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是他小妹好不好?
從小他呵護雲渺,比愛護自己眼睛更甚。
可這個小沒良心的,在看到沈嶽後,就不再關心猛哥的生死了,最多隻紅着眼睛叫了聲哥,就站在那兒默默的流淚,眼角餘光總是閃爍溫柔的眸光。
還是老錢呵呵笑着,說牛猛的舌頭被燒傷了,還是讓沈老闆給她講述下昨晚的不幸事件。
等沈嶽帶雲渺走出去後,老錢嘆了口氣:“唉。牛猛啊,我敢說,你家小渺對老闆情根深種。也許,你以後能榮升爲‘皇親國戚’啊。”
喫醋的牛猛,更苦惱,悻悻的說:“這個還用你說嗎,我又不是瞎子。問題是,神女有意,襄王無情啊。”
正確的來說,應該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這句話出自宋玉《高唐賦》,是說戰國時,巫山神女暗慕楚襄王,就私自下凡相見,老楚一看,沃草,您也太漂亮了,以後您就算我的了。
可因爲仙凡阻隔,老楚始終沒能如意,因而悶悶不樂,相思欲絕時,神女就跑到了他的夢裏,和他抵死纏綿後,又留下一枚玉佩,這才飄然離去。
老楚醒來後踏遍巫山,再訪佳人,說什麼也要帶她回宮時,神女再現真身,說親愛的咱們前緣已了,你就別來糾纏我了,還是去好好治理你的國家去吧。
說完,神女雙手一擺,冉冉昇天,再也沒回來,徒留襄王在下面望眼欲穿
後來人們就用這句話,來表示某人愛上了某女,人家卻對他不來電。
而云渺和沈嶽的關係,卻是顛倒了過來,牛猛纔會這樣說。
老錢很驚訝,沒想到就牛猛這種四肢發達的,也知道這個浪漫的愛情故事。
不過,老錢也很認可牛猛說的話,想了想又說:“牛猛,無論什麼事都有兩面性。在你看來,小渺無論如何都無法嫁給老闆,只因他身邊有太多優秀的女性。就像陳琳,不也只以他大丫鬟自居嗎?可你爲什麼不想想,你能想到的問題,那些女人能想不到?”
牛猛回答:“她們當然能想得到。無論是老闆娘,還是小老闆娘。”
“那她們可曾放棄?”
“沒有。”
牛猛苦笑:“但她們都比小渺優秀”
“你怎麼知道她們會比小渺優秀?”
老錢打斷他的話:“就因爲小渺出身普通人家?你是這樣看的,很正常。畢竟,你們是兄妹,從小就是那樣生活的。可在我看來,考上名校的小渺,不輸給任何老闆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尤其她性格溫順,滿腔對老闆的癡情。”
牛猛不說話了,只是看着老錢的眼神,越來越亮。
這讓老錢很得意,更加賣弄起來,壓低聲音說:“牛猛,我們私下裏總是談論老闆身邊有多少女人。但你有沒有想過,無論是展小白還是謝柔情等等等等,她們哪一個是善茬了?老闆前段時間,又是爲什麼在被衆美環繞時,逃離青山?這就足夠證明,那些美女讓他感到身心疲憊。可溫柔乖巧的小渺呢?會讓老闆和她相處時,感到身心疲憊嗎?”
“不會。”
牛猛終於明白了什麼,用力搖頭:“老錢你說的沒錯,我家小渺,絕對是世界上最溫柔乖巧的女孩子。任何人和她在一起,都只會感覺渾身的輕鬆。”
她們在和沈嶽相處時,哪怕全身心的爲他着想,可陰差陽錯下,也只能給他帶來麻煩。
能夠和沈嶽相處時讓他全身心放鬆的人,就只有大丫鬟陳琳了。
但陳琳又是個聰明人,比誰都清楚她需要的是什麼,絕不會奢望能成爲沈夫人。
那麼,這時候長相恬靜,性格溫柔乖巧,不善言辭只會默默陪着沈嶽,卻能讓他感受到滿腔少女柔情的雲渺,就有可能成爲這廝疲憊了,想好好休息下時,就會本能想到的幸福港灣。
事實上,老錢說的還真沒錯。
沈嶽在和雲渺呆在一起時,確實有這樣的感覺。
可惜老錢並不知道,沈老闆從來都只把雲渺當做小妹來看,從沒動過任何的齷齪心思。
而且,沈嶽現在已經知道雲渺是聞燕舞的女兒了,當前更是“名花有主”,肯定不會接受她的愛。
住院部後面,是供病人或者家屬散心的小公園。
今天太陽雖好,刮的風卻很冷,公園裏沒幾個人。
把老錢說的那些話,簡單講述了一遍,又說他已經找到縱火兇手,會索賠一筆天文賠償數字後,沈嶽才停住腳步,看着小臉凍白了的雲渺,笑了下,彎腰伸手:“你們女孩子就知道愛美。這麼冷的天,怎麼不拉上拉鎖?”
愛美的女孩子,總會忽略冬天的寒冷。
雲渺也是這樣。
她倒是穿着白色長款羽絨服,腳踩高腰黑色小馬靴,內裏卻只穿了一件黑色保暖,一條肉皮色的緊身褲罷了。
尤其羽絨服的拉鍊敞開着,小北風輕易就能從領口、下襬吹進去,讓她下意識用抄在口袋裏的雙手,不時裹下衣服。
沈嶽感覺,女孩子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行爲,很好笑。
在他看來,美麗遠遠不如健康更重要。
他彎腰伸手,要幫雲渺拉上拉鍊的行爲,純粹是大哥哥對小妹的關心。
純潔的,就像盛開在溫室內的白玫瑰。
雲渺被凍白了的小臉,卻攸地浮上激動的紅霞。
很迷人。
沈嶽一個本能的關心動作,讓小渺感受到了濃濃的愛
他更不知道,小渺還還很後悔:“早知道大哥哥要這樣,我就把拉鍊弄壞啦。那樣,他就能多關心我會兒。說不定,還會帶我去買一件新的呢。”
可能老天爺聽到了雲渺的心聲,大手一揮,立即讓這款名牌羽絨服的拉鍊,壞了
當然,這和沈嶽彎腰伸手給她拉拉鍊時,才意識到他這動作貌似有些被誤會的不妥,只想快點幫她拉上時,還沒對好鏈槽就用力拉,蹭地一聲崩掉一個齒有關。
“呃,我真笨,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看了眼落在雲渺小馬靴上的那個鏈齒,沈嶽老臉紅了下,趕緊訕笑着說:“那個啥,小渺,我再賠你一件新的吧。”
沈嶽這樣說,純粹是隨口說出來的“客氣話”。