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對莊純遭受如此重擊後,還能逃走而心有餘悸。
他發誓,出去這鬼地方後,一輩子都不會再來了。
耍了下威風后,沈嶽得意着剛要轉身,卻聽暗門內傳來陰森的冷笑:“呵呵,好,我都記住了。我保證,以後會讓你一天見我至少十八次的。”
沈嶽全身的神經,立即繃緊。
特麼的,小娘皮所遭受的受創程度,遠遠比沈嶽所料的輕許多。
要不然,她在撂下很狠話時,聲音雖然嘶啞,卻是中氣十足。
這證明她被打斷的肋骨,並沒有反刺,把她刺傷。
民間早就傳說,狐狸是最記仇的動物之一,更何況是狐狸精呢?
可以預見,以後小娘皮會把弄死沈嶽,當做她人生、狐生中最大的目標,沈先生還想再像以前那樣過悠然小日子的夢想,由此徹底破滅。
以後的每一天每一刻,他都得提心吊膽的預防小娘皮忽然出現。
可這又怎麼樣呢?
以後無論怎麼樣,都比現在被她把她二大爺給割掉,強過一百倍啊一萬倍。
對沈嶽來說,能活着離開這鬼地方,就是偉大的勝利!
更何況,外面世界那麼大,沈嶽又那麼渺小,只要足夠小心謹慎,隨便找個旮旯一鑽,嘿嘿,饒是小娘皮本事再大,也得找他找到天荒地老啊。
這樣想後,沈嶽的忌憚立即灰飛煙滅,再次得意起來,伸出右手中指,衝着暗門內狠狠點了下,還沒解恨,索性擡起小娘皮她二大爺,準備留下他到此一遊的證據。
不過那玩意硬邦邦時,是拒絕放水的。
危險已經化解,敵人已經狼狽逃竄,它沒必要再硬了。
可它非得以硬的方式,來默默訴說它曾經立下的汗馬功勞,沈嶽也就隨去了,滿臉憐愛的神色,屈指彈了下:“兄弟,哥們在此對天承諾。以後有我一口喫的,就餓不着你。咱們哥倆,此生註定了要風雨同舟的。”
現場有六個石人,還有狐仙的身上,都披着紅色絲綢,那可是最佳遮身之物,比變成布片的短褲,要好一萬倍。
沈嶽隨手從一個石人身上,拽下了絲綢,披在自己身上,在肋下打了個結,很像袈裟,再單手豎在胸前,彎腰,聲音洪亮的高宣:“阿彌陀佛,諸位道友,貧道這廂有、咦,這是個母石人?”
他從黑色石人上拽下紅絲綢,又對它彎腰問好時,才發現這是個女性石人。
沈先生眼神再怎麼不濟,也能從它胸前那對傲然,纖細的腰肢,修長的腿,以及高高挽起的秀髮造型中,看出這是個女性石人了。
這些渾身漆黑,在燈光下泛着詭異色澤的石人,堪稱是栩栩如生,手法真是了得。
雖說因石人全身漆黑,看不出五官,但它們的眼神,都相當的傳神,在昏暗的燈光下,貌似還能轉動,帶着某種詭異的神色,讓沈嶽這麼大膽的,都不敢對視。
“特麼的,此處詭異不堪,還是早點遁走爲好。”
沈嶽低低罵了句,轉身快步走向了石門。
出了石門後,沈嶽頓覺眼前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但他不怕。
在被小娘皮拖着來此的一路上,他可不曾遇到最怕的河流。
目不見物不要緊,只要走的慢點就好。
魯迅先生曾說:“路再遠,再艱難,走的再慢,只要不停的走下去,終究能走到盡頭的。”
“魯迅先生說過這番話嗎?爲什麼,老子不記得了?”
沈嶽曬笑了聲,剛要邁步,卻聽背後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沈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