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她內心深處,也許只有一個男人,才最有資格,能迎娶她滿腔心血培養出來的愛女。
那就是她的親生兒子。
可惜,兒子早在二十四年前剛出生時,就已經不再人世了。
每每想到兒子,宋銀翹的心,就會流血。
卻不會讓任何人看出來,只會用力咬了下嘴脣後,站起來快步走出了客廳,來到了後花園。
“兒子,請你別怪媽媽沒能保護你。更不要,指責媽媽把香君嫁給別人。因爲,你已經不再了。媽媽發誓,等下輩子,哪怕是去賣笑,也會保護你能好好活下去。”
這番話,每當宋銀翹獨自來到後花園這棵桂花樹下後,都會輕撫着樹幹,說一次。
這棵樹,就是她的“兒子”。
笑了下,宋銀翹又說:“兒子,好好保佑香君。說起來,你們雖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她卻比你早了整整十二個小時。你呀,該喊她一聲姐。”
閉眼,輕輕吐出一口氣,宋銀翹再睜開眼時,已經有凌厲的神色:“媽媽當年不能保護你,現在卻必須全力保護你姐。絕不會讓她受傷,哪怕,和你一個姓的小子,可能是無辜的。香君給他留下手機後,他如果能在昨晚之前,把手機還回來,我也許還能原諒他。”
又冷笑了聲,繼續說:“呵呵,可他沒有。估計,他還在做能迎娶當紅巨星的美夢吧?向南天的學生,荊紅命的侄子,那又怎麼樣了?一個連蘇南有夫之婦都不放過的色棍,本身就該遭到教訓。”
擡手看了下精緻的腕錶,宋銀翹戀戀不捨的鬆開那棵桂花樹,手指在紅脣上壓了下,又按在了樹幹上。
這也是她每次和“兒子”說完話,臨走時的必要流程。
走了幾步,她忽然回頭又說:“兒子,別怪媽媽心狠,就爲你姐芳心乍動,就對那小子下此狠手。我也是被逼的。但看在他也姓沈的份上,我也不會趕盡殺絕,只把他的破廠房一把火燒掉,算是小小的教訓罷了。哼,狗一樣的東西,也敢打香君的主意。”
車內,包括真姐在內的幾個保鏢,分別坐在副駕駛和最後面,宋銀翹母女坐在中間。
既然是去郊遊,當然得穿着利索。
宋銀翹一身黑色運動裝,白底黑麪的網球鞋,頭戴黑色棒球帽,大墨鏡,左耳戴着藍牙耳機,稍稍塗了點口紅,形象青春又靚麗,看上去和三十許的都市麗人,沒什麼區別。
她是一身黑,藺香君卻是一身白。
她沒化任何的妝,完全是素面朝天,臉蛋好像剝了皮的熟雞蛋,吹彈可破。
看着女兒,宋銀翹想到了一句話:“青春,無醜女。”
但又有幾個女孩子,能比得上女兒呢?
“媽,您都看得人家不好意思了呢。”
藺香君故作嗔怪的樣子,嘟了下小嘴巴,接着又笑嘻嘻的問:“媽,您年輕時,肯定很漂亮吧?”
“那是。當年媽媽我可是號稱青山一朵花。”
宋銀翹昂首,剛顯擺了下,卻又羞怒:“去,少拿媽來襯托你當紅巨星的美名。”
“我有嗎?”
藺香君瞪大雙眸,滿臉的呆萌。
“臭丫頭。”
宋銀翹擡手,食指在女兒眉心點了下後,輕聲說:“香君,如果你實在不喜歡葉家那小子,就告訴媽。不要考慮什麼利益不利益的。更、更不許把和他的見面,當做是讓媽放過那個沈嶽的條件。我宋銀翹的女兒,必須生活的真幸福。”
“媽”
深刻感受到宋銀翹發自肺腑的母愛,藺香君眼圈一紅,想說什麼,卻緩緩伏在了她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