“我知道。”
展小白木然的說:“可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小白,你忽然成熟了很多。唉,這下,我就能放心的走了。”
老展腦袋後仰,靠在輪椅上,閉上眼,喃喃的說:“有空,和燕舞仔細聊聊”
他剛說到這兒,別墅院門口外的公路上,忽然傳來了一聲短促的警笛聲。
他們向外看去,就看到一輛警車,停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