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鎖開了。
“呵呵,英明,你還是這樣愛我。在外面做壞事,玩女人,都沒忘用這六個數字。”
蘇南音好像很幸福的笑了下,彎腰伸手,在她曾經那麼愛過的丈夫臉上,輕撫了下,轉身快步走出了石屋。
外面的空氣,好清新。
沒有月亮,卻有滿天的繁星。
夜風習習,蟲兒的叫聲,此起彼伏。
沒有保安巡邏。
那些保安,都被沈嶽擺平了。
美森谷地的晚上,雖說沒有遊客,卻有燈光亮着,在黑夜中很顯眼,蘇南音輕鬆確定了離開的方向。
她還沒傻到走好走的路,四處看了眼,快步走進了樹林中。
走了沒多遠,她在荒草中發現了一、一堆的屍體,足足有十多具。
三更半夜,一個女人獨自走在密林中,看到這麼多脖子被擰斷,眼珠都瞪出來,模樣極其可怕的屍體後,就算沒被嚇死,也會被嚇昏的。
蘇南音沒有。
她就像看到一堆木頭那樣,目光輕飄飄的掃過後,就過去了。
這是因爲她知道,這些壞蛋,都是被她愛郎幹掉的。
她的愛郎,也是從這個地方,偷偷摸上來的,斷了的樹枝,還在隨風輕晃。
她希望,她能快點追上愛郎,撲在他懷裏痛哭。
隔音的鋼化玻璃,讓蘇南音無法聽到沈嶽和華英明的對話,自然也不知道他去了山谷中。
她越走越快,爬過了寬達十多米的溝塹,荊棘劃破了她的衣服,割傷了她的雪膚。
蘇南音沒有絲毫的感覺,只是雙眸中滿是迫切的看着前方,希望能看到她的男人。
她有手機,也牢牢記住了沈嶽的手機號。
但她不敢隨便撥打,真怕沈嶽正在悄悄接近壞人時,手機忽然響了。
再說,她也不敢確定,她牢牢記住的那個手機號,能不能打通。
十幾分鍾後,蘇南音就像午夜幽靈那樣,悄悄來到了**的北邊。
這邊的燈光很亮,沒有人,但**內,卻傳來了賭客們歇斯底里的吆喝聲。
“沈嶽,你究竟去哪兒了?”
悄悄攀過美森谷地檢票口的柵欄,蘇南音小跑着衝進路邊樹林中,倚在樹上後長長鬆了口氣,喃喃的問。
她不知道去哪兒找沈嶽,也不敢撥打他的手機。
她躲在陰影中,嬌軀不住輕顫着,就彷彿全世界,只剩下了她一個人,被孤獨緊緊的包圍。
幸好,就在蘇南音擡手擦了擦淚水時,猛地想到了一個人。
林陽。
她不敢撥打沈嶽的手機,但可以給林陽打電話。
蘇南音敢肯定,只要林陽還活着,就能打通她的手機。
林陽的聯繫方式,也需要蘇南音牢牢記在心裏。
林陽多麼希望,幾乎被她攥出水來的手機,能忽然嗡嗡震動起來。
無論誰給她打電話,哪怕是三更半夜賣保險的呢,也能給她帶來一抹希望。
嗡,嗡嗡。
就在林陽第十九次懷疑,手機是不是壞了時,終於震動起來。
她連來電顯示都沒來得及看,立即接通電話,放在耳邊,聲音沙啞的問:“喂,是誰?”
“是,是林陽嗎?”
當聽到這個聲音後,正在美森谷地外徘徊的林陽,立即發出一聲沙啞的尖叫,重重跪在了地上:“蘇、蘇總。是我,我是林陽!您、您在哪兒?”
“我就在景區門前的檢票口。”
隔着手機,蘇南音都能清晰感受到林陽的狂喜。
她又何嘗不是這樣?
“蘇總,您千萬別掛電話,千萬別!”
林陽已經衝進了樹林內,看到舉着電話的蘇南音了,還這樣啞聲說着。
她真怕,蘇南音只要掛掉電話,她就會從夢中醒來。
直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用力抱住蘇南音,臉頰貼在她腿上後,林陽纔敢相信,這不是夢。
蘇南音也跪了下來,緊緊抱着她,泣不成聲。
倆人都哭的很壓抑,也不知過了多久,林陽才擡起頭,笑着問:“蘇總,沈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