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他樹袋熊那樣掛在身上後,雲霞愕然半晌,啞然失笑,雙手托住了他。
“快,快上岸。”
沈嶽連聲催促,就好像水下隨時都會有個水鬼出現,把他拖到湖底那樣。
看出他是真心害怕,雲霞當然不敢攜帶,點頭說着好,轉身走向岸邊。
等湖水只淹到膝蓋處後,沈嶽纔敢睜開眼,長長鬆了口氣,從人家身上跳了下來,滿臉要死的羞愧。
雲霞安慰他:“哥哥,怕水沒什麼丟臉的。就像有的人酒量大,有的人沾酒就倒那樣。”
“我也是這麼覺得。”
沈嶽訕笑了聲,擡腳踢了下水面,剛要表示他其實也不是太怕水,腳下就是一滑。
要是在岸上,重心驟然失去後,沈嶽能立即使出至少十八種瀟灑的動作,穩住身形。
可這是在水裏啊。
他只能啊啊的驚叫着,向後倒去。
一隻手,及時攬住了他的腰。
接着一個彈性十足的光滑嬌軀,貼在了他背後,耳邊傳來雲霞的聲音:“哥哥,就在這兒吧。別怕,有我在,你淹不着的。”
“嘿,嘿嘿。那是,那是。”
沈嶽再次訕笑着,回頭看向了岸邊。
他站在水裏時,不敢看更曠闊的水面,總會暈眩,心驚膽戰。
他希望,雲霞能再往岸邊走上幾米,最好是水只能淹沒他的腳踝,他就再也不怕了。
雲霞卻沒那意思,環抱着他的腰,緩緩坐在了水裏。
她還沒說什麼呢,沈嶽立即轉身,和她面對面看着岸邊,坐在了她腿上,雙手摟着她的脖子,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哥哥,你該坐下來的。我、我該坐在你身上。”
雲霞看着西北方向,輕聲說。
沈嶽這種浪蕩子,當然明白她這樣說的意思,很想哭:“非得在水裏嗎?”
“聖湖水,聖潔。”
雲霞低聲說:“而且,傳說湖底沒有任何的淤泥,是一整塊大玉石。每當太陽直射時,你只要仔細看,就能看到湖心最深處,有聖光閃現。爺爺活着時告訴我,湖底下面,其實就是我們祖先的來處。”
“大概有七八米左右吧。”
雲霞眨了下眼,也摟住他脖子,額頭相抵:“你如果能客服怕水的心理,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湖底看看。今晚的月亮很亮,運氣好的話,我們也許真能在湖底,看到祖先的世界呢。”
“還是免了吧。”
沈嶽苦笑:“別說是七八米了,就是七八釐米,這麼一大片水,我也會嚇個半死的。”
雲霞很奇怪:“你怕下雨?”
“當然不怕。”
沈嶽隨口回答後,就愣住。
雨水,也是水。
瓢潑大雨從天而降時,地上積水面積能有數百米長,哪怕淹過膝蓋,他也能在水裏面輕鬆而過。
可爲什麼,他那時候沒怕水呢?
難道說,他真怕河水,湖水和海水?
“你小時候,應該在河裏淹着過。”
雲霞給出了答案。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兒時下河玩耍差點被淹死的人,這輩子可能都不敢擅自下河了。
“可能是這樣吧,我也記不清了。”
沈嶽隨口敷衍了句。
他記得很清楚,他從小就沒差點就被淹死過的經歷。
“南斗升起了。”
雲霞下巴枕在他左肩上,柔聲說。
“你還認識星座?”
沈嶽大着膽子回頭,只要不看水面,看星空,他還是不在乎的。
“我們開始吧。”
雲霞說着,抱住他的腰,慢慢放在了旁邊水裏:“哥哥,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只能在聖潔的湖水中。”
“這又是風俗習慣嗎?”
沈嶽苦笑,雙手撐着湖底:“和南斗升起,又有什麼牽扯?”
“南鬥,主生。”
雲霞讓他坐好後,修長的右腿掠過水麪,雙手扶着他的肩膀,緩緩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